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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一目连有些发怔,被巨龙用脑袋顶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
再看怀里,她已经闭上了眼睛,面上却反常地泛起了红潮,似乎是因为难受,她的眉头紧皱在一起,衬得那张平时稍显艳丽的脸颊出奇的有些脆弱。
这是,生病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那里烫的吓人,一目连这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的身体也有些反常的高温。
他也顾不得再去计较她方才不敬的举动,直接把她带回了神社。
直到把她放回塌上,再看看她难受的样子,一目连才有些无奈地想道,她这样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修炼,怎么可能不生病呢?
他也没有再逗留,起身出了神社。
这样猛烈的发热可不行啊,他得去找些退热的草药。
他记得,似乎在哪里有看到过一样。
二月之前把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告诉了他,倒是一点负担都没有了。
她以前就想说了,后来想想,他是教导她的师父,怎么能随便说这种不恭敬的话呢?
可是,每次他温柔的眼神扫过她,她就忍不住想一次,后来想的多了,倒是更不会随意说出口了。
只是,这个念头就这样埋在了她的潜意识里面,既然这次,已经对着幻觉里的师父说过了,想来就不会再惦记了吧?
二月有些不确定地想道。
她虽然有感觉到今天大脑有些出其的迟钝,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还出现了幻觉,却也没想到会生病。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生过病呢。
只是,她越睡越热,越睡越难受,不由自主的开始在塌上翻来覆去。
二月苦恼地嘟了嘟嘴,一点儿也不舒服。
一目连这一趟,去了整整半天,直到天都快黑了,他才返回神社。
一路上,他一直有些担心二月的病情,都没有停留,直接御风飞行着。
可是,他的记忆到底有些模糊了,所以还是耽搁了些时间。
他一回来就先用灵力探查了一番她的身体。
果然,她的情况很糟糕,全身都在发烫,嘴里无意识地开始呻吟,整个人一点都不安分地翻滚着。
一目连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真的能靠草药退热吗?
在他身后一直安静的巨龙慢慢游到二月身边,用脸侧蹭了蹭她滚烫的面颊,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
一目连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才用灵力把新采的草药弄碎,然后装到盛有水的木杯里。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她喝下去呢?
他一边苦恼,一边来到了二月的榻前,然后就看到了她现在的样子。
她睡得并不安稳,大概是因为实在热的有些难受,她的衣衫被不自觉地磨蹭开了,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面上有些难耐地皱着眉,眼角不经意间就沁出了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水,有些湿润的嘴唇半张着,能清楚地看到里面雪白的牙齿。
头发也早就自行散开了,长长地铺了半张床榻,靠近面部有些细碎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她潮红的脸上。
一目连觉得,现在他应该移开视线的。
可是,他的眼睛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美景,有些回不过神来。
二月迷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这副奇怪的样子。
她不由坐起身,歪了歪头,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嗯,果然是幻觉呢。
师父都和平时的不一样。
这样想着,二月突然就一点都不紧张了,虽然平日里他一直很温和,但是,在二月心里,却始终是不由自主地敬重着他的。
哪怕,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他们是师徒关系。
二月瘪了瘪嘴,心里忽地有些委屈,不被承认的念头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明明是这样一件在平时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小事,还有,她哪里是这样受不得一点委屈的女孩了?
正在她和自己莫名其妙的泪意做抗争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凑到她嘴边的东西。
嗯?
是水杯吗?
她乖巧地用两只手接过来,先用鼻子闻了闻,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
“唔…”好苦!
二月的脸一下子就皱成了一团,偏偏她还抬头控诉地看着他,让一目连原本有些不自在的情绪瞬间就变成了哭笑不得。
真是,怎么那么像个小孩子?
他不由轻轻地笑了笑,清秀的面上漾开了一抹笑意,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瞬间就像是荡起秋波的湖水一样,让抬头看他的二月呆了呆。
要是平日里的二月,只怕早就低下头了。
可是这会儿,她就这么看着他傻乎乎地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突然,她的眼前就被一只粉色的巨龙占据了全部视线,二月本来有些不开心的,可是等她看清挡住她视线的生物时,整个人又不由自主地高兴了起来。
她笑得软软的,放开一只拿着水杯的手,向着它的方向伸了出去,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期待。
巨龙微微退开了些身子,可是看到她瞬间就变得水润润的眼睛,焦躁地喷了口龙息,到底还是把自己的龙头放到了她的手边。
二月陶醉地摸了摸那手感很好的粉色鬃毛,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转向了它威武漂亮的龙角。
巨龙的身子抖了抖,趁着她的手刚离开它头的空档,瞬间就躲到了一目连的身后。
那陡然变得遗憾极了的眼神,让它恨不得把整只龙盘成一团,让她彻底看不到自己才好。
它一躲,就让二月看到了正用柔和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的一目连。
她觉得这会儿自己的大脑就像是彻底停止运转了一样,身体的热度烫得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师父~”二月的声音也变得格外软腻,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两只手捧着怀里的水杯,就这么坐在塌上抬头看着他。
一目连突然觉得心上就像是被谁轻轻挠了一下似的,有些发痒。
不过,师父?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她师父了?
再一细想,他似乎确实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身份。
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她还没喝药呢。
“喝吧,喝了药你的病就会好了。”
“药?”
二月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抬头看了看他,突然把杯子举起来,认真地道:“师父喝。”
一目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根本就说不清楚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乖巧听话,绝不让他为难的二月一生病居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大概是看他一直没动静,二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一滴滴地砸在红色的绯袴上,声音也带上了些哭音:“呜…你,你别不要我…”
“二月不难受的…呜…师,师父喝。”她边哭边说,话语都有些含糊,“师父喝了就不难受了…嗝…”
一目连看着她哭到打嗝,到底是有些不忍,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还是那么烫。
他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接过她手里还举着的杯子,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二月看到他的动作,还带着泪水的脸上不由笑开了。
她抬起手接住他递过来的杯子,听话地把剩下的全喝了下去。
一目连看到她乖乖喝了药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恢复了吧?
但是,看看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二月,一目连到底是没办法直接消失。
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今日经历的一切都让他有些不知再如何面对她。
但现在让他把生病的二月独自放在这里,他也做不到。
二月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她突然觉得好困,很想睡觉。
但是…
“师,师父,二月要亲亲…”她低下头,努力睁大眼睛,用一只手拽了拽他的羽织下角,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点了点。
一目连立在原地,半晌没动。
就在他以为二月睡着了的时候,她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站在塌上,比他略高一点。
或许是因为身体还没恢复,二月的腿有些软,勉强站起来也摇摇晃晃的,看着就要摔下塌一样。
一目连身体本能地上前一步扶住她,还没等他回过神,就被二月抱住了身子。
她的两只手臂刚搂住他的脖颈,腿就彻底地没了支撑的力气。
一目连虽然有些不自在,却到底没放开她。
他转过头,正准备看看她是不是还醒着,就感觉自己的唇瓣擦过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这种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但却到底有些不敢相信。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地僵硬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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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是不是崩了?
是不是崩了?
没控制住自己的麒麟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