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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旖旎时光
回到陈府,四阿哥已接到多宁回来的消息等在房里,见她进了房默默上前拥住她。多宁心里升起一股凄凉。明明分别并未经年,谁会想到世事多变,她已经不是昨日的她,再不能只顾着和四阿哥谈情说爱去了,再这样自己真要变成红颜祸水了。
“累着了吗?”四阿哥抚一抚她的发梢,柔声问,“这些日子不见你清瘦了!”
多宁摇摇头,深深地注视着四阿哥,似乎要把他印在脑海里刻在心尖上!是不是有些人的命运被选择了就注定不可改变,有些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沧桑?越是刻骨铭心就越是要痛入心脾吃足苦头的吧!
“皇上已经回朝了,不是吗?”多宁漫不经心地问,在宫里拖拖拉拉终于等到皇上回来,至少四阿哥不用担上弃朝政不顾的罪名了。
“是,这次从五台山回来,皇阿玛看上去心情大好。”四阿哥淡淡地答。
多宁点点头,“皇上对四爷主理朝政还满意吗?”
四阿哥奇怪多宁今日尽问些国事,牵起她的手,他避而不答,转而说道:“过几日我遣路海来,你只管随着他来就好,知道吗?”
“做什么?”多宁明知故问。
“说好了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这一耽搁你就忘了!”四阿哥笑着点点她的鼻子,他今日心情出奇的放松。
多宁当然明白是因为什么,四阿哥宁愿抛弃江山也要跟她长相厮守!多宁心下凄然,她何其幸得深爱如斯,夫复何求?她又何其不幸不得不辜负这一片深情厚爱,将两人置于悲苦境地!
“四爷,假若没有宁儿——”多宁试探地问一句。
四阿哥微微一笑更紧地拥着她,“‘宁为我心玉为盟’,你就是我的宁心儿。我说过定要你常伴我左右,你放心,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海枯石烂天地为盟!多宁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承受这古老的誓言,而这在未来已经被遗忘和嘲笑的誓言,真正从心爱的人嘴里说出是如此震撼和打动她!她紧紧地抱住四阿哥,泪流满面。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易舍处舍,难舍处亦得舍”的无奈!
四阿哥抹去她颊上的泪,心疼道:“好好儿的又掉泪!以后在我身边,我绝不让你再掉眼泪!”
多宁收拾起泪痕打起精神,笑道:“宁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四爷一定要应了宁儿!”明明知道欢愉是有限的,她仍是不甘心,即使只有一天,她也要在他身边。
“如何的不情之请?”四阿哥问。
“这几日宁儿要爷住在陈府里,一切都交由宁儿来安排!”多宁俏皮地道。
四阿哥不解,想着只要过了这几日何尝没有朝朝共暮暮的日子?因而说道:“过几日你随了我去,还怕不一切由着你吗?”
“不要!”多宁坚持,“宁儿现在就想!”
“想什么?”四阿哥促狭的笑。
“爷想到哪去了!”多宁感觉到四阿哥笑容里的古怪,红霞飞上脸庞,啐一口四阿哥嗔道:“瞧爷色迷迷的样儿,讨厌已极!”
四阿哥笑着捉住她,在墙边将她压住,低声道:“爷在陈府可是住你房里?”
多宁也不挣扎,只轻笑道:“住我房里也行啊,爷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得把上次的事儿倒过来就成!”
“倒过来?”四阿哥一愣,转念一想,当日自己睡床她睡地上,这回子小妮子的意思是要他睡地上来着呢!四阿哥哈哈笑着,突然一把将多宁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一个翻身压到了她身上。
多宁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四阿哥早骑在她身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多宁干脆闭上眼睛,给他来个任你宰割的表情。四阿哥原以为她会反抗,谁知却是如此一副耍赖样,倒觉无趣之极,只得抽身下了床。多宁乐得哈哈大笑,四阿哥无奈地瞧着她,懊恼自己怎么偏生就拿她没辙呢!
第二日,多宁带着四阿哥在京城里闲逛,说是自打到了京城还没好好儿看过京城,若四阿哥不来,多宁威胁说就要去找十三阿哥带自己逛了!四阿哥不相信她真会去找十三弟,倒担心她去找八弟,只得一整日陪着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恍恍到了集古街,整条街都是卖古玩字画,也有些画师当街给人绘像的。多宁拉了四阿哥兴冲冲坐到一个画师前,对画师道:“师傅可否给我和这位公子画幅画儿?”
“姑娘要画什么?”师傅问道。
“就画我和公子。”多宁扯着四阿哥坐下。
“要画像?”师傅抬眼注视两人。
“是。”多宁答道,四阿哥却低声说问:“这回子画什么像!”多宁扯着他坐下,“你别管,莫非爷还怕师傅把爷画丑了不成!”
