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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
年芯坐在舒服的椅子里还是睡着了,醒来时太阳已经不再那么暖,苏晓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不知在冥想什么,很苦恼的感觉。
年芯喊醒同样睡着的安然,小家伙身体有点凉,年芯的脚也是麻的要命,好似有千万条小虫子侵入她的脚底肆意蠕动着。“小然,你先下去,小刀,你帮我倒两杯水。”
苏晓刀兴致缺缺,不知道的人看了她这个模样定会认为她受了很大的情伤。
她看了看年芯,一句话没说,转过头没了动静,年芯站在原地使劲跺脚,拼命想要散去脚上的麻痹感,没一会儿,她又看向年芯,还是没开口,再一次转头,第三次她看过来,还没等她转过去,年芯先发制人,制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苏晓刀,你有事就说事,干嘛磨磨唧唧的?”
“年芯,你知道吗?我刚才差点被崩了。”苏晓刀现在仍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的。
年芯注意到苏晓刀还在发抖的手,看来是真的,心也跟着一紧。“怎么回事啊?”
“我的妈呀,我本来想找个厕所,也不知道跑进了哪个鬼地方,前脚刚踏进去,旁边就有杆枪直指着我,还好我说了安宇杰的大名,他才没继续上手啊,他本来都把我绑了的,天知道安宇杰要是不赶过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年芯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悲喜交加?“苏晓刀,你老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我都不想管你了,这次算是让你长记性了。”
年芯走进屋里倒了三杯水,一杯压惊,两杯驱寒。
“小然,去把这杯水递给小刀姐姐。”年芯喊过安然先拿走一杯,自己又端着剩下的走了出去。
“小刀姐姐,你喝水。”
苏晓刀接过水,冰凉的手渐渐恢复了温度。
小家伙好像想到了什么,扯着苏晓刀的衣袖说“小刀姐姐,你去的地方应该是弹药库,舅舅告诉我那个地方不能进去,有人看着的。”
“小然,你先过来把水喝了,我跟小刀姐姐谈谈。”年芯把水放在了小家伙手中,“小心点,别烫到自己。”
“小刀,害怕的时候要摸摸自己的胸,”
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苏晓刀询问“然后呢?”
“嗯…….告诉自己我是汉子要坚强。”
苏晓刀喷笑,“好了,没事的,你这个鸡汤足以支撑起起我受伤的心灵了。”
“快点起来,我们要赶回去了。”
“姐姐,你就要回去了?”小家伙还想挽留,舍不得年芯的离去。
“小然,我们以后还会来看你的,你先去把舅舅喊回来。”年芯安抚完大人又安抚小的,应接不暇。
小家伙去喊人,年芯无聊地和苏晓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苏晓刀心不在焉地聊着天,安宇杰来接自己时,她被松绑后哭着跳进了他的怀抱,任他怎么劝也不肯松手,这一路上可是被不少人围观了。她看看年芯,暗自下了决心,这么丢脸的事绝对不能让年芯知道。
安宇杰回来后,安排了一辆吉普送了她俩回去,后面的房子和人越来越模糊,苏晓刀也逐渐看不清了安宇杰脸上的表情,她想,她挺喜欢军人的,至少现在挺喜欢。
距离年芯和白少安正式在一起已经有两个月了,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稳定,没有什么争吵,没有波澜,没有阻挠。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们一起低头看鱼,一起看茶杯的阴影,一起在落日里散步,一起坐在走廊发呆,一起靠着栏杆看水里的倒影。
苏晓刀老说她拉着白少安一起虚度时光。
可年芯喜欢和他一起虚度时光。
直到年芯平淡的生活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本来会计事务所的工作就很繁忙,
“年芯,把景腾公司的资料递给我一下。”
“小熊,快点核查一下数据,我这里怎么对不上?”
“小木,你认真点行不行?别给错我资料!”
......
可不受年芯待见的蒋淑萍却意外地找上了她。年芯接到蒋淑萍电话时正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
“年芯,我想跟你谈谈,方便吗?”
好一阵没回答,年芯附在键盘上的手噼里啪啦地一阵敲,这才抽空打开了手机的外音,“蒋姨,我现在这边正在忙,中午12点你到我们公司楼下来找我吧。”
“行。”蒋淑萍挂断了电话。
年芯的脑袋嗡嗡乱响,真糟心。
中午年芯把蒋淑萍带去了一家小餐馆,虽然很小,可环境优雅,食物也很美味。
“蒋姨,你找我什么事?”年芯坐在檀木椅子上难安,她只想解决完事情快点离开。
“年芯,你能不能劝劝你父亲,让他同意把小点户口登记在他的户口本上啊。”蒋淑萍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年芯只觉得蒋淑萍这个人可笑,“蒋阿姨,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这个无理的——请求,就算你是我父亲的妻子,可终究只是二妻,你前夫的孩子为什么要落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年芯,我劝你最好同意了,别到时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蒋淑萍语气不再友善。
年芯攥紧拳头,“是不是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才让蒋姨你觉得我好欺负?”
