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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良玉生烟5
下午又到了太子用膳的时间,童南偷偷溜到庄素素的地方,果然,跋奴在那。她慢慢走过去想看看跋奴为什么每次站在庄素素的跟前,到底在看什么啊?
花瓣无力无息地落下,童南刚迈出一步,跋奴就回身,淡淡道:“你来了?”
靠,又是这一句,跟江华问她的一模一样。
她点头:“跋奴姐姐你为什么每天在这里啊?呵呵……”
跋奴回头,眸光落到庄素素的身上,道:“不为什么。”
汗!又是这么简练干脆跟她的人一样。
再贴笑脸:“跋奴姐姐,你……”
“你想知道什么?”跋奴打断童南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寄人篱下总得让主家知道他想知道的,更何况你都成了太子的人,再加着以前在庄家做事,派你来探寻实在不为过。”
她这是在说什么啊,搞得她童南像间谍似的……脑子一转,怔住:这就是当她是间谍?
童南怒:“喂,你把我当什么人,好歹我也是从庄家出来的人,干嘛把我说得像吃里爬外的,再说了就许你们有骨气我就没义气?”
跋奴难得一见地掠过一丝微笑,却说其他:“一年有余的时间,她的身体都没有腐烂,看来格尔巫的‘血咒’果然名不虚传。”
一年多……血咒……格尔巫……等一下,一年多?
“呃……跋奴姐姐你是说我们来这里已经一年多?”
跋奴无语看她一眼,点头:“嗯。”
“哇哦,我终于知道具体的时间了,哦耶。”童南兴奋,啦啦啦啦啦啦……
跋奴看她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无奈,人人都说小南是傻子,真是话无虚假。
“啊,跋奴,血咒是什么东西?是小晴的格尔巫巫术吗?”童南突然想起,趁冰山现在跟她说话,多问问。
跋奴收敛情绪:“看来你知道的也很多。血咒是格尔巫的秘术,只有要继承国师的格尔巫才有资格拥有,格尔巫是阔都国师世代相随的名字。小晴……因为是要继承国师的人,所以研习了此术,后来因庄素素将国师一权连根拔起,从此以后再没有国师格尔巫一职。”
“哇哦,貌似小晴姐姐的背景很强大”童南兴奋,兴奋之余又忍不住想,“这么说世界上只有小晴姐姐知道这种秘术了?”
跋奴瞥她一眼,点头:“当然太子也起很大的作用。”
童南不懂:“太子?”他起什么作用?
跋奴不想多过言语,在童南面前蹲下,柔声道:“小南你只须记住,无论何时一定要保护好太子,明白吗?”
童南点头:“为什么?”
跋奴抬手一点点、一点点扣脸上的伤疤,表情肃穆宁静:“因为……他是唯一能让庄素素复活的希望。”
童南吓,复活的希望?庄素素……复活?
血痂慢慢脱落,新的皮肤上渗出新的鲜血,一点点地凝聚……跋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任那鲜血凝固合流,汇成血泪一股股流下。
童南是真的怕,“跋奴……”
跋奴停住:“嗯?”
童南胆怯:“你……你不疼吗?”
她嘴角微勾,淡淡道:“我已经不知道……疼、到底是什么感觉。”
童南木讷,疼,就是很疼很疼的感觉啊。
跋奴一点点地走远,在快要走出低矮的拱门时候停住,慢慢回身,说:“再见。”
再见……为什么再见,好像天天都在见吧。童南无语,跋奴说话总是让人听得怪怪的。
啊!她不会是礼貌地和我说谢谢吧?童南不好意思,难道我在跋奴的心中一下子上升到朋友的地位了吗?哇嘎嘎,一定是这样,啊,我这么有魅力,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么人见人爱,当初学校老大刘凯只跟她一个人称兄道弟过,那时候他拍着她的肩膀说:“以后大哥我罩着你。”虽然那个时候她和刘凯刚被数学老师训斥完,但同病相怜的才有话说,才越容易处出真的感情。那么,我现在是不是也和跋奴有相同的经历呢?一定有,一定有。用跋奴的话说因为我们现在都背井离乡、寄人篱下。
“跋奴还是走了。”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打断了童南的臆想。
童南猛然回头,吓人:“太……太子!”
江华望着跋奴离开的地方,说:“看来跋奴最后道别的除了庄素素,还有你---小南。”
“最后道别?跋奴是要走了吗?”童南问,“汗!这就走了吗?真不够朋友都不带着我。”
童南无休止地哭闹加絮絮叨叨,江华摇摇头,安静地在庄素素身边坐下,难得一见地露出微笑。
“素素,她像不像你?”江华回眸看一眼童南,说,“很像,对吧。”
童南傻不愣登地跑向江华,樱花树疏落的花冠零星飘落花瓣。
“太子,”童南喘气,“跋奴会去哪里?”
“不知。”江华温柔地看着庄素素,轻轻地摆弄她的衣襟,生怕她被惊醒似的。
“哦。”童南无奈答应,奇怪,没跑几步怎么还喘上了呢。
笛声再一次传来,软软绵绵,婉转轻吟。
“笛声为什么每天这个时候响起?是信号吗?”童南兴奋。
江华起身,抬手接下一片樱花:“是安魂曲,抚慰人心、沉寂灵魂的曲子。”
“哦。”童南怔愣,江华伸出白皙的手,花瓣像是知晓其意般乖乖地落到那手上,那样子更似刚从花海舀出的水,修长的人儿被黑色的披风紧裹、灰色的貂领缠绕,静静地立在白茫茫的雪中。
太刺眼。
童南忍不住闭住眼睛,真的太刺眼……
才一年多的时间由一个享受人间的龙凤变为藏匿深山的隐仙,他----江华,这样的日子要再经历两年的时间,那蓝颖呢,孤独地过三年,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江华攥紧花瓣,抬眸刚好看到童南闭眼站立的样子,胸口猛的一抽,忙抬手捂,身体缓缓地往下倒:“小南……”
“童南。”此时站在窗前的庄华慢慢地就地坐下,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气。轻轻撩开窗帘的一角,外面繁星满天,启明星又大又亮地闪烁在东方。
淡淡瞥一眼闹钟,凌晨四点二十分。
眸光隐在浓密的睫毛下,庄华叹息:“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吗?”手中赫然放着一枚发亮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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