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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在没开上帝视角也不会读心术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眼里，就是一副“自幼便被作为祭品培养和洗脑的少女在夏油杰问出“你是否会后悔同化”的问题后张开嘴巴本能地想要回答，却最终只能选择继续沉默，将这无意义的答案带进棺材”的画面。
这一切很合理，毕竟在“天内理子”眼里，他们这两个护卫是霓虹咒术界的人，而霓虹咒术界就是最想完成天元同化的，如果“天内理子”不想同化，那他们两个无疑是站在她对立面的、需要戒备的存在。
五条悟和夏油杰深知他们不可能短短几小时内让“天内理子”放下对他们的戒备，所以并没有刚才那个问题上深究，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打算先拉近双方的距离获取信任。
就是这“天内理子”看上去有些内向，很少主动发言，聊天也是他们说五句她回一句的，像个书呆子闷葫芦。
算了，实在不行就同化前再问一句，只要“天内理子”不想同化，他们照样有办法把她偷偷救出去。
而只要同化期限彻底过去，“星浆体”就没有追回或者追杀的意义了，之后那些高层就算查出来是他们二人的手笔也会忌惮于他们的实力和五条家的地位，没法把他们怎么样。
三人就这么上午海边下午海洋馆疯玩了一整天。
当然，为了避免露馅，也为了计划的安稳实施，顶着“天内理子”皮的程晓玉主要都是看他们玩，在五条悟抓着海参螃蟹过来炫耀的时候适时捧场。
虽然五条悟和夏油杰平时看着一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但他们执行护卫工作的时候确实非常认真负责，无论如何都一定会留一个人在“星浆体”附近，另一人也一直处于前者的视线范围内，且二人时刻保持高度警戒。
三个人表面上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私底下却都酝酿着各自的计划。
.......
“米花町那边的咒灵数量这几天大幅减少了很多，今天东京咒术高专那些人提出要自己来米花町杀咒灵，我按照头儿的吩咐同意了。现在一切都在按照头儿预测的方向进行。”
一个穿着奇怪紧身衣服饰，有着橙黄色皮肤，双目漆黑，裸露在外的臂膀上盘踞着荧蓝色纹路的秃头壮汉对伏黑甚尔汇报。
“头儿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她已经骗过了那个坏东西的眼睛，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哦。”伏黑甚尔的目光自始至终没从手上的刀具上挪开半分，“知道了。”
秃头壮汉等了一会儿，没再等到回应，没事可干的他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试图找点什么话题：“呃，你想聊点什么吗？抱歉我不是想对你的工作指手画脚，只是我以前都是和朋友们一起执行任务的，像现在这样被要求分散执行任务的次数实在不多。”
“我也不太擅长聊天，但这里没游戏没杂志电视没缴费看不了，甚至连报纸都没有，我不找你聊天就只能找小孩子玩了。”
伏黑甚尔：你倒是挺诚恳。
拉苏：“我们可以先从自我介绍开始，你可以喊我拉苏。”
伏黑甚尔：“我从不记男人的名字。”
拉苏大惊：“啊？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
“我记得头儿说你叫伏黑甚尔来着，记得住吗？要不我给你衣服上绣一下名字？这儿有针线吗？”
伏黑甚尔终于扭过头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不是可以和你的那些朋友们和老大用那什么心灵感应联络吗？无聊的话就找他们聊天好了。”
拉苏：“可是我们都已经聊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天了，没什么聊的了。”
更重要的是，另外三人执行的是不能分心的任务。
晓玉本尊现在正在伪装天内理子，为了不被六眼和头顶的高纬生物发现端倪，她无法在装成“天内理子”的时候使用以鬼影兵团为首的黑气魔法，故而召唤出了黑暗杀手四人组代替鬼影兵团帮她搜集情报、遏制米花町的咒灵，以及更重要的——伪造“鬼影女王”的踪迹。
为了不被人发现“鬼影女王”的消失，程晓玉特意给被称为“黑虎”，黑暗杀手四人组里最可靠的战力天花板，人狠话不多的阿福用了伪装魔法和隐身蛇符咒，叫他带上这身东西去米花町一线假装自己祓除异常咒灵。
反正现在霓虹咒术界的桌子上肯定已经有她会隐身和能够轻松打败五条悟的情报了，阿福开着隐身符咒打咒灵动静大点也不会露馅。
就算有需要短暂露面的情况，伪装魔法处理过的阿福外貌在其他人眼里就和程晓玉一模一样。
至于性格和语气？
她都已经给他们发癫发疯发火了，板着一副臭脸不是很正常吗？
有她前面的“一言不合就发癫掀桌”的人设在，“她”做出什么举动来都很合理，不是么？
此外，阿奋和周也都有着自己的任务在外面奔波，要是最清闲的拉苏在这时候占据内线跑过去和他们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开小差导致任务失败........