四阿哥无奈只得坐下了。
画师微笑瞅瞅他们,慢声道:“恐怕要画上一段时日,姑娘可得有耐心了。”
“师傅只管画,神似就好,我们紧赶着要。”多宁交代。
画师点点头,着两人并排坐好后,便静心开始画。
四阿哥正襟危坐,倒是不言不语。多宁随口问道:“四爷可有画过肖像吗?”
“皇阿玛曾遣画师给众位阿哥画过。”四阿哥答道。
“画得可十分像?”多宁感兴趣地问,古时画像应该就跟未来的拍照功能差不多,只是根据画师的功夫有画得好画得差之分。
“倒还好,皇阿玛吩咐画得七分神似就好。”
多宁抿嘴一笑,自己是因为急着要才说只要神似就好,康熙着什么急啊?难不成担心画师将阿哥们画得跟本人太一样儿,把自己皇上的玉树临风给比了下去?瞧瞧四阿哥、八阿哥两个,还有十三、十四两个阿哥,容貌上都大有赶超年轻康熙帝的趋势呢!多宁为自己的胡乱猜测在心中偷偷笑得花枝乱颤。
画了半日,像是画好了,多宁左瞧右瞧,画师还真将她的意思领会得够彻底的,只画了个几分神似而已。不过也罢,有总好过没,多宁将画像卷好交给四阿哥,说道:“将像挂在碧桐书院内可好?”
四阿哥才想着,原来她画像儿为的就是这般,倒也不枉呆坐了半日,自然是说好了。
再过一日,多宁倒问起四阿哥,“就近可有什么野外小溪的没?”
“你又要做什么?”四阿哥半躺在床边正看书,今儿一早起来他就蹭在她房中,她也没说要上哪去,四阿哥干脆捧了本书在床上看起来。
“好想去烧烤。”多宁才刚起床,正收拾自己身上的衣衫。
“你这熏的什么香?好呛人。”四阿哥没听懂她说的什么,反正她花样儿多,他只管跟着就是,懒得一一去深究。
四阿哥这一问,多宁用力嗅了嗅,奇道:“这应该是檀香,我最不喜檀香,太过浓郁,香得呛人。因而特特吩咐灵儿点沉香,今儿她怎么忘了?”说着自己走近香炉前,将香盖了,另外拿出一包香屑沫子倒到炉里,找了火折子要将香点燃。
打了半天却点不着,再瞅四阿哥,哪里是在看书,眼睛想来一直是看着自己。多宁扔下火折子道:“爷来点点看。”
四阿哥的确是一直看着多宁没错,他看着她盖上香炉,找沉香沫子,拿出火折子,这些个动作平平常常,四阿哥却觉得像家一样温暖。再加上多宁背对着他,步子的婀娜透着早起的慵懒还在她身上残留,他心底升起一股子热血,抵着他的朝服不断提醒他,偏偏多宁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四阿哥的变化,自顾自抬手扭腰。四阿哥正在心里数着,只要再一下,她若是再不瞧将过来,他就要不客气了!
正当他要有所动作时,多宁终于感受到四阿哥的眼神,扔下火折子叫他过来。
四阿哥施施然起身,走近她身前,拿起火折子三两下点着了,多宁却“哎呀!”一声叫唤起来,原来火星沫子飞到她身上,薄纱的裙裾腰间被烫了好大一个洞。
“爷先出去,宁儿换了衣衫就来。”多宁只得准备再换一身衣衫。
四阿哥道:“你换你的衣衫我看我的书,各不相扰。”说罢仍躺回床上拿起书。
谁知多宁蹭蹭几步走到床边拉起他,四阿哥不及多想已被多宁送到了门外,多宁关上门笑道:“原来爷可没在看书,一直动着歪念头呢!”
四阿哥倒不是真心在动歪念,只是情之所至,见了多宁如此,早笑着出厅去了。
多宁带了让灵儿备的东西,跟着四阿哥一路出了城,来到河边野地里。开春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树啊草的都已发了新绿,长得枝枝曼曼煞是繁盛。多宁架起架子,催四阿哥去捡些干柴引了火,便拿出串成串的肉放到架上烤,四阿哥奇怪地看着她,名堂还真是多!不一会,喷香的味儿就四下漫延开来,四阿哥忍不住啧啧称奇围着烤架急不可待要品尝了!
多宁将一串牛肉递给四阿哥,说道:“小心烫着了!”
四阿哥一尝之下,其味倒不见如何鲜,但所配之料却十足够味,火候又刚刚好,便一口气吃了好几串,完了还不过瘾,撩起衣衫揶到腰间,对多宁道:“我去捉几条鱼儿,烤鱼来吃!”
