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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失败，重来
比赛结束了，全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
有的是献给湘北，他们顽强的战胜了全国第一的山王。
有的是献给山王，即便这次被淘汰，他们依然是众人眼中的王者。
葵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剧烈。
大脑里，只有比赛最后几秒的画面在回放。
眼泪已经停止了，但是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葵能清楚地看到放在腿上的手在不停的抖着，试图抓起书包带，却怎么也握不牢。
抬头看向记分牌，79:78，红色的比分告诉她，山王输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走在顶端的队伍，在比赛第一轮被淘汰了。
本来还想看喜欢的他带队伍拿到冠军，实现他的梦想。
想到心里的那个人，葵看向场上的深津。
队员们正在往球员通道里走，整个队里弥漫着压抑和不甘的气氛。
深津的脸上依然平静，葵却从平静里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深津。不置信、失落、不甘，以及做为队长没有带队得到冠军的自责。
看到这样的深津，葵的心里立刻被酸涩填满，心口的位置很难受很难受，她不想看见这样的他。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为了他，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只要他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受不了快要溢出胸口的难受情绪，葵站起来使劲全力的往山王的休息室跑去。
后面小川一家人在叫她，她也没听到。
前面通道里的人越来越多。有记者，有球迷，还有穿着山王校服的学生。
生性有点害羞的葵，这次却在人群中拼命的穿梭向前。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支撑着她，想快点看到深津，想对他说不要自责，想告诉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会一直支持他。
所以，请快点回到原来的你，好吗？
等冲到人群的第一排时，葵却看到身前被拉了隔离线。几个警卫人员在两侧看守，谁都不允许过去。
隔离线另一边的不远处是山王的休息室，大门紧闭，门外站了几个篮球队的队务人员。
“中泽！”葵眼尖的看到了门外的篮球部经理。
“山原学姐。”中泽往葵那边走过去。
等中泽走到隔离线旁边时，葵就像抓住救命草一样，“中泽，拜托你让我过去，跟……”
“学姐真是对不起，刚才教练说，谁都不让进去。”中泽为难的看着葵，“或者你要是想跟河田前辈说什么，我帮你转达也行。”
河田的名字让葵一下冷静了不少。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深津的什么人都不是。如果刚才真的跟他说了那些话，会让在场的人都尴尬的吧。
何况，现在队里的气氛根本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这时候堂本教练从休息室出来，身后的人群又沸腾起来。记者拼命的往前伸话筒，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接连不绝。
“大家请先安静下。不管是记者还是球迷，今天都感谢各位能来看比赛。”堂本教练向大家鞠了一个躬，“不过怎么说，队员们也只是高中生，面对输掉比赛很难一时调整好心情。所以请大家今天先回去，队里会尽快安排采访的时间。请大家给我的队员们一些私人空间，谢谢你们了。”堂本教练说完又向大家鞠躬。
记者和球迷逐渐散去，葵依然站在原地。刚才听到堂本教练的话，本来冷静下来的葵突然又想问他，深津他还好么。
“山原学姐。”突然在身后叫她的是小川，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的父母。
“葵你这孩子突然跑开真是吓死我们了。”小川妈妈一脸焦急的看着葵，“这要是把你丢了，我们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刚才只想着深津，忘了旁边的小川一家人。看着三个人担心的神情，葵鞠躬道歉，“真是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找到你了就好。”小川妈妈上前把葵的衣服抻平，“怎么这么着急，把衣服都挤皱了。你这丫头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河田他可是山王的正选队员，不会那么轻易就一蹶不振的。”
说的虽然是河田，葵心里却像被点醒了一样。
是啊，深津他可是整个山王的队长。篮球场上危急时刻，他都能依然从容冷静。能成为队里精神支柱的他，不会就这么被失败的现实打败的。
喜欢他的话，这时候就更要相信他才对。
“嗯。他不会一蹶不振的。”葵露出了笑容。
*****
回到秋田后，葵的生活回到了日常，打工、休息、享受最后一个暑假。
“小葵啊，你是山王高中的吧，跟篮球队的人认识么？”
在葵打工的花店里，电视上正播着全国大赛的半决赛。老板娘一边做花束，一边问在给花修枝的葵。
“嗯，认识一两个。别看说是王者什么的，只是高中生而已。大家对他们的期望越高，他们就越压力大。”
