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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掌柜的看着美丽的小媳妇柔顺的垂着头,在夫君的引领下向楼上走去,啧啧感叹了两声诸如艳福不浅之类的话。
待打发了小二,伯鸿忍不住问阿鹤:“为什么是夫妻,兄妹不好吗?”
阿鹤喝了口水润喉,淡定地说道:“谁家兄妹会手牵手?还睡在一个屋里?”
伯鸿瞬间退败。
天黑之前,伯鸿出门一趟,找了家当铺,将从赫连家扫荡出来的物品脱了手。
当时匆忙,几乎搬空了整座屋子。以赫连家的财势,以及三公子的地位,他屋里的家具、饰物自然都是上等的,倒是让二人的荷包又鼓了起来。
伯鸿突然觉得,阿鹤想出的主意确实是条创收的路子。
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歪门邪道甩出了头。
伯鸿决定,一定要看好阿鹤,不能让他走歪了路。
向客栈掌柜打听了城里的名医,伯鸿点了饭菜,回到房间。
阿鹤正坐在窗前,“凝望”着天空,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
伯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抽出竹笛吹奏起来。
曾经那根跟随他多年的笛子碎在了云台之上,这一只还是在云台山附近的镇子上买来的。
只因那晚阿鹤又梦魇了,伯鸿闯进了人家的铺子,留下银两带走了这只竹笛。
笛子的曲调恬静淡远,阿鹤觉得自己仿佛坐在小舟之上,漂荡在秋夜的湖心。
他似乎看到了水天月色,湖光粼粼。
小二叩响了门扉,打断了笛曲。
两人用过了晚餐,伯鸿将今天的收获讲与阿鹤听。
听完之后,阿鹤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让提心吊胆的伯鸿偷偷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担心我以此为业啊?”阿鹤失笑地说道。
被识破了心思的伯鸿有些尴尬,搔了搔发际,讪讪而笑。
“此种行径与你我立身原则不符,救急尚可,可一而不可再。有些事情做多了,便会觉得理所当然。”
道理阿鹤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下次身上的钱财用光,他觉得自己还会打同样的主意。
伯鸿喜欢伟光正,那他便伟光正好了。
在原则性上,他确实不如伯鸿。
阿鹤倚在床上,与伯鸿“相视而笑”。
伯鸿坐到床头,任由阿鹤枕在自己腿上,手持竹笛,悠悠笛曲再次响起。
阿鹤觉得自己躁动的心,在这清澈透明的曲调声中,变得凝静而淡然。
他缓缓合上双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日上中天,阿鹤才昏昏沉沉地爬起来。
这一夜噩梦不断,贯穿始终的全是熊熊的烈焰与无望的哀嚎。
在伯鸿的帮助下,梳洗装扮,匆匆用了一口早饭,两人便出了门,前去拜访太白城中的几位名医。
忙了两天,转遍了全城。
大夫看了不少,而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熟悉的药方,熟悉的说辞。
有位名医打算施展金针渡厄之术。看着那半尺长的金针对准阿鹤的眼睛,伯鸿吓得将人抱起便跑。
“不要白费力气了,治不好的。”
两人回到客栈,阿鹤再次劝说伯鸿放弃。
伯鸿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声不吭,目光却是一片坚定。
凡俗之中找不到可以医治阿鹤的人,那么就去修士中去寻觅。
伯鸿考虑着可以先拜入某个修真门派,然后在慢慢打听。
想要与阿鹤商量一番,结果发现阿鹤竟然又睡着了。
伯鸿的心沉了下去。
伯鸿买了一辆骡车代步。
虽然他们步行的速度更快,但阿鹤的身体愈发虚弱,有辆车可以供他更好的休息。
伯鸿将沉睡的阿鹤抱上骡车,赶往下一个城镇。
曾听仁清道长说,蜀中多仙门,因此伯鸿准备入蜀。
畜生的脚力要慢得多,天黑之时他们还未赶到新的城镇,二人不得不在野外露宿。
好在他们有乾坤袋,准备的东西也齐全。
这一夜阿鹤依旧睡得不踏实,频频被噩梦惊醒,只有听着伯鸿的笛曲才能平静下来。
天亮之后,两人都很疲惫,因此并未急着赶路。
阿鹤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喝粥,一队车马从不远处的驿道上徐徐经过。
忽然,从车队中分离出几个短襟打扮随从模样的人。
待到近处看清阿鹤的模样,为首之人喝道:“拿下!”
