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O总想标记我

　　许倦：“……”
　　果然猜对了。

　　这人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喊你两次了。”
　　谌衡的语调和平时一样，依旧懒懒散散。
　　“再不醒我就要爬窗户了。”

　　许倦顿了会儿。
　　“你怎么也进来了？”

　　他刚睡醒，少年音里掺了点沙哑和慵懒，有些缱绻的味道。

　　“房间里太吵，这里安静。”

　　“……”许倦顿了会儿，“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随便找人打一架就进来了。”
　　“……打的谁？”

　　那边沉默了。

　　片刻。
　　“你打的谁？”

　　两人心照不宣。
　　都没说话。

　　一会儿，谌衡又喊他：“狱花，给你扔个东西。”

　　许倦抬眼，发现小黑屋之间的墙壁上方有个洞，渗着微弱的光线——
　　一个小盒子掉落下来，他伸手接住。

　　是瓶药膏。
　　散着淡淡的香气。

　　上午跟那两个人打架的时候，许倦没注意，脸上被蹭到一拳，嘴角破了一小块皮。
　　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这人也不知是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竟然还带了药。
　　估计是知道了他打架的原因。

　　其实许倦也没有路见不平的意思，他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
　　但对于谌衡，他就是听不惯那些风言风语。
　　“谢谢。”

　　“不客气。”谌衡打了个呵欠，可能有点困了。
　　“你要是破相了，狱花肯定是我了。可我这个人，就不愿意胜之不武。”

　　许倦：“……”
　　他想把药砸回去。

　　打开药盖，那股草药味更重了。
　　但许倦觉得这里面还隐隐带着柠檬香气，不知道是药膏里本身就有的，还在沾染了对方身上的。

　　上次闻见张俊的信息素后，他也好好想过，为什么自己一个植入人工腺体的Alpha，可以闻到信息素。
　　这么一想，谌衡那张脸就浮现在眼前。

　　好像自从接触过这人后，他的后颈就开始不正常了。
　　隐隐有东西要跳出来。

　　如果那股柠檬香气是谌衡的信息素，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他的人工腺体应该是受了这个Omega信息素的影响。

　　许倦迫切想知道，于是也没深思，脱口而出：“你信息素是柠檬味的吗？”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问一个Omega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就好像在骚扰对方。

　　显然，他和谌衡关系还不至此。

　　可谌衡不但没生气，语气反而带着一丝惊讶。
　　“你……能闻到？”

　　许倦松了口气，如实告诉对方：“嗯。”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声音：“我不知道。”
　　“我从没闻到过。我也闻不到别人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A或者O，闻不到别人的信息素，意味着这辈子都可能无法找到匹配的伴侣。
　　许倦突然升出几分要安慰对方的心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刚准备随便说几句安慰，就听见对方开口了。
　　“不过我能闻见你的。”

　　许倦一怔。

　　半晌。
　　“……奶味儿？”
　　“嗯。跟我们家小眼一个味儿。”
　　“小眼？”
　　“小时候养的一条小狗。”
　　“……？！”

　　一瞬间，许倦那股想安慰人的心思全都消失了。
　　什么闻不到别人的信息素，只能闻到他的？
　　敢情在这儿留着后招耍他呢！！！

　　想起之前的那些传闻，许倦也准备气他一回。
　　“问你件事？”
　　“嗯？”
　　“你……是扫黄打非进来的？”
　　“……”

　　陈讯年当初安排谌衡入狱时，还特意问过要以什么罪名进去。但他当时没在意，说是随便，结果就被安了这么一个罪。

　　其实谌衡一直都不在意。
　　直到许倦今晚问他。

　　谌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七区有书法教室吗？”
　　“你在转移话题？”

　　“……”
　　完全不上当。

　　许倦其实就是好奇才会问这个问题，见谌衡一直不回答，心里大概明白了。
　　看来是个失足O。

　　不过这也不影响他对谌衡的看法。
　　他觉得对方是个挺讲义气的朋友，值得去交。

　　于是也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接上对方的话题：“不知道，我还没去过。”