“年芯。你的父母心疼你,不肯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可我不是你真正的亲人,说实话,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所以,我不怕说出真相,即使它会伤害你。”
年芯努力控制着自己,好让自己不冲动做出什么糊涂事,“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蒋淑萍一脸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你那么想知道,去问你母亲就好。”说完悠闲地喝起茶。
年芯此刻倒是反省起自己刚才的不淡定了,廖淑萍装腔作势只为达自己的目的,自己动怒岂不是正中了她的套,要是自己真去问了母亲,若此事属实,先不说她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廖淑萍到时只需否认跟年芯所讲的一切,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只有她了——不费一兵一卒让年芯知道事情真相,又让自己置身事外。
“可我不感兴趣,蒋阿姨现在也是我父亲的女人,一顿饭钱还是出得起的吧,我就先告辞了,再见。”年芯拿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就走。
廖淑萍不淡定了,本以为会骗得年芯主动去问她母亲,可这丫头片子竟然不上当。
“等等,年芯,你真的不想知道?”
“如果蒋阿姨亲自告诉我,我会勉为其难地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但你不说的话,我不会主动去问的。”年芯的声音压得很低,毕竟是在公共场合。
“年芯,小点是你亲妹妹,只不过,同父异母,这下你应该知道你父母为什么离婚了吧?所以,小点本就应该在你父亲的户口本上。你爸愧对于你,一直不肯接受小点的身份,可这离你父母离婚都六年了,也该承认点点了吧?”蒋淑萍说的委屈极了,满腔愤慨。
可对于年芯,她只听到了“亲妹妹”三个字,还真是荒唐,按照点点的年龄,父亲在自己九岁时就出轨蒋淑萍了,脑子跟炸了一般,乱哄哄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不关我的事。”
年芯六神无主地走出餐馆,脚底都在发软,整个人轻飘飘的,她急忙拐进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里,坐在椅子上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姐,请问需要些什么?小姐,小姐……”服务员纳闷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年芯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一杯美式咖啡,谢谢。”
她觉得自己还要再坐一会儿,她知道自己这种状态走出去肯定会出事。
自己是个笑话吧?委屈了六年,怨了六年,疏远了母亲六年,才发现怨错了人,她本想原谅父亲的,可现在却有着更深的恨意,好像至死方休。
下午浑浑噩噩的工作,年芯的脑子都要被用坏了,装了太多的事,都有点负荷。
马不停蹄地把项目结束,趁着大家都闲下来后,年芯跑到顶楼姚睿的办公室里睡懒觉,“姚睿,你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就在你这眯半个小时,你记得喊醒我。”
姚睿觉得年芯心里有事,可她不愿说,别人是问不出来的,只好任由她走进里面的小房间里睡觉。
年芯一直秉承着心里有不舒服的事时就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后那份不舒服就会减缓些,解决问题也就更容易了些,可这次,她闭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安不下来神,半个小时后,非但头疼没减轻,胸口也开始发起了闷。
“年芯,你醒了?”姚睿打开门的一条缝,“还是没睡?”姚睿眼睛够毒,一下就识破了年芯。
“姚睿,回去后别跟我……妈说我不对劲这件事。”
“看来是有事,平时你才不会主动提起阿姨呢?”
“是吗?”年芯想,原来自己这么坏啊?“我先下去了。”
姚睿没过多评价年芯的失常,但不代表他不会通知白少安。
回到审计部,大家都还在埋头做着各自的工作。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没有义务替自己分担痛苦,也不会有心情在百忙中抽出时间陪自己唠嗑,更不会主动把肩膀借给一个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的不专业的同事。
“年芯,你怎么了啊?下午情绪一直不太对啊?”小熊熟练地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歪着头对着年芯窃窃私语,她一下午失魂落魄的,旁人看着都憋屈。
“没有太大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不想过多谈及自己的私事,年芯只好撒谎,可这又怎么会是小事呢?
“刚才他们都说你有点不对劲,我就问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熊旋过转椅继续手头的工作。
年芯看着这群一起待了两年多的同事,若有所思。
有时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触动一个人的灵魂,牵一发而动全身,进而撼动整个人。
年芯心里五味杂陈,是自己把人性想的太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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