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拯救紐約的黑手黨

　　012.继承

　　「哇喔，想不到这种关键时刻，某人上个世纪的老顽固牛脾气又犯了，看来我说什麽您都听不进去，那就只好用武力强行突破。」云雀恭弥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眼神晶亮看着维斯康提，「咬杀。」

　　老者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不善，杀气沉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小孩，要是你真的是云之守护者，我都替十世感到难过了。」

　　两方一触即发，纷纷亮出了看家兵器，就等着谁先露出破绽。

　　云雀恭弥自然是对第九代云之守护者维斯康提十分熟悉。彭哥列百年来遵守着首领─守护者的传承制度，继承首领之位，需要有彭哥列血统之人，而守护者更多时候是财经政法各界要人，他们自身的影响力来守护彭哥列家族。

　　守护者来自于各界，他们第一要务是用看家本是守护家族，有的是第一律师、金融师、政治新星，这些守护者可能终其一生连枪都没拿过，像彭哥列十代守护者全都是武斗高手状况十分罕见。

　　维斯康提原本就是义大利中部家族首领，效忠于彭哥列之后，凡是彭哥列无法踩的灰色地带，他都用自己家族名义处理乾淨。原本兴盛的家族半世纪后，规模与范围越来越小。

　　云雀恭弥一直看不惯这男人的做法。

　　云之守护者使命之一，便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着这个庞大繁盛的家族，以自己的立场落下决判──哪时候该出手、哪时候不该。

　　这种守护是很主观的。也就是说，只要云之守护者认为该干涉的时候才会干涉，认为不该干涉的时候，即便发生大规模攻坚事件，只要没有伤及首领性命和安危，他们依旧也不会出手。

　　可以说是游离在彭哥列体制外的守护者。

　　第九代维斯康提做法更显得个人主张，他替首领判断哪些事情是彭哥列可以做的、哪一些不能沾手，仔细过滤，虽然最终裁决的是第九代首领，但很多事情被他私下就处理掉的也是真的。

　　这点和云雀恭弥的处事风格截然不搭嘎又异常相似。

　　他的风纪财团在世界游走，交结日本、香港东亚那一代的势力，查询火焰─匣子系统真相，这一切他总是说他是为了未知的事物。

　　事实上真的只为了如此吗？经不起推敲。

　　浅意识中，那个想法逐渐变为具体的事实：他想用他的双手、用自己的方法保护那个孩子。

　　如果有一天，能让那孩子脸上挂着十年前无忧无虑的轻鬆表情，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也觉得有意义了……

　　在此之前，风纪财团会掌握到更多资源和情报，他会在那孩子身后，只要那孩子一转身，就会看到他。

　　哪怕是泽田纲吉对他依赖接近到残忍的地步。

　　「……彭哥列这麽大的产业犯不着我和你车前马后上下提点，云之守护者应当守在中间立场，平时远远观望保存自身实力，必要时后再出手相助，这种事情，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老者放下武器，目光凌厉扫在眼前这名年纪可当他孙子的男人身上，东洋人体形不甚高大，墨黑色的凤眼中有更高尚的觉悟。

　　绝对是十分高强的守护者。

　　「勉强合格，蒂莫提奥(Timoteo)在等你，年轻人，你跟我来。」

　　维斯康提打开暗门，白昼温暖光线辐射进屋来，一时之间眼睛无法适应。

　　两人沉默一前一后走着，踏在精心打造的白色大理石砖长廊上，这是教皇的领域，圣洁却无可侵犯。抵达一扇巴洛克风格的门扉之前，维斯康提突然转头，对着云雀恭弥露出狠笑：

　　「自己进去，不要告诉我你怕了。」

　　云雀恭弥不甩他，直接越过维斯康提，打开眼前的门。

　　那是间他很熟悉的办公室，格局是相同的，摆设依照每任首领喜好改变。一进门是中台，上面摆着镶金琉璃花瓶，插着白色的玫瑰花；右侧是精工凋磨的沙发，招待上客使用，沙发本身很有异国风情，是六世从波斯买回来的。

　　左侧一整面牆都是书柜，历代首领几乎都是饱读诗书，书架上放着各时代文学名着精装原版书籍。唯一装饰物是一块匾额，上面用义大利花俏字体写着：

　　一切荣耀献给彭哥列。

　　那是一世的笔迹。

　　视线穿过首领书桌后方有个露臺和简单的餐桌椅，是八世的巧思，据说她都在这裡喝下午茶。

　　空间正中心是首领书桌和椅子，百年以来都是那一套，虽然泽田纲吉本人抱怨很多次了这个椅子除了很值钱之外没有别的用处，稍微久坐就腰痠背痛，难怪老闆都要像秃鹰在办公室中走来走去，但他本人还没动过这套桌椅。