多宁瞧着四阿哥在兴头上,也跟着跑到了溪边,四阿哥脱了靴袜,踩到水里。水冰凉清澈或可见底,水底碧草丛生,密布着拳头般大小的鹅卵石,鱼儿游弋其间自由自在。四阿哥伸手到水里摸了几下,多宁不明所以,取笑道:“爷这是做什么?混水摸鱼吗?可惜水不浑呢!”
四阿哥不理她,将拿在手中的石子挑了几个,全是薄薄片状,掂在手里试了试,对着水面比划了几下,突然间只听得“嗖嗖”两声,两块石子应声脱手而出,水面随即溅起一股小水花,两只手掌般大小的鱼儿浮到了水面上。
多宁惊叹着叫了一声“好!”,就要抢上前将鱼儿抓上来,谁知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到水里,摔了个结结实实。这回四阿哥没来得及接住她,只得眼睁睁看她落水后才跨步过来抱起她。
多宁浑身湿漉漉,屁股还痛得不轻,想想鱼儿没吃到,自己倒差点变成了鱼!当下鱼也不吃了,只是坐到火边,尽力将衣衫烘烤干。
四阿哥着她脱下外衣,将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披上,笑着道:“没见如此着急的,鱼儿才刚冒头呢,你好歹也等到水面稍静了再过去啊!”
多宁嘻嘻笑着应道:“爷也有失手的时候,不然每回宁儿摔倒爷都接得准准的,宁儿摔也摔得没面子!”
四阿哥啼笑皆非,这算哪门子的怪论呢!
多宁又开口道:“爷可真好身手!我们就算离了京城,也不怕饿着了!”话音刚落,猛然发觉讲漏了嘴,四阿哥要带她私奔,可并没向她言明,自己偏偏往这个刀口上撞。
四阿哥听了但笑不语,默然片刻方道:“若是离了京城,你可愿一切都听我的吗?”
多宁不解四阿哥的言下之意,却点着头道:“便是不离京城,宁儿可有哪样没听爷吩咐的?”
四阿哥轻哼一声嘀咕道:“你若这般乖巧听话倒好!”
多宁听到四阿哥的小声抱怨不禁莞尔,原来四阿哥心底对她还是有意见的呢!
回到陈府吃罢晚饭,四阿哥瞧瞧夜已渐深,想着已着路海明日早朝后备齐了车马,心下惟恐还有遗漏的事儿,便对多宁道:“明儿过午我就遣路海来,这回子我先回府里。”
多宁拉着四阿哥不放手,几日时间忽忽就过去了,四阿哥定的离京日子就在明天,可是明天,明天过后会是怎样情形?
“四爷别走。”想到明日,多宁的脸色黯淡下来。
四阿哥只道她不舍,便逗她道:“若不放手,今夜我可就真睡在此了!”
多宁抱住四阿哥,在四阿哥耳边轻声道:“宁儿就想四爷今夜在此安歇!”
四阿哥拥着多宁柔软的身子,耳边听着多宁低声细语,禁不住心猿意马,弯下腰一把将多宁抱到床上。这几日,她常常让他有这样的冲动,想要将她捧在掌心里揉碎,想要将她压在身子下捏紧!
多宁闭上眼睛,任凭四阿哥温柔以对,想着就算是一次也好,宁愿就将自己给了他。四阿哥将多宁压在身下,看着她烧红的脸,再也把持不住一低头吻上了多宁的唇。
多宁双手环着四阿哥,全身心的和应着四阿哥的频律。四阿哥粗重的喘息在她耳边吹气如兰,他轻柔地吻过她的耳垂,吻过她的发梢,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多宁的手不由自主就去解他朝服上的钮扣,四阿哥的手摸索着向她腰间游去,轻轻一扯将腰上的绦带拉开,沿着肩头向后轻轻一拂,褪去了多宁的外衣。
多宁整个人意乱情迷,像蛇般缠着四阿哥的腰。
谁知四阿哥粗重的呼吸骤然停止,倏然离开多宁起身下了床,背转身子走到窗前。四阿哥一离身,多宁陡然感觉上身空空荡荡,急忙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穿上衣服。”四阿哥哑着嗓子道,并不回头看她。
“不要!”多宁躺在床上,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够如愿以偿,过了今夜,谁能想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就算她不知廉耻好了,不如就让她沉迷在四阿哥的温柔里死去!
四阿哥转身看着她,瞧她已盖了被子,方才走到床边,轻笑道:“不要什么?”
多宁脱口说道:“不要你走开!”
四阿哥刚才的激情早冷却下来,附近她身前浅笑着低低道:“明日,过了明日你若敢再说不要——”他没有往下说,一抽身出了房。
多宁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四阿哥留下的体温还未散去,她贪婪的深呼吸,希望将他留下的气息吸入她身体内,好使得她在往后没有他的日子里也能照常存活。将被子拥得紧紧的,她就在他的温度里眼睁睁等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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