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

作者:宝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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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究过往


      这时瞑月他们已经步出正厅。
      六长老在前领路怡然自得左手插着裤口袋,右手摇着纸扇画着蜀山高耸云雾缭绕,表情随意,着深蓝色唐装,看着他洒脱的背影好似一幅隐居山岭的仙人画作。瞑月不由得倾佩这样的人在这样明争暗斗的家族里却有如此随意而安的性子,着实叫人难得啊!即使是她被萧哥保护的如此好,却怎么也守不了她内心的创伤。
      六长老终于注意到后面两位并排无声的跟着,回头无奈道:“我说瞑月,欸?老五呢?”这下注意到老五原本跟在瞑月之后,怎么不见了。
      “他与我们出来之后,就朝另一条路走了。”瞑月说话顿了顿,疑问“五爷一直如此不爱讲话吗?”
      六长老出神地看着瞑月后方的方向,探究的看着,以至于瞑月也往后好奇地看嘴里念叨着“我后面有什么吗?”
      六长老突然用纸扇敲了下她的头将她的注意力又转了回来变说“哦,没什么我就看咱家的银杏树好像没有去年那么橙黄,看来天气还不够凉。”将她往前推了推,装作不以为意地样子。
      六长老的动作实在生硬的很,瞑月也就随他的意,朝着前面的亭子走着。
      “五哥一直如此不爱争抢,也不太爱与我们亲近,老爹生我们六个可以说我们性格各异。五弟脑子也没大哥那么灵光,为人懦弱了点。这应该也随了他妈了。”六长老像在说别家事般。
      “私生子。”瞑月大方地坐在石凳上,看向六长老,说中心中迸出的字眼。
      “呃,算是吧!是老爹的贴身女佣生的,这是当时听大哥说老娘还闹得满大的。呵呵……都是前尘往事了,老娘那时动了胎气差点没把我生下来。不过我们兄弟的感情到从来没被这件事情所影响,一直都挺好。”六长老摇着纸扇示意随后跟着佣人布下点心茶水,这才方坐下。
      瞑月沉思,“曾祖母怎么会放过那个女佣。”听说曾祖母是个烈女子暴脾气,因是听说瞑月也就放心里想想,不敢随意断言。
      “是啊!是没放过,所以五哥的母亲在他8岁就死了。那时候五哥还不怎么记事。到了成年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母亲是自杀去世的,之前老爹骗他出国进修以此也可提高她的学识为由。有可能也没什么感情吧!知道了事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也是因为那件事老娘也有所顿悟吧!”
      瞑月热水袋放腿上捂着,一只手摩擦着热水袋另一只手端着茶杯手指间来回把玩,“她悟出了什么?”瞑月细细聆听不想错漏任何蛛丝马迹。
      六长老左手撑腮:“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再怎么叫嚣挽留打击报复也盼不回来已经离去的心,毕竟他们结婚也是父母之命,商业联姻。有可能他们连爱都没有吧!只不过是老娘的一厢情愿罢了。毕竟老爹对那女佣是真的好。”六长老抿了口茶继续说:“五哥应该随了他妈的性子比较懦弱吧!不过老爹一直觉得对不起五哥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老娘也跟老爹断了干净回娘家了。老爹病重还想见见这个常伴枕边的老娘,派了人去老娘娘家,老娘闭门不见只留了句话:老死不相晚来。可惜了老爹死了也不受原谅。也不知道老爹弥留之际有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老死不相往来。”瞑月默默又重复了一遍,瞑月自言自语小声嘀咕:“五爷不像是个懦弱的人。”这只是她本能的感觉,在这庞大的大家氏族里,若要真懦弱早就死了。很多时候只是为了自保,这也只是个人猜测不能瞎说。在外人眼里她也是如此安静内向,外人看来就像懦弱,旁观者非清也。
      “你说什么?五爷什么?”六长老听清了又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像个说书人,明明讲的是自家事,听得像是别家事。”瞑月暗想幸好没听清,不然也不好解释。
      “没办法,那时候我太小了,年龄大了才理清的。”六长老挥挥扇柄做个无奈状。“啊——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啊!”长叹一声,从盘里拿起小三明治一口入,“欸——我们怎么突然聊到这个了。”
      瞑月食指蹭了蹭下巴,“你自己挑起的,我怎么知道。”
      “你倒是撇得干净。”六长老嗔怪道。又饶有趣味地问:“你怎么对咱家的关系这么感兴趣,怎么你的萧哥没跟你说吗?”
      “他不爱跟我说这些,也什么都不愿告诉我。我想知道妈妈的更多事。”瞑月苦恼。