　　开门刹那，他几乎差点看到，穿着白色西装的泽田纲吉，很高兴的起身，走过来欢迎他：

　　『云雀学长真的是大半年不见你了，这次你可要在巴莫勒留久一点！』

　　门刚打开，没有热切欢迎的声音。彭哥列第九代首领戴着老花眼镜低头看报纸，等他关上门之后，才抬起头看清楚来者是谁，和蔼笑了一下：

　　「是恭弥君？十年后看来已经是很优秀的守护者了，这边请坐，先不叙旧，我看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的吧？」

　　蒂莫提奥是彭哥列历任最长寿的首领，这生都献给这个庞大集团，从最不起眼的小卒最后当上首领的位置，可谓劳苦功高。现在他已经是九十旬老人，头髮花白，亲切如同邻居老爷爷，但那身为首领的威仪，依旧没减少半分。

　　「想要咖啡还是热茶？我很推荐热茶──大家都喜欢我亲手泡的大吉岭，你想要说什麽慢慢说，不过我要确认──你的到来是十代那个孩子本人的意思吗？」

　　示意云雀恭弥在旁边沙发坐下，蒂莫提奥亲自起身为他倒上一杯热茶，暗红色液体从白瓷壶嘴中流洩而出，空气中蔓延着温热的气息。

　　在湿冷的雨天之中，喝上一杯热茶，便可袪寒。淅淅沥沥的雨隔着窗户更让人觉得打从骨子中的寒冷不断窜上来，却让人不自觉沉醉在其中。巴勒摩富有天下最美之景，在雨天更是如此。

　　云雀恭弥从窗外收回来，定定看着眼前的茶杯，略定心神后开口。

　　──未来发生异状，我们需要这时代彭哥列家族的力量

　　能说的情报我会尽量告知，但其馀的部分，只要我现在走出这扇门，您的记忆就会被世界抹杀掉，甚至可能产生后续涟漪效应，接而影响未来发生的事件，多的您就别为难我了。

　　经过我们庞大的海量演算，能不影响时空层面、躲过世界抑制力，我能亲口说出的情报只有这些：

　　立刻监视白兰杰索这个个体。

　　在状况产生时候，家族必须执行关键的行动──以确保这条世界线不会毁灭。

　　解释完毕状况，云雀恭弥轻啜一口茶水，茶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不知道是哪代留下来的传统，彭哥列首领在自己书房接见上宾都会亲自泡上一杯茶，显示对来客的尊重和亲和。

　　纵使有史上最伟大的家庭教师调教，泽田纲吉在泡茶这一块，恐怕是历代首领中垫底的，许多上宾在十代首领期待的目光下很努力把这苦水灌入胃中，离开首领书房各各都胃痛得厉害。

　　云雀恭弥轻轻笑了一下，看着杯中红色汤底，没来由的想起那个人了。

　　啊啊，好想再见你一面。

　　只可惜预定时间到了，只来得及完成任务，来不急说再见。

　　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和你已经变得怎麽样了，这件事情也只有上天知道了吧？

　　他站起来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起身离开这间办公室，身影化作点点绛紫色银光，消散在空气之中。

　　任务完成。

　　过了一会儿，蒂莫提奥从抽屉中拿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继续看着报纸，抬头之际，看到一只半满的杯子。

　　「刚刚是谁坐在那里……？」

　　他搓了搓鬍子，想不起来方才与谁会晤、谈了什麽事情，只依稀有个关键字词放在脑袋深处：

　　立刻监视白兰杰索这个个体。

　　「看来我真的是老啦──」

　　蒂莫提奥盯着云雀恭弥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抬起头，按下一旁电话：「我要招集守护者，帮我发佈紧急命令。」

　　X

　　Sky仍然住在东尼史塔克的医院裡休养，在东尼强烈要求之下，Sky做了比较完整的检查。

　　Sky身体素质展现跟一般人相同的，正确的说，比一般普罗大众好，但跟训练有素如山姆这样的士兵比较起来，明显就逊色多了。

　　这样属于”正常”范畴的数据，在Sky进入实际对战时，各方面数据不断爆涨：她反应快速并且判断正确、身手灵敏，擅长以小搏大，肉搏战很强，但各种武器到手信手拈来，他都能挥洒自如。

