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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原来是这样，不是心情不好就没事。”
在电梯里，南乔往后靠了靠，伸手拍了拍余思的肩膀说道。
“我还以为老师你会骂我呢！”
“不至于。年轻人嘛，爱玩不是一件错事，只是要注意身体。但是怎么说呢，心情最重要。让自己开心真是一辈子的事。”
南乔说着，自己也“哈哈”了两声，只是她最近的情绪真是是差到了极致。
“那老师你开心吗？”
余思抬手，抓住了南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着她说。
“不开心，但是又拼命让自己开心。不说我了，我们到了。”
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给小孩子添麻烦，南乔如此想到，便将余思拉进了自己的家。
“你想喝什么？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有哦。”
“那，来瓶柠檬茶可以吗？”
“同道中人。”
南乔走到冰箱，拿起那种自己一直爱着的黄色包装的柠檬茶。
“爽过吸/大/麻！”
余思从她手里接过饮料，将吸管戳进去，然后递给南乔。
“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挺贴心。”南乔接过，道了一声谢。
“我可以顺便再蹭一顿饭吗？”
“打游戏打到上我这来吃饭了？等着，我看看冰箱有什么，给你做。”
南乔先是惊讶了一会，但是对方熟悉又有些可怜的脸让南乔难以拒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便起身进了厨房。
“老师。”
正当南乔切着葱花的时候，余思走进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怎么......”
“就一会，让我抱一会，求你了。”
这“求你了”三个字深深地扎在南乔的心里，似乎是南乔自己在对自己说“求你了”。
南乔便也没有说半句，继续切着自己手里的葱花，直到锅里的面烧开了水。
安静的空气中夹杂着细微的杂音，那是余思憋着眼泪的呼吸声，南乔瞬间觉得悲伤从背后席卷而来。
她此刻才明白过来，这姑娘的眼球布满血丝不是因为打游戏。便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只是默默地抓住了余思的双手，陪她在这黑夜里释放压抑的情绪。
两个人站在厨房似乎站了很久，一碗汤面已经做好了，南乔实在不愿意这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越陷越深。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南乔开始反省自己。
“先吃饭吧。什么事都得吃了饭再说。”南乔轻轻地说。
“嗯、、好。”余思哑着声音，深呼吸了一口气。
南乔便将锅里的面盛起来，一手端着面，一手拉着余思出了厨房。
看着余思将碗里的面塞到嘴里，睫毛还在不停地颤动，南乔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如果觉得有些情绪不能自己缓解，就去看看医生，不要让情绪主宰你的生活。”
“那，老师你去看了医生吗？”余思抬头问道。
余思的话把南乔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没有，她让负面情绪一直伴随着自己。她觉得自己被这世界背叛了，所有人都说她是错的。
“那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余思伸手覆在南乔手上。
“我、、我觉得我不......”
“嗯，我也觉得老师没错。这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取向，那就是心之所向。”
余思打断了南乔原本的拒绝，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对南乔说的话。
“可是......”
“世俗的看法从来都是“排除异己”，他们的声音从来都不重要。随大流的一定是正确，不随大流一定是错误吗？这可不一定，本来爱这种事，就没有对错可言。”
余思没有让南乔说下去，只是一股脑地灌输给她自己认为观点，不过她当时并不知道，南乔那一刻有多安慰。
“嗯。谢谢你，小朋友。”南乔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里一点点增加，视线模糊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面容，但是却比她之前看到的更加清晰。
这姑娘的面容姣好，只是没有长开，但是那双原本应该冷酷的下三白的眼里，此刻却充满了悲伤。
“那你呢，小家伙？”南乔试图也想要开解余思。
“打游戏输了，我爸妈把我赶出了家门，离家出走的日子不好受，吃完这顿饭我就回去认错。”
余思擤了一把鼻涕，眼里有明显的泪花。
“恩恩。不管是怎么样，我们都要让自己开心啊。”
“是是是，可是作为不能吃辣的南方人，老师，你这面也太辣了。我开心不起来！”
“啊！”南乔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因为自己的面辣才眼红的。“都怪我都怪我！我的错！我重新给你煮一碗吧？”
“不用。我觉得挺好吃的，虽然辣了一点，但是特挺舒服的。”
余思擦了擦眼泪，又夹了一口，嚼着面说：“不过，老师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了。这样下去，可能你就被悲伤给带走了，以后我想吃这辣辣的面，找不到人怎么办？”
南乔看着眼前这孩子突然又认真地说了起来，她点点头：“嗯，答应你，明天就去约见心里医生。”
这一夜，南乔跟余思心里的创伤都受到了一点治愈，尽管伤疤历历在目，但是悲伤暂时远离了他们。
—
“啊！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点印象！！我记得自己是真的去看了心里医生的，不过那段记忆，好像在后续的治疗中慢慢地淡忘了。”
南乔枕着余思的手臂，摸着她的鼻子说。
“对，你去了，我看着你进去的。不过那段日子忘记就忘记了，你现在记得我爱着你就够了。”
面对余思突如其来的告白，南乔一下子脸红了，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我也爱你。”
余思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低头亲上了南乔双唇。
但是在这么亲吻的瞬间，南乔心里又有了很多疑问。
“所以你是什么离开的？你之后过得怎么样？”
余思捏了捏南乔的耳垂，一脸宠溺地说：“好了，快睡觉，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明天要上早课的人也敢这么晚睡。”
“可是！！！”
“没有可是！再说半句，我就欺负你了！真当我是柳下惠吗？”
有余思睡在旁边的夜晚，南乔似乎觉得格外安全，但是她不知道，余思彻底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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