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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醒亚的声音。
“怎么才接电话?”我问。
“颜小姐,颜大小姐,麻烦你现在看看几点,现在可是大半夜。”
“别凶我嘛!人家.....想你了。”我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两度。
“不是下午才见过面的么?”醒亚在电话那头哑声问道。
“下雨了,睡不着,唱歌给我听好不好?”我撒娇着说。
“.....我不会怪你对我的伪装/天使在人间是该藏好翅膀/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怎能让你为了我被碰伤/小小的脸庞甜甜的笑容/你总能平复我不安的夜晚/不敢想的梦想透过你的眼光/我才看见它原来在前方/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唯我能独占/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拥有一个专属天使/我哪里还需要别的愿望......”
那歌声似带着温度,一缕缕的,飘进心湖,总能平复我内心莫名的不安。让我觉得,只要他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听到他在那头倒水,他边倒水,边宠溺地说:“我亲爱的,比明星还美丽可爱的颜妍,我唱完了。如果还是实在睡不着,就想想我嘛。”
“可是我不想挂电话呢......”不知是怎么了,自己仍不能感到满足。
电话那头,醒亚在喝水,我想象着清冽的水缓缓划过他的喉咙,稀释着他的血液。
“醒亚.....”
“嗯?”
“你现在有没有.....想我。”
他就这样被呛住了,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咳嗽。
放下电话,我想那死小子一定在嘲笑我,没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是这么迫切的想念他,连睡梦里他都会出现他的身影。
这个男人让我相信原来世间真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也就是缘分开始的时候这个男子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不灭的痕迹,它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充盈了我的心。
清晨。
我披了一件外衣,向窗外外瞟了一眼,外头的雨小了不少,天也亮堂了许多。只是到处湿哒哒的,雾气蒙蒙。
汽车行驶在灰暗潮湿的街头,穿过带着匆忙的脚步的行人;路边的商铺已陆续挂起了招牌,上海的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上海的清晨,总避免不了喧嚣的杂声,永远找不到清幽的片刻。细微深处,开始有点想家了。爸、妈,近来可好,多注意休息啊?!心灵深处,记忆之门悄然打开……
记忆中,我的家乡,一个偏远的小乡村。它就镶嵌在一座座或有名,或无名;或俊美神秀,或雄壮粗犷的群山环抱中。
我的童年,没有留着长头发的洋娃娃,没有蕾丝花边的白色丝袜,没有含在嘴里“嘣嘣”乱跳的糖果。没有一切城市女孩喜爱的东西。我的童年有的只是大山赋予我的乐趣。
那时的我多么逍遥自在啊!每天都混迹于一群疯丫头傻小子中,我们就像一群脱了缰的野马,呼啸着在山林中奔跑。
我们追逐野兔,采集山果,把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把狗尾巴草编成戒指套在指头上。大山丰饶的天赋,总能带给我们这些小小孩童无限地惊喜。
要说我的童年是什么颜色,我想大自然有多少种颜色,那么我的童年就有多少颜色。它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绚丽多姿,五彩缤纷。
那时的我,面对丰神俊秀的山川,总会产生一种,我会像天上的浮云,游韧于天下间的豪情壮志。
我时想,我个性中那种豪爽、狂放,桀骜不驯的元素。追根溯源,是山水对我的熏陶和培育。
我的父母都毕业于名牌大学。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学历,完全可以在大城市找到一份体面且轻松地工作。可是他们却毅然选择到偏远地区支教。
用他们的话说:这里是一个被上帝遗忘了的,美丽却又极其贫困的地方。
父亲,一个忠厚善良,温文儒雅的男人。他之所以放弃高薪厚禄,选择蛰伏于这小乡村支教。或许就与他淡泊名利,善良的性格有关吧。确实,父亲为当地人做了很多事,因此也十分受人们景仰和崇敬。
可是小时候的我却一直不理解父亲,每每看到城市的孩子有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时,而我拥有的要说粘有都市气息地,恐怕只是那架由某著名企业捐赠给父亲学校的钢琴而已。于是我常怨父亲,是他让我生活得那么苦,是她让妈妈如此的操劳。
我的妈妈,典型地江南女子,纤细且美丽。每每看到她大冬天在冰水里给全家洗衣服,手冻得通红时,我又心疼,又着实无法理解她,就像不理解父亲一样。母亲为什么要追随着父亲来到这个穷地方?为什么不让自己生活的有质量些?爸爸这么爱她,只要她固执地选择留在大城市里,或许,或许爸爸就不会来这了,可是为什么她从始至终都忠心耿耿地站在父亲身后,不离不弃?
这些疑问,于蠢顿地我都是无法理解的,直到离开了父母,真得去大城市上学了,我才有些明白:那是一种信念在支撑着他们,让他们互相掺扶着,喁喁前行。
命运之神的安排有时会突然地来一个急转弯,像一片风中的羽毛飞越高高的树丛。
我居然穿越到了旧上海成为了颜小姐,而我也相信颜小姐恐怕也穿越到了现代,取代了我。两个本来毫无关联的人,却因为上天的安排,自此命运相连。我不求什么,只希望她能,老天爷能善待我的父母。
或许她在那边也有等待着她的缘分吧!
车还没有开到学校,一阵尖锐的哨声忽然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前方架起的木栅栏拦断了街道。几个督军正在来回巡视着。有人在没精打采的摇铃。宽敞的马路,薄薄的洋铁皮似的铃声在半空中载沉载浮,不传过来,听上去很远。
“小姐,路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福叔转过头对我说。
“是颜家的车诶。”有被拦住的路人嘴里嘟哝着。
一个嘴里叼着哨子的颖军,看到我们的车,立刻迎了过来:“(上海话)诶,原来是颜小姐,侬稍等,我这就让他们把路障移开。”他冲那边的几个颖军吹了几声哨子,然后招手示意他们将拦在路中间的栅栏都搬开。
见路障都搬开后,那个颖军回过头来向我笑笑:“颜小姐,侬慢走,侬慢走。”
我们的车子开过去后,那些颖军又把路障搬了回去。我好奇地问道:“福叔,他们干嘛要封锁道路呢?”
福叔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说:“听说昨晚又有人被暗杀了,最近租界里不太平,听说已经死了好几个跟政治有关的人,也难怪他们会这么紧张。”
听福叔这么一说,我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我仿佛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在这个如同孤岛般的上海租界内,各负使命的组织成员,穿梭在人群中,婆娑的身影,诡异,匪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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