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是一种病

　　2009年5月21日
　　真的只是邻居吗？

　　临近傍晚，医院就诊的人数较少。莫希同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闲，又溜到童夕那里。一来可以陪陪童夕，二来她真的很想童夕能透露些关于她与哥之间的故事，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好，好歹可以满足她日益膨胀的好奇心。
　　“童夕姐”，莫希同热情地招呼道，柔柔的声音足以腻死一头大象。
　　“希同，快过来吃水果。”童夕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希同的出现让童夕精神大振。这几天幸好有希同作伴，
　　莫希同一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剥了一个橘子，一半分给童夕，一大半塞到自己的嘴里，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说：“橘子很甜，快吃！”
　　童夕掰了一瓣放到嘴里，甜甜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果然很甜。
　　“童夕姐，你和我哥在一起多久了？”咽下满嘴的橘子后，莫希同突然问道。
　　“咳咳——咳——”童夕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被橘子呛到了。
　　莫希同在一旁又递水又拍背，好不容易等童夕顺了一口气后，她又接着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希同的眼睛贼贼地盯着童夕的脸，不愿错过眉梢嘴角的细微变化。她已俨然化身为一个娱乐记者以挖掘他人隐私为己任。
　　“我们没有在一起，他住在我家楼上，我住在他家楼下，这样就认识了。”童夕觉得这样的答案再合适不过，她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对于这样“官方”的答案，莫希同显然不甚满意。
　　“童夕姐，你望着我的眼睛。”莫希同站起身，弯下腰与童夕面对面。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童夕。
　　“你们有没有在交往？”莫希同神情严肃地问。
　　“没有！”童夕回答得干脆利落，“希同别闹了，我看到你这样子我很想笑。可一笑，我浑身都痛，你别害我。”
　　“哦”，莫希同嘟起嘴，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上。“真的没有？”莫希同仍不死心，将“狗仔队”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没有”，童夕真被希同问得哭笑不得，“我们是邻居。”
　　邻居？莫希同柳眉一挑，这样的解释也太敷衍她了吧。她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鼻涕还没擦干的三岁小孩，简直侮辱她的美貌与智慧。
　　莫希同撇撇嘴，不满地说：“有哪个邻居得知另一个邻居受伤后，连夜赶回来？有哪个邻居天天特意为另一个邻居煮鱼汤？又有哪个邻居天天来探望另一个邻居，嘘寒问暖？”
　　希同一连串的反问，让童夕头脑混乱。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特别是住院那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确实不像一般的邻居关系。但究竟是什么关系，童夕也说不清，童夕也不知道莫希凡在想什么。除了“邻居”这个词，童夕还想不出用什么来准确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
　　“哟，好邻居来了！”莫希同故意怪声怪气地说。
　　下午五点，莫希凡拿着保温壶准时出现。放下保温壶，莫希凡不解地问“什么邻居啊？”。
　　童夕望了希同一眼，连忙说：“没什么，今天又是鱼汤吗？”童夕暂且不想思考这些问题，亦不想将这层关系捅破。
　　“我先出去做事，你们慢慢聊。”她莫希同也不是不识相的人，悄悄地离开，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人。
　　“我只会煮鱼汤”，莫希凡把鱼汤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
　　“我是猫，喜欢鱼汤。”童夕故意舔舔嘴，莫希凡的玩笑话她还记着。
　　这几天，莫希凡天天都来带来一壶鱼汤。鱼汤的味道越来越好，看来莫希凡已经渐渐掌握了煮鱼汤要领。
　　“小心烫。”莫希凡把汤碗递给童夕，还不忘叮咛。
　　童夕捧着鱼汤，香气将她紧紧包围，香气萦绕，她完全沉醉在朦胧的蒸汽中。童夕慢慢地喝一口，鱼汤特有的鲜美刺激着味蕾，幸福的味道也许就是这样。有时候，幸福也不过是一碗鱼汤所带来的感动。
　　不一会儿，童夕把手中的空碗递给莫希凡，对他说：“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
　　“那我明天来接你出院。”
　　“那么久没回学校，不知道我们班的那些小家伙有没有调皮捣蛋，我想他们了。”这几天，童夕都接到学生的电话，都说想老师了。稚气的声音，让童夕心头暖洋洋。
　　莫希凡只笑不语，又给童夕倒了一碗鱼汤。
　　童夕端着鱼汤，没有喝，她想记着这种味道。
　　“快点趁热喝吧！”
　　童夕低头望着鱼汤，幽幽地说：“我想记着这味道，我怕我会忘。”
　　“傻瓜，你的脑袋在想什么呢？”莫希凡摸了摸童夕的头，不懂得这小女人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出院后，我怕没机会再喝你的鱼汤了。”
　　“傻瓜！”
　　莫希凡觉得内心最柔软的那部分被触碰了。如果童夕愿意，他真的愿意一直好好照顾童夕。但是一直有多远？真的有永远的承诺吗？
　　“我有事要回公司处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出院。”留下话，莫希凡匆匆离开，甚至连保温壶也忘了拿。

　　在走廊里，莫希同看到站在窗边抽烟的莫希凡。希同看看手表，这个时候莫希凡应该在病房里陪着童夕。
　　莫希同走上前，指着莫希凡两指间的香烟说：“医院禁止吸烟的，莫先生。”
　　莫希凡耸了耸肩，将烟摁熄，扔进身旁的垃圾桶。
　　莫希同背靠着窗边的墙壁，转头看着莫希凡，说：“你和童夕姐吵架吗？”
　　莫希凡没表态，呆呆地望着窗外。
　　“你和童夕姐在交往吗？童夕姐说……”
　　“她怎样说？”这回莫希凡反应还挺快，他倒好奇童夕怎样说。
　　“她说是邻居，我……”
　　“那就是邻居。”
　　“啊？”邻居？莫希同彻底懵了。难道真的是和谐社会邻里关系也特别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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