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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风
在这种老旧居民住地方待久了,再加上陈启是个年轻长得好看的小伙子,还和隔壁的老太太走的这么近,时间久了又莫名其妙的风言风语流传开来。
刚开始陈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有一次走到小卖部的时候,看到了隔壁大爷大妈正在谈话。
他冲着几人笑了笑,隔壁大妈打量了这小伙子一眼,意味深长的把他拉了过去。
“我说小陈,你见过刘香香吗?”
“什么?”
陈启愣了一下意识到,大妈问的是隔壁刘奶奶家的那位精神不太好的女士。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她。”
陈启住在隔壁,晚上有时确实会听见隔壁传来的哭闹声以及大砸东西的声音。他有时也会担心,老太太一个人能不能控制住她的疯女儿。
对方毕竟是独居女性,自己贸然过去也不太合适。
“有什么事情吗?”
阿姨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所以也就多提醒了他一句。
“隔壁的刘老太太是好人,她女儿年轻的时候脾气可不怎么好,疯了之后更是。”
“她女儿没事就在我们这儿溜达,看不顺眼的上嘴咬的都是有可能的。”
“小伙子,你还是离她们家远一点吧。”
这位大妈告诉陈启:“早年间刘老太太是一个人住在平房里。她女儿时不时会带着儿子过来看看奶奶,但刘香香是不在这边。”
“大概是五年前,这个女人就疯了。不知道是被谁送过来的,应该是被她老公。”
“什么老公,我听说她是在外面给人家当小三。”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谈论起几年前的八卦,陈启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激动。
“您的意思是刘香香也是有丈夫的,那他不照顾他的妻子吗?”
“怎么能把这么一个精神不好的病人,扔给一个老人家。”
陈启有些担忧,刘奶奶的腿脚不是很好。真要控制她发疯的女儿,一个老太太根本不可能。
“谁说不是呢,刘老太太前几年都打算收拾收拾去住养老院了,这送女儿一回来怎么办,只能不去了。”
“小伙子你也别担心,他们家有人给钱,饿不到他们母女俩。”
“我劝你还是别和她们走太近,不然万一被人看到有误会就不好了。”
邻居很隐晦的告诉陈启,多年前刘香香是有儿子和丈夫的。具体不知道是男朋友还是丈夫,反正他们是不缺钱。
最近几年虽然有生活费,也是香香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我听说刘香香每个月吃的神经药,一盒好几百块钱,他们哪来的钱。”
越是这种邻居关系知根知底的地方,人们就越是愿意在背后八卦。
陈启一来二去也对隔壁的情况,了解的更加清楚。就像他猜测的那样,旁边一家表面上看着贫苦。
但是这对母女每个月都会有固定进账,光是刘香香的药品支出,就比老太太一个人拿的退休补助要高得多。
有人在定期给刘香香打钱,这个人很可能是刘香香的丈夫,也可能是她孩子的父亲。
这个人从没有露过面,这几年没有任何一个邻居看到有人来找刘香香,刘老太太也把刘香香藏得很好.
