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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鸟
马车在深山老林间缓缓而行,宋锵玉慵懒的倚在榻上,眼帘轻垂,睑翼扑闪,衣襟微微展开,露出锁骨一角,看起来极为惑人。
郑意然向前倾身,想要把里边被遮掩住的美好看仔细些,奈何收到了来自福伯的死亡凝视,她只好作罢,改为深情凝视美人,暗地里默默意淫。
蓦然,宋锵玉睁开如水般的美眸,把她捞入怀中。
郑意然还来不及有所表示便听到骏马突然的嘶吼声,本还缓缓而行的马匹竟向着悬崖的方向奔腾而去,郑意然被颠的七荤八素,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紧要关头,还是宋锵玉拎着她从马车中一跃而出,让她躲过一劫。
而被惊吓到的马匹来不及躲避便栽下了崖中,福伯面色凝重,“少爷,这恐怕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宋锵玉眉间凝着戾气,“既然有人想要留我们做客,那我们在这呆一晚也无妨。”
她也得发表自己的高见才行,“此人先让马受惊,再让马坠入悬崖,把马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可见这人心思狠辣,我们应当小心行事。”
闻及她的话,宋锵玉和福伯动作出奇一致的瞥了她一眼。
郑意然从他们眸光中读出了相同的意味,那就是:没眼看,没耳听,这怕是个智障,我们不要理她。
行至一处密林,一声似鸟啼又似人泣的啼叫声响起,在这林中回响不断,一声起,万声应,叫声渐盛,可见阵势之盛大。
郑意然紧了紧衣襟,快步跟上宋锵玉,“少爷,刚刚的叫声您听到了吗?”
宋锵玉为她解惑,“此种鸟名叫如意鸟,人头鸟身,红眸尖嘴,羽白爪黑,以腐肉为食,极具攻击性,白日里它们都会聚集在坟墓旁,把自己的身子埋在土堆里,露出一截人头,以此来警惕他人,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福伯继续补充,“如意鸟闻腐味而至,最近江湖中有传闻流出,如意一现,死亡必至,无人能逃脱这个定律。最近屠村的事情时有发生,官府介入调查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少爷也曾让我派人暗中调查这件事,发现被屠村的地方无一例外会有如意鸟的踪迹,这究竟是人所为还是如意鸟的劣行,又或者是人鸟合为就有待商榷了。”
寒风乍起,郑意然打了个寒颤,“少爷,我们还是快些找地方歇下吧。”这世界乱七八糟的物种那么多,还是待屋里安全。
谁知福伯一开口便打破了她的幻想,“这村子处处透着古怪,只怕是不安全。”
根据她看小说的经验,村子不安全他们可以找一处山洞落身,男女主的情感都是在山洞里培养出来的,既安全又能培养感情,何乐而不为,“不若我们看看附近有什么山洞,我们可以在里边休息一晚,明早再继续赶路。”
宋锵玉懒懒的向她倚近些,眉眼间蕴着坏意,“山洞?阿意只怕是对这里的风俗不太熟悉。”
福伯很自然的接过了宋锵玉的话,“这里的风俗与别处不同,这里的人过世后村民便会把他抬至山洞中放置两天,以祭天祭山,感恩上天和自然对他们的馈赠,两天后才会入土。”
这世界果然是个变态的世界,郑意然一时之间有些接受无能了,“那如果尸体被野兽拖食了呢?”
“在他们看来,这对死者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而死者的人家更会受到村民们的敬重。”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樵夫恰巧路过,看到他们便出声提醒,“夜色渐晚,几位爷还是快些离开此地,不然到时候只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宋锵玉拾起坏笑,又恢复成一副温润无害的模样,“多谢大爷的提醒,今日我们路过此地,不巧的是车夫中途反悔,把我们扔在半路,不知大爷能否收留我们一晚?”
樵夫虽面露为难,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们。
在樵夫的引领下,他们顺利的来到了村子,这村子看似寻常,但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村民大多是些老弱妇孺,看似热情,但却目光闪躲,男丁倒是健硕武壮,就是感觉他们眼中隐隐透着杀气。
大爷的住所是一处简陋的茅草屋,透着漏风的屋顶,便可望见漫天的星辰。
一女子从屋中走出,身姿柔弱无骨,一双杏眸含羞欲语,尽管没有华服的修饰,但也掩不住她身上的出尘的风情,“爹爹,回来了?”
大爷放下背上的背篓,“阿沁,这几位客人今晚要在我家休息一晚,你弄点好菜来招待。”
少女俏皮一笑,“好勒。”
少女弄了一桌家常菜来招待他们,只可惜宋锵玉只吃了几口白米饭便放下了筷子,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早早回屋里休息了,少女本还为她单独准备了一屋,但宋锵玉却说他离不开人伺候,也把她弄进他屋了。
宋锵玉倚在床榻上,一脸的惫色。
美人陡然间变柔弱了,她还真是不习惯,一时之间便生了恻隐之心,“少爷,我去打水给您擦洗身子。”
“让福伯去,你来陪我说说话。”
郑意然来到他跟前,一下又一下在他额际揉捏,“今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我看少爷您只吃了几口。”
“嗯,被人盯着,吃不下。”
郑意然轻笑一声,对宋锵玉的回答极为满意,那少女盯着宋锵玉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她不喜欢,她不喜欢除她以外的女人盯着他看。
半夜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却没看到宋锵玉的身影,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郑意然急急来到福伯的房间,也没见人,只好往外走去寻他们。
路过灶房便看到阿沁在屋中烧火,火光在她白嫩的脸上跳跃,鼻尖沁着些许汗意,本还娇俏的脸此刻却过于呆板僵硬了。
郑意然想了想还是站在门边细声询问:“阿沁,你有见到我家少爷吗?”
阿沁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魔怔般一把一把往灶中添柴,动作越来越急,柴火塞了满灶还继续往里塞,不肯停下手中的动作。
郑意然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再三犹豫还是走了进去,“阿沁,你怎么起那么早?”
沸水咕噜噜直响,阿沁放下手中的柴直起身来,“昨夜看到宋大哥没有吃什么东西,我寻思着今天早上起早一些为他准备些吃的。”
隔着蒸腾的雾气,郑意然一时也看不大真切,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阿沁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
郑意然有些吃味,“你准备了什么?他有些挑食,可能吃不惯你们准备的食物。”
“所以我准备了很多样。”说罢便掀开了盖子。
“有鱼、有鸭、有鸡、有狗、有蛇、有青蛙、有……,还有人头。”说到人头的时候还微微加重了语气。
锅里一锅乱煮,血水溢了满锅,未去麟的鱼,未拔毛的鸡鸭狗,还有蹬腿的青蛙,眼珠子眦裂的人头,通过早已模糊的轮廓,郑意然堪堪辨认出这人正是好心带他们回来的樵夫。
郑意然被恶心到了,蹲在一旁干呕起来,阿沁张狂的笑声盈了满室。
“你到底是谁?”
阿沁手执勺子不知疲倦的在锅里搅动,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始胡言乱语,“死,全都去死,一个也不能留,全都杀光。”
天空中的明月早已被乌云遮盖,外边漆黑一片,宋锵玉他们不知所踪,里边又有一个随时会发疯的女人,郑意然一时进退两难,阿沁得了失心疯,她干脆躺在地上装死等宋锵玉回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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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写了又改,改了又删,总觉得不满意,所以才那么久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