　　谌衡明显松了一口气。
　　“是吗？那明晚要不要一起？”
　　“去干吗？”
　　“我带你练字。”
　　“……”

　　没想到失足O也有这种兴趣爱好。他承认他肤浅了。
　　许倦顿了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

　　第二天晚上。

　　许倦终于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谌衡比他进来的晚，还被关着，隔着门叮嘱：“别忘了啊，七点，书法教室。”
　　许倦“嗯”了一声。

　　回监狱房的时候，小钱已经发过晚饭了。赵宇还特意给他留着饭菜，隔着热水温着。
　　许倦道了声谢谢，先去洗了个澡，才出来吃饭。

　　“你吃这么急干嘛？又没人跟你抢！”杨森手里拿了副牌，才短短半天，他就把顾彦也拉进了打牌小分队里的阵营里。
　　赵宇见许倦吃得确实比平常快一些，以为他关一天被饿的，又站起来给他弄了杯牛奶，“别急，小心噎着。”

　　“哎，你这是把他当儿子养了吗？”
　　“怎么不行？”赵宇又看了许倦一眼，“就是基因有点太好了，跟我不太像。”

　　许倦：“……”
　　他默默喝了口牛奶。

　　其余几人仍在打牌。
　　“我赢了！”赵宇把牌一放，“今晚运气这么好吗？”
　　杨森抽着嘴角，眼神复杂地盯着罪魁祸首：“难道是运动神经太发达了，脑子不适合思考？？？”

　　顾彦：“……”
　　顾彦：“不然玩掼蛋吧，我擅长那个。”

　　十分钟后。
　　杨森：“不是说擅长的吗？”
　　他觉得以后还是要离偶像远一点，不然对方形象会变得幻灭。

　　顾彦：“……”
　　难道以前都是别人让自己？

　　突然一声警戒声。
　　“快收起来！”杨森嗅觉灵敏，“老朱又过来查房了！”
　　“快快快！”
　　“7-207房，查房！”
　　“7271，到！”
　　“7272，到！”
　　“……”

　　朱路检查完毕，四人都老实在房间里待着。
　　“今晚四人都没有通话预约。有什么其他安排吗？”
　　顾彦第一个举手：“我！我想去运动场！”
　　朱路：“OK！”
　　顾彦见他同意，松了口气。
　　可能还是运动比较适合他。

　　“我！！！”杨森举手，“我就想躺着！”
　　朱路：“……”
　　他累了一天，连骂人的力气的都没了，直接忽视掉，问许倦：“你有什么安排吗？”

　　许倦停了半秒，“书法教室。”

　　几人皆是惊讶。
　　“啊，你要去书法教室？”
　　“你那手是用来写字的吗？难道不是用来打架的？”
　　许倦：“……”

　　晚上七点。
　　犯人之中有练字这个爱好的很少，所以书法教室里就坐着零星几个人。
　　许倦刚进教室的门，一眼就扫到了谌衡。

　　对方坐在一个比较偏的位置，像皇帝一样倚在凳子上。
　　见他来了，腰板稍微坐直，“快过来，都等你半小时了。”

　　许倦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来早了。”
　　谌衡不听他解释，“你知道我一个小时多少钱吗？”

　　许倦：“……”
　　看来失足O还是头牌。

　　他坐到谌衡右边，发现对方带了个笔记本，很厚。
　　“这是什么？”

　　谌衡挑眉：“拿过来让你欣赏一下，怕你对练字老师不服。”

　　许倦来了兴趣，“我看看。”

　　谌衡把笔记本推过去，手指修长。
　　“一般人求我，都没这个机会看。”

　　本子被推到跟前，许倦才发现封皮上有字。
　　他对上一看——

　　三秒后。

　　许倦神色复杂地看着旁边的人。

　　他一字一顿，将封皮上的字读了出来——
　　“骚零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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