葵坐在柜台后面的矮凳上一边干活，一边跟老板娘聊天。半人多高的柜台把葵完全挡住，她的声音让站在柜台外面的老板娘听起来有点压抑。
觉得提起了不该提的事情，老板娘把电视换到了午间连续剧的频道。
就算是在秋田，夏天的下午也非常炎热。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花店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只能听到路边树上知了的叫声。
正当葵靠着柜台下面的门快要睡着时，门口的风铃响了，来了客人。
“两位需要些什么花？”柜台外的老板娘招呼着客人。
“我家的餐厅今天晚上有聚会，一共十张六人桌，每桌摆一瓶花。颜色淡些，不要有香味就行。你看着桌子大小随意搭配吧。我们在这里等。”葵听到这声音立刻就醒了，非常熟悉。
“河田，为什么我要陪你咧？”葵本来想站起来跟河田打个招呼，听到熟悉的结束语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一会大家要去唱歌放松下，途中会经过我家，就顺便帮我拿一下花吧，十束呢。”
“就算是上次你请我吃饭的回礼咧。”
小小的花店里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宁静。
葵听了两人的对话，觉得他们应该已经从被淘汰的打击中恢复了。但身为王者的他们，一定憋着一口气想再次把冠军夺回来。在球场那么骄傲的人，对冠军的渴望也是绝对的。
“深津，我不准备开学后退出篮球队。”沉默良久，河田先开了口，“秋体和冬选，一定要把全国第一拿回来。”
“而且泽北走后，二年级没有能挑大梁的队员咧。我要是就这么退队了，才是做为队长最大的不尽责咧。要尽快培养出能撑起全队的队员咧，不然我都不能踏实的准备考大学咧。”
“那就从明天开始。让二年级那几个小子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山王魔鬼训练。”
“那当然咧。”
柜台这边，听到深津这番话的葵，心里慢慢的生出了骄傲自豪感。那种我果然没有喜欢错人，我喜欢的人果然是有担当，不会被一次失败打败的人的自豪感。
嘴角也慢慢勾起了开心的弧度。
深津和河田的对话结束后，店里又变得安静，只能听到老板娘扎花束时枝叶摩擦的声音。
葵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继续修手里的鲜花。
屋外阳光灿烂，手上的鲜花也变得可爱美丽了许多。
*****
晚上回到家后，葵坐在窗边的书桌旁，感受着晚风的清凉。
下午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葵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像对深津说。
有两年没有给深津写过信了，那就再写一封吧，应该是高中时期最后一次了。
怕这种心情会消褪，葵立刻拿出纸打草稿。
深津君，你好：
没想到再次给你写信已经是三年级的第二学期了。
这两年，我一直在关注着深津君。从队里默默无闻的队员，到今天山王的队长。看着你一步步踏实努力的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很开心。
今年的全国大赛我去看了。虽然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看到了篮球队的大家全力以赴朝着梦想拼搏。做为山王高中的一员，我很骄傲。
不论场上的形势怎样，深津君都会冷静沉着的应战，把做为队长和控球后卫的职责发挥得淋漓尽致。
最后关键时刻，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振奋人心。虽然不知道深津君说了什么，但是看到其他队员们之后都气势更足，把刚刚冒出可能会输掉的想法打压了回去。
看到深津君在队里起到这么关键的作用，说实话，很感动，觉得队里有你真是太好了。
小川爸爸说，有遗憾的青春才完美。我想把这句话传达给深津君。
既然是过来人说的，我想自有他的含义。
也许当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之后，我们就会对这句话有所感悟了。
我相信深津君，绝对不会被这次失利打败的，一定会再次精神起来。
就算是失败了，篮球队在我心中依然是王者。
深津君在我心里，依然是这个王者球队的领军人。
请你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
写完草稿，葵读了一遍后，把“小川爸爸”改成了“一位长辈”。
跟深津有了交集后，葵都忘了写信的人是另外一个自己。
第二天，葵来到学校把信放到了深津的鞋柜中。
暑假安静的校园中，依稀能听到体育馆那里传来少年们努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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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山王，会失落，会沮丧，会不甘，但在经历了这些后，他们会从失败中站起来，依然是高中篮球界的王者之师。
井上老师的那句“有遗憾的青春才完美”，可以送给湘北，送给山王，送给SD里的每一支队伍，以及经历了青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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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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