前几年还能看到刘香香经常出去遛弯,但在刘香香惹过几次事后,老太太也不让自己女儿出来。
邻居们没有发现的疑点却被陈启捕捉到,他感觉刘老太太对女儿的情况不是完全不知道,她是在保护她的女儿,又或者是在隐瞒些什么。
陈启和邻居简单聊几句,表示他会注意避嫌。如果刘奶奶平时需要他照顾,他还是会多加帮忙。
“这小伙子,人是真好。”
交谈一番后邻居们对陈启的感观也很好,虽然大家都会在背后说说闲话,不过谁又不喜欢心地善良的小青年呢。
再说了,这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万一以后自己需要他帮助的也是可以开口的。
“陈启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少给我装蒜。”
“咚咚咚。”
陈启还没回家,就听见不远处的门口传来轩雨嚣张的声音。
这女人之前说好帮他去调查名单,也不知道名单调没调查到。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边的,真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你敲什么敲,有事吗。”
陈启没好脸色的瞪了轩雨一眼,他把手里的东西转到另一只手上拿出钥匙开门,请她进去。
轩雨嫌弃的看了眼这破旧的小屋,“你是没钱吗?为什么要住在这种鬼地方,给你的名单。”
她把东西扔给了陈启,本来想趁着对方病要他命的。
她把陈启最在意的家夺走,然后当他的面狠狠地捅他一刀。结果这家伙倒好和她签了合同转身就走了,人都找不到。
她还是找私家侦探调查,才知道陈启在周边的棚户区租了一个破院子。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买菜做饭连市区都不进,这还让她怎么报复。
“你是真不打算回家了。”
轩雨有些郁闷,自从多年前她哥哥死后,她的一腔愤怒都落到陈启身上。
现在陈启这种自甘堕落,爱死不死的态度,让轩雨有一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之前季然出事,难道你没有去看他吗。”
女人眼神挑剔的打量着陈启,一身名牌和周围破败的房屋格格不入。
“香香别跑,门开着的。”
大门外传来老人着急的呼唤:“香香你慢点,妈妈追不上你了。”
陈启皱眉不顾轩雨的不满,直接把人推开冲了出去。
“刘奶奶需要帮助吗?”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疯了似的窜回了屋,身后追着拄着拐杖的刘奶奶摸了把汗气喘吁吁的。
“我今天带香香出去透透气,刚开始是好好的,走到巷子口忽然间又犯病了,疯了似的往家冲。”
“我不和你说,我先看看她怎么样。”刘奶奶赶紧进屋低声安抚女儿。
陈启皱了皱眉望,向了巷子口内一停着一辆十分刺眼的黄色轿跑,那辆车是轩雨开进来的。
“你开这种车到这地方来,也不怕被人刮了。”陈启冷漠的开口。
“关你什么事。”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过这种平静的生活吧。”轩雨眼神恶毒的看着他。
她就是看不惯陈启,不想让对方好过。
女人恶意的打量着隔壁:“你很在意那个疯女人,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陈启拿着她给的卖房子钱,有好的地方不租,要住到这穷乡僻壤来,难不成他认识那个女人?
陈启默默的挡住门口:“你想多了,我不是觉得自己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六年前我就说过,你哥的死和我没关系。”
他要不这么说,轩雨还没那么生气。提起自己哥哥,一腔仇恨再次冲上头脑。
“你为什么敢做不敢认,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喜欢季然就算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哥哥。”
“他和季然从小青梅竹马,你怎么配和他比,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这种话来来回回她骂过很多遍,如果是平时陈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但是现在他做的事情很重要,他不可能让轩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他。陈启皱了皱眉,心中一动。
他把轩雨拉进屋内,关上房门,确认自己的说话声,不会传到屋外。
青年转头眼神一变,勾起一抹讽刺笑容。
“你真的以为你哥哥是我杀的,轩雨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你什么意思,你被判了六年还不老实,这都是你自己承认的。”
“我没有承认。”陈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在很多年前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季然和轩辰还有轩雨是在一起玩的。
那时候女孩很黏着哥哥,一放假就过来找哥哥和他们的关系很好。
当年那个会天天叫着陈启哥哥的小女生,已经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或许他不应该再瞒着她。
“即便我被判刑的时候,我也只承认了那袋东西是我扔的,我没有承认我杀了轩辰。如果真的证据确凿,没有任何余地,我绝对不可能只判六年。”
轩雨之所以这么恨他,也是认为是陈启杀的人。
“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么,你们家这么多人里真正恨我,咬我不放的也就只有你吧。”
“你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他们这么有钱有势为什么不亲自出手。”
陈启目光单薄的看着她:“你有打听过,当年给我辩护的律师到底是谁请的吗?”
“谁请的。”
轩雨冷笑还能是谁请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季然表面上和你打的不可开交,口口声声都说恨你要你偿命。”
“实际上转头就让家人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那个律师凭什么给你一个穷小子,打官司还不是因为季家出面。”
“你想多了。”
陈启笑了笑,他确实知道季然帮过他。但是和轩雨所说不同的是,轩家和季家关系一向很好。
“当年的律师是轩家帮忙请的,就是你知道的那位有名的大律师。你觉得,你父母为什么要以季家的名义帮我请这个律师。”
“真的是为了报复我么,为了报复我,让我只判了六年还是说他们想让我闭嘴。”
陈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天真的女孩,轩家这群人里只有轩雨才是真正天真的人。
他问出了一个让轩雨哑口无言的问题:“你确定,你哥哥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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