几人立刻扑了过来。
正在套车的伯鸿听见动静,一个飞纵落在阿鹤身边,同时将扑到近处的几人踢成了滚地葫芦。
“咦。”
车队中传来一声轻咦,却如炸雷一般在阿鹤耳边轰响。
他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柱窜到了脖颈,强烈的危机感包围了自己。
阿鹤一把抓住准备继续收拾那几人的伯鸿,低声喝道:“快跑!”
伯鸿一惊,却也不问缘由,揽住阿鹤便飞掠而去。
“呵呵,竟然遇到了两位小友,不如留下聊聊吧。” 还是之前那个声音说道。
二人已经跃出十几米的距离,但对方的声音就如同在耳边诉说一般。
他们知道这是遇到了修士。
同一时间,一股高阶修士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将伯鸿和阿鹤牢牢镇在当地,动弹不得。
几息之后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两个小混蛋,跑啊!不还是落在本公子手里了!”
赫连三公子!
伯鸿和阿鹤都认出了这个声音。
他们忌惮的并非是这位富贵公子,而是他背后那位有着特殊癖好的修士。
“将他们带回来,不得无礼。”
声音的主人不曾离开车队,只将威压牢牢锁定在他二人身上,其他人却不受半点影响。
“是,仙师。”
赫连册虽不甘,却不敢违背那位的命令。
吩咐随从将二人押上了一辆马车,严加看管。
车队继续启程。
赫连氏之人除了看管严格之外,并未为难二人。
这时威压已经消失,但伯鸿和阿鹤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上,没有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
高阶修士的感应范围内,他们没有逃离的机会。
还需静待时机!
中午车队并未休息,却是给二人送来了干粮。
薄暮时分,赫连氏的车队蜿蜒驶入了坪木县城。一行人选择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投宿。
随从为伯鸿和阿鹤各自奉上一袭白袍,尔后二人便被人押送至仙师休息的小院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二人始终没有找到逃离的机会,只因那种监控感一直如影随形。
在小院中遇到正要离开的赫连三公子。
赫连册冲二人嘲弄的一笑,翩然而去。
“董仙师,人带到了。”
门扉无风自开。
二人心中沉重,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房间。
伯鸿着眼打量这位仙师。
此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容貌清奇俊逸,一袭白袍,倒也有几分剑仙的气质。
此时他正盘坐调息,听得动静只是挥退随从。待听到门扉关闭之后,才睁开眼睛。
只是一眼,便被阿鹤粘住了目光。
此时的阿鹤白衣胜雪,身形纤细,眉目精致秀丽。因身体日渐虚弱,竟显出几分柔美之态。
直看得董仙师骨软筋酥。
伯鸿上前一步,挡住了董仙师露骨的目光。
董仙师只是挥了挥手,便将伯鸿掀飞出去。
阿鹤听到动静,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控制住。
他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滑过自己的脸颊,那触感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但他强忍着没有反抗。
阿鹤不反抗,不代表伯鸿会任由他人猥亵于他。
爬起来的伯鸿以笛代剑,继续冲向董仙师,就算被打倒也会再次站起来。
董仙师终于肯将目光分给这只捣乱的蝼蚁。
他伸出手臂,手掌虚张,以控物之术卡着伯鸿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既然你不乖,就只能先解决你了。”董仙师以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道。
他一挥手,将伯鸿惯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有点狠,伯鸿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
董仙师也不去管他,随手扯过一根带子,将阿鹤的双手绑缚,系在木架之上。
他知道阿鹤看不见,也看出他的虚弱,加上之前表现的也确实乖巧,因此只是简单的限制住他的行动能力。
阿鹤用力拽了拽手臂,绑的很是牢固。
他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看不到!
他努力的去听,“当啷”一声似是长剑落地之声;“噗噗”声是拳脚击打在身体上的声音;“咔嚓”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扑哧”是口吐鲜血的声音。
唯独没有呻.吟声。
“你别碰他,你这个王八蛋不许碰他!”阿鹤惊慌无措地吼叫着。
他一向认为在没有能力反抗时,无论是求饶或是谩骂,除了能给敌人增添一些乐趣外,毫无用处。
但此时他无法克制自己,若不是知道求饶无用的话,他一定会请求对方放过伯鸿的。
而他的反应也确实取悦了董仙师,只听他笑着说道:“感情很好嘛!那我就发发慈悲,将他制成尸傀,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侍奉你我了。”
“哼!”伯鸿终于没能阻止闷哼声溢出喉咙。
“啊~!”阿鹤目眦欲裂。
“你这个死变态!一个入不了仙门的渣滓!只能靠一些微末伎俩取悦权贵的垃圾!在凡俗之中寻求存在感的废物!”阿鹤脱口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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