　　各个超级英雄聚集在东尼史塔克大厦的模拟对战室，看见Sky这样的爆发力都傻了，这样看起来柔弱好像一吹风就会倒的豆苗身材，扎扎实实是一等一的武斗高手。

　　索尔看了心都痒起来，磨拳擦掌，回头问着其他人：「我想跟那傢伙对打，我保证不用我的喵喵(Mjlnir)！」

　　话毕，他脱下外套放在一旁，走入训练场之中：「你引起我的兴趣了，Sky！你的眼神我很喜欢，你一定有高贵的灵魂，能赐我一战吗？」

　　Sky拨了拨在眼前的浏海，露出海阔天空的灿烂笑容，迎上索尔的挑战：「你太过奖了，雷神先生。」

　　「叫我索尔就好，我上了！」

　　索尔在没有得到雷神之锤之前，就是擅长冷兵器与近身搏斗。虽然贵为阿斯嘉皇子，从小在军队严格训练中打滚长大，对战有非常强的敏感度。况且身为阿斯嘉人天生体格素质远远超过地球人一大截，跟地球人比，阿斯嘉人各个力大无穷(某个被收养的例外)这场比赛一开始就不公平。

　　史蒂夫不太贊成这种没有意义互相比试的行为，班纳博士和东尼非常贊成，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很好观察Sky身上人体实验强化数据的好时机。

　　黑寡妇娜塔莎拖了一张椅子坐着，边吃刚刚班纳带来的苹果，她纯粹是观众来着的……

　　模拟训练场上，索尔不断挥拳进攻，Sky左右闪避很快就要退到牆角，被困住没有活动空间意味着败北。

　　「Sky，怎麽不进攻？继续躲你没有胜算──！」

　　这一拳挥到Sky耳边，堪堪扫过Sky头髮，又被Sky灵巧躲过。这是反射神经很强吗？每一拳索尔自认自己出权力道角度无可挑剔，就是打不到眼前的青年──不要说打到了，连擦到都没有，Sky只动用身体最小幅度就躲过他的攻击，已经不是能用反应迅速来带过。

　　简直就像是，好像早先几秒看穿他攻击的套路了？

　　这一瞬间，就已经要被他逼入牆角的Sky双眼闪过澄黄色火焰，他愣了一下，下一秒Sky挥拳直接打到他脸上！

　　这一拳索尔措手不及，整个人重心被打偏，Sky再一个轴击，索尔重心不稳倒在地上了。

　　「抱歉，老习惯。」Sky笑容有点羞涩，出手非常狠辣，没有犹豫。

　　被打趴在地的索尔右手高举，他的雷神之锤飞到他手中，人锤合一，锤子离心作用带着索尔很快站起来。

　　「呼，Sky你吓了我一大跳，但是这可不能算打倒我。」

　　索尔挥着锤子让他整个人腾空，有了雷神之锤他的动作更加流利，也更加强悍！雷神之锤早就是他身体的部份，手上少了锤子，他还真的有点忘记要怎麽出拳。

　　索尔速度变得更快，就算Sky做得了预判他的动作在加以规避，只要他动作更加快速，即便预判得出来，身体来不及反应也枉然。

　　他拿着锤子挥了出去，想不到好像看到什麽橘红色火焰，Sky身体一矮，就消失在他眼前。

　　见鬼了，发生什麽事情？那傢伙怎麽老是不见？

　　「在你后面。」

　　他感受到一股沛然的力道，Sky从他背后出拳，下一秒，索尔就被打进训练牆之中。

　　索尔挣扎爬了出来，习惯性出手对着Sky扔出Mjlnir，雷神之锤才刚脱手他就发现不对，但是神器已经脱手，朝那个软弱的人类飞去！

　　「Mjlnir！回来！」

　　模拟训练场不大，Sky本来就离索尔不远，这一点距离索尔根本来不及煞车，眼看这柄用殒落的恆星打造的兵器就要打在Sky身上！

　　空气中似乎有什麽在震动着，发出嗡然鸣叫的声音。

　　以Sky为中心，澄黄色的火焰倏地冒出围成一圈结界，以完整球型包围住Sky，当Mjlnir撞上这团火焰球时，两者爆发出一阵闪光， Mjölnir发出通透银色光芒，彷彿星空闪耀着。

　　大半模拟训练室损毁，牆壁破了个大洞，外面强风不断透进来。众人才如大梦初醒，刚刚这裡到底发生什麽样规格的战斗？

　　火焰结界退去，现身的是额心上带有着明亮火焰的青年。他的身姿淡然冷漠，和一往散发和煦笑容的青年判若两人。

　　他眼神居高临下，不带着人类七情六慾；他杀伐决绝，判断从来没有丝毫错处，被誉为无冕之王──

　　他是带领人类最后一丝希望來到現世，来突破未来末世的绝境。意志力如同钢铁十分坚强的男人。

　　他是黑手党教父，彭哥列第十代首领，泽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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