阿奋和周已经习惯估计不会做什么，程晓玉作为仁慈开明的打工人梦中情导也不太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但忠心耿耿心高气傲的阿福可不会管什么几百年的兄弟情，绝对会把拉苏狠狠揍一顿！
伏黑甚尔看着几乎把“憨厚愚蠢”写在脸上的垃苏，心想：那女人看着挺机灵的，怎么手底下的人是这样的货色？
拉苏仿佛读心一样，申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有物理学博士学位，学历比头儿都要高呢。”
他可一点都不蠢。
伏黑甚尔：“完全看不出来。”
这句话不含丝毫的恶意，甚至称得上他伏黑甚尔这辈子少数几句排的上号的诚恳话语了了。
拉苏沮丧地吐出一口气，嘀咕：“你真的很不会聊天。我还不如去陪孩子们玩呢，你的孩子们可比你礼貌多了，一点不像你。”
黑暗杀手的感觉敏锐，在拉苏知道伏黑甚尔听见了但没有做声，一直到他关上房间门转身离开的时候才听见了一句不知说给谁听的，细如蚊的“不像我就好”。
这家伙真奇怪。
家庭和睦舅慈侄孝的拉苏想不通伏黑甚尔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很快便将其抛之脑后，去找两个小孩了。
.......
情报不符实。
夏油杰和五条悟沉重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已经一天了，夏油杰和五条悟用了各种方法试图放下他们和“天内理子”之间的隔阂，各种暗示甚至都快明示告诉她“我们是站你这边”的了，但她每次面对他们还是一副疏离的样子。
到底是谁说“天内理子”阳光开朗聪慧的？什么？是她半个母亲半个姐姐照顾她十几年的黑井美理？
滤镜害人！
五条悟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要我说，我们直接送着她逃跑不就好了。虽然那家伙不敢说，但她怎么看都不像是想同化的样子吧！”
虽然“天内理子”并没有直接说过她不想同化，但每次他们旁敲侧击试探她是否想要同化的时候，她或欲言又止或深深地望着他们不再言语，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无奈低头认命的“绝望”样子。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天内理子”就快把“我不想同化我想活命”写脸上了，就差明说了，然而实际情况则是中之人程晓玉惨遭管理员禁言，尽显无奈。
“必须要她亲口说出来，或者由她明确表示才行。我们不能替她做出这样关系人生未来的决定，不然我们和那些高层又有什么区别？”夏油杰说，“有点耐心，悟。到时候我们还要护送她进入薨星宫，那时候她反悔也不晚。”
“也是。只要有我们在，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克服？”五条悟说，“毕竟，我们是最强的啊。”
......我那时候就应该照悟说得去做的。
夏油杰伸手想去扶失去重心、终于微笑着说出“我果然还是想活下去”的少女，但她太阳穴飞出的鲜血却仿佛也击中了夏油杰的心脏，这一瞬间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看着断绝生息的尸体倒在地上，洁白的发带被自己的鲜血所浸透。
“你们可让我好找啊。”本应该被五条悟解决的黑发杀手手中的枪械还冒着青烟，“我的目标只是星浆体，既然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那就别挡路，我还要赶紧拿尸体回去交差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出这句话时，夏油杰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荒诞的恶梦，他语气飘忽得仿佛梦呓，“悟不是去拦你了吗？”
“很难理解吗？他被我杀了。”杀手理所应当地说道，“真是可惜，五条家六眼的刺杀任务在我出道前就被撤销了，不然我这出一趟活还能赚两笔钱呢。”
夏油杰立刻召唤出咒灵朝杀手袭去，愤怒席卷了他的理智：“这样啊.......那你也去死吧！”
........
“真是搞不懂，到底是谁教他们在战斗之前放狠话的？跟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时候就不能考虑一下周遭环境么。”伏黑甚尔走到倒在血泊里的“天内理子”面前，蹲下身翻开尸体的眼皮，“没有脉搏呼吸，瞳孔也开始扩散了........喂，你别真是死了。”
“我这叫演技精湛。”“尸体”睁开眼睛，伸手探入自己口腔，从上部的位置拽出来分别残留着红白内容物的瘪袋子，然后很有公德心地塞进影子里，“趁着没来人，你赶紧看一下现场痕迹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都是给我爆头了。但你最好别坐起来站起来，不然血如果有现场痕迹检测的人怕是会以为‘天内理子’起尸了。”
有着资深杀人经验的伏黑甚尔见满头鲜血的“天内理子”试图掰开盘在他身上的那只能够空建筑物的咒灵的嘴巴把自己塞进去，那只如同皱皮婴儿和毛毛虫合体的丑陋咒灵吓得在地上发抖，伏黑甚尔突然想起什么。
“真的天内理子人呢？那小姑娘听说很重感情，你叫我打架的时候别留手按照正常出任务的模式来，我把这两个打算保护她送她逃跑的小鬼一个杀了一个打晕，她不会回头来找我的麻烦吧？”
“她在我的影子里睡着，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坐标重合之下我更容易骗过那家伙的眼睛，你也不用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来找你麻烦。”
在把自己塞进咒灵腹中储物空间前，程晓玉从怀中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东西丢给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张开手掌，一个六边形的方正石块沉甸甸地躺在掌心，上面鲜艳的动物纹章栩栩如生。
“因为‘死者’会自己来找你麻烦，你小心别死了。”
伏黑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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