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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当舒墨走在觐见慧贵妃的路上时,她满脑子还是周卓的那句话。
什么意思?进展这么快的么?舒墨不可置信。她听瑟瑟说了顾清狂答应将自己纳入府中当侍妾的事,只觉得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期,朝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驶去。
原本她察觉那架桥被做了手脚,同时发现顾清狂还在岛上尚未离去,便打算佯装落水,趁机博取一些同情心。
毕竟,倘若顾清狂已认出自己是他那个凶神恶煞的发小,多少还会有些情谊吧?既如此,倘若籍由一次无伤大雅的小灾小祸在他心中留下些触动,或许能给未来的路行些方便。
却没想到这人如此干脆,直接就一口应下瑟瑟的条件,当众将她送回慧贵妃宫内,允诺在她醒后亲自接回顾府。
香凝宫恢弘的陈设已印入眼帘,舒墨眯眼回避过于明亮的光线,心下愈发笃定了自己原本的想法:顾清狂就是把她当作自己挚爱的未婚妻了。
否则堂堂一个不近女色的冷血杀神,如何会一反常态,仅凭婢子的言论而启纳侍妾呢?
慧贵妃在宫里煮了茶,看见来人,一声使唤还没出口便被咽下。
“您,你醒了?”她看了一眼舒墨身后的瑟瑟,赶紧改口道。“正好,在启程之前,本宫还有些事要交代。”
二人屈膝请安,慧贵妃示意瑟瑟回避,独留舒墨一人落座于自己身侧。舒墨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看慧贵妃娴熟地斟好茶,挽起袖子给两个茶盏内注入清液,一滴多余的液体都没溅出。
“这些年过去,娘娘的手艺也好了不少啊。”舒墨突然感叹道。
“大人说笑了,本宫只身一人在这深宫中,总得有些技艺傍身,否则该多无聊啊。”慧贵妃难得没抬头作答,继续摆弄着茶具,神情认真得仿佛她眼中只装得下煮茶这一件事。
“再说,您从前与本宫并无交集,何来进步一说?”
舒墨接过一盏茶,凑近唇边抿了一口,让温热的茶水湿润自己干裂的唇瓣,这才缓缓饮下喉。
“在下确实没接触过娘娘,可\'那位\'倒是打过不少交到。他对娘娘早些年的茶艺,可是百感交集啊......”她神色清隽悠远,慧贵妃看在眼里,却被针扎了一下般缩回放在茶盏上的手,神色大乱,嘴唇瓮动着,一句话却始终没能问出来。
舒墨用案上绢布按了按唇角,道:“不提这个,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慧贵妃见她主动移开了话题,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她舒展长眉,道:“如今‘杜雨’已不再是本宫的婢子,想必您也知道,‘她’被侯爷要了去,如今已是顾府的人了。”
“是......”舒墨叹气。她本人都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但进度如此之快,总归是有利的。
“既如此,有几件事,本宫需得同大人商量。”慧贵妃抬手掀开身旁木匣上的丝绢,露出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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