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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诡
还没等离素过够飞驰的瘾,大道尽头赫然一辆马车溜溜达达横在中央。绯锦止了马,又戳了戳离素,“长公主殿下?”
离素哼了哼:“绯锦,难不成你去了书院,也这么个叫法?”
绯锦飞身一纵,翩然上了马车。离素一愣,正想探问,却见一副桃面杏腮的美少年半撩起车帘,似笑非笑的讥讽:“离素公子,难不成你真想骑三日的马去书院?”
离素在心里哼了哼,面上嫣然:“我就不走。难道你敢撇下我一个人上路?”
绯锦摔了车帘,冷冷的声音从车中传来:“我倒不怕耗,反正晚一刻启程,就晚一刻回来。我只是今儿才算明白,原来父皇对你也没什么要紧哪……”
气得想吐血……离素一甩马鞭,怒道:“我才不跟你这娘娘腔一道!回见!”
青骢骏马,神勇的驾尘而去。一袭软白的披风,扬着不羁的弧度,从绯锦面前一划而过。
他愕然,手指伸了伸,却又顿住。怎么抓……一阵风?
虽然离素荷包里大子儿没有一个,可也不妨碍她对绯锦白吃白喝的企图。馨梓是父皇派来照料她的女侍,可基于爱屋及乌的思想,她哪舍得奴役父皇给的人?小腰一掐,她站在院子里打眼一扫。
“大高个!别乱瞅了,说的就是你…过来过来…你,就是你,跟个竹竿似的傻大个!”
车诡指了指自己的鼻头,对面那个肆无忌惮的小霸王笑嘻嘻的咧了嘴,食指还一勾一勾。
车诡顿感头痛。主子叫他作什么不好,夜里树梢上警卫,或者三千里外取谁的首级,或者丢在红巢总部跟天阙地惭仨人大眼瞪小眼都好,作什么要当这个明面上的侍卫总领,还得调度一切出行事宜,还得负责应付前主子无比宠爱的小魔头。
他磨蹭上去,头一低半跪下:“殿下有何吩咐?”
“我口渴的很,要吃郑厨子的花红甜酿。”
车诡黑线……“殿下,郑厨子没跟出宫来。”
“我知道啊,”她笑眯眯的,像个小狐狸般的贼笑,“所以才要吃嘛。不给吃也行,把你的右手卸下来,我宫里养的那几头小银狼爱吃肉。”
这……花红甜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自个的右手扯到了一起……车诡无比怜惜的抚摸着右手,永别了,兄弟……
面前的少女托着腮,笑意盈盈的注视他。怎么一副清丽出尘的模样下开口就是断手断脚这么煞风景的事儿。
车诡沉痛的起身,往门口走去。
后面传来她心满意足的轻呼:“半个时辰内,要吃到哦。”
“好。”他郁闷的很,刚出京城就有血光之事,出师不利,出师不利。门口碰上正经主子,两眼登时泛泪:“主子……您,您保重。”
央绯锦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车诡不死心的问道:“主子,郑厨子有没有跟来?”
“没。”央绯锦淡淡的瞥了屋里一眼,泼猴还在屋里挑三拣四的训他央绯锦辖下的侍从们,大到房屋怎么“没有”蜘蛛网小到洗澡水烧好后应该放凉再烧这类琐事,她老人家都很有兴趣的一一挑拣出来,面无惧色的对一群一出手便可要她小命的高手们大发雌威。
“那……属下先告退了。”
他步履苍凉的走开,身后传来主子淡淡疑惑:“我让你走了吗?”
“……”不愧是央家的血脉啊,折磨人的手法惊人雷同。
“可……可属下要去厨房,给公主殿下准备……右手。”
半个时辰后,车诡端着一个红漆盘,敲开了长公主殿下的房门。离素倒是一怔,又笑眯眯的接过瓷盅,一抿。
脸色突变。
“郑厨子来了?”她冷冰冰的脸,映着暖融融的汤。
车诡投给她无比肯定的一眼。
“哼哼……”她阴森森的恐吓道:“晚上我要吃小李厨子拿手的飞刀鱼,下去准备吧。”
饭后。
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车诡,央绯锦漱口之后“不经意”的提起此处夜游的热闹。
央离素舒舒服服的倚着竹夫人,闻言一笑:“锦弟啊,饭后消食若消过了头,我可不担保又怀念起‘哪位厨子’的好手艺。”起了身,悠悠荡荡的行到门口,单拳一伸:“出发!”
穿东城是毗邻京城最近的一处繁华之地,又以酒肆之多而闻名。浓郁的酒香,配书生乃是放浪,侠客饮之则凸显孑然,若那娇媚的舞娘噙着杯沿香香一笑,又成了一夜的糜梦恬然。
临湖的八角小亭,既能瞧得清水面上花红柳绿的画舫,又听得清堤岸上人来人往的喧嚣。离素逛的累了,便作翩翩公子样,眯着眼睛听那水上的丝竹之音,一面折扇轻点。
绯锦正暗自好笑,谁知离素突然起身靠过来,眸中光芒大亮。
“央绯锦,”她指着几丈外红漆闪闪的画舫下了命令,“我也要过去——饮酒作乐。”
绯锦登时无言。舞娘多娇,一群文人正醉意半浓的激昂文字,可就你肚子里这点墨水,也敢学浪荡公子去凑热闹?
绯锦不动声色的抬眸望了望,说:“人家未必肯撑过来。”
离素像个小老鼠叽叽直笑,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能让车诡听得模糊外加心里发毛。
一口细米白牙,沿着杯沿不轻不重的撕咬,离素很认真的询问车诡:“车统领,有什么法子来个惊艳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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