      六长老踌躇万分,因为之前杨萧澈就提醒过他不要乱讲话,也怕知道更多就刨根问底,放了二哥的忌讳。毕竟杨明月是二哥的独生女一生的挚爱,她的死是他一生的痛。算了这孩子都快十八了,也是个大人了,知道什么该触碰什么不该碰。
      六长老酝酿下呼了口气又吸了口气收起了翘起的二郎腿端正的做直了:“你母亲她应该说是个烈女子,爱恨分明,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瞑月一听六长老要提她母亲来了兴致。
      六长老赶紧朝她面抖抖纸扇压住她欲知过去的火苗,“不过我得跟你说好了你千万别说是我跟你说的。你外公可是会找我麻烦的,我可承受不起。”表情做的甚是夸张,像是有人要吃了它。
      这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凉意也渐渐上来了。
      六长老叫来女佣给瞑月换了个热好的热水袋,煮好了香甜的拿铁。摆上了厨房刚做出来的热热的蛋挞。给瞑月盖上了毯子。这才禀退了佣人。
      瞑月瞧着佣人来来去去终于走了,好似不耐挑眉“可以说了吧。”
      六长老嘴里叼着热乎乎的蛋挞,呼哧呼哧不停喊烫不停地嚼着。“你得问,我才知道说什么啊。”
      瞑月轻轻蹙眉艰难地开口,她还是害怕事实的。是不是如传闻般,她害死的。“我母亲是怎么死的?难产吗?”
      有一段时间是停止的,雨滴悬在空中,等待答案是漫长的。
      “你第一个问题,就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六长老无奈摊开手。看瞑月失望的表情也于心不忍。“呃——具体情况我想你外公包括我们都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刚到医院时她已经走了,你已经出生了。死因不明,但,我看到她头部有重创。像是跌落所致。之后家里内部也有谣言,自杀还是他杀谁也不清楚。当然很快这些谣言都被二哥压下去了。这之后二哥颓废了好一阵要死要活,幸好杨萧澈里外接应着,公司也正常运行,通过萧澈的接管当时还真是让人大为刮目相看,不愧是我们杨家继任者。那时候外界还不知道你母亲已亡故,没有掀起什么波浪,后来就找了个原由说是难产死的。女人生子本就是走过鬼门关,所以外界也没炒这件事,想必二哥也有给媒体一些压力让他们注意手下功夫,小心失了分寸。”六长老小心的抬眼看看瞑月的脸色,“我知道得也就这么多了。”
      “等等,你说萧哥里外接应?”瞑月侧过头疑问的说。
      “对啊。怎么的?”
      “爸,他做什么。这时候他不是也应该一起料理吗?”瞑月说出心中一直的疑问。
      “是这道理,作为女婿,你应该也感觉得出萧澈不喜欢这个继父,不过我也是好奇在你母亲死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挺好的,你母亲一走后,这平和的关系就破裂了。也有人说之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做做样子而已。但我看着不像。”六长老也开始沉吟思索。
      “那我为什么是萧哥抚养长大?而不是爸?”瞑月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一直。
      “这个是你母亲的遗言,她希望由长子抚养你。那时候你外公也在,他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严宽也没说什么。”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严宽外面有女人,他们应该不希望这个背叛杨瞑月的人再去抚育这个孩子,就怕一些不明事理的女人伤害到小瞑月。他想也就只有萧澈知道了之所以能一直容忍严宽留在杨氏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是杨明月所爱,还有他们的爱情结晶。不过想想有点不能理解,按杨萧澈以他的性子同样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怎么会让背叛杨明月的人在继续留在杨氏。难道二哥并不知道严宽外面有女人,不对啊,萧澈这孩子不应该会瞒着二哥才对。这个问题还真要思讨思讨。
      “你在想什么?愣这么久。我说的你还没回我呢!”瞑月无奈这都能走神。
      “什么你刚刚有问什么吗?”他一回答完上个问题就进入沉思直接频闭了听觉功能。
      “萧哥的生父是谁?”
      “死了,其实我也没见过,怎么过世的也不清楚。她不爱讲我也就不好问了,不过二哥他不喜欢萧澈的生父一直重中阻挠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结婚。你母亲就带着萧澈生父出国了。回来的时候带着还是襁褓中的萧澈回国然后在二哥的生日宴会上容重介绍了萧澈儿子的身份。二哥倒是很喜欢这个外孙子,一直当成下任继任者来培养。”
      瞑月觉得奇怪,知道母亲过去的要不闭口不言要不就死了要不就是不知其中缘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真正了解实情的却按兵不动。
      亭子外的雨势越来越大,捧起早已凉了的拿铁轻啜了一口。拉了拉滑下的毯子攥在胸前。
      “欸,凉了就别喝了。对胃不好。”六长老伸手阻止。
      瞑月把剩的凉咖啡一口入喉,小呛一口,苦酸涩,甜香味都被凉意掩盖了。凉意随着喉咙流经食道到达胃部,着实不爽。
      六长老实在是拦不住,“都说别喝了。傻丫头。”
      瞑月放下手中咖啡杯扶了扶额头,沉思片刻忽是想到什么说:“你说头部受重创,像是跌落所致,你怎么判定是跌落?”
      “我大学学的是法医专业,大学毕业后也在相关部门任职了两年,没办法老爹叫我回来帮忙,也就放弃。”说道语气郑重开始“所以以我的短暂经验来看很肯定那是跌落所致的。”
      “而且你觉得很有可能是他杀。”瞑月反问。
      六长老来了劲“对——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
      “猜的。”瞑月斜睨她一眼回答。
      “你母亲怀你的时候非常开心,就像得了宝似的。她不可能自杀的。”六长老惋惜地说。“她真的很爱你,怀揣着希望等待你的降生。”六长老顿了顿明亮的双眼带着怜爱看着小小的她。
      “在哪发现她的,你也不知道吗?”瞑月忽略六长老投来的怜爱。
      “这些都被你萧哥和外公隐瞒了过去。我想他们更相信是意外所致吧。”六长老叹息一声。
      “为何?”瞑月好奇。
      “我透过好友了解到,你母亲在事发之前喝了足足的红酒。借酒消愁吧!”
      “孕妇借什么酒消什么愁。”孕妇喝酒本来就不合时宜的事,这不是常识吗?除非真是有重大变故,难以排解心中所苦,小酌一杯也还好,喝足足的量就甚是奇怪了。
      “就是借……”六长老话说到一半就被后面的人声所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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