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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第十四章
如此不眠不休一日一夜,到的第二日清晨方才在通往陈州的官道上遇上我们要找的人。
我们到的正是时候。
厮杀正酣,一群黑衣人正围了包大人的队伍,虽然护卫人多,但架不住来人个个身手不凡,加上又有项福这等早已成名的江湖好手在内,包大人所带之人皆拼命抵挡,无奈功夫相差太远,仍是节节败退。
那项福一招逼开两个身穿校尉服色的人,直奔站在轿前的包大人而去,我暗道一声不好,只听得一声厉叱“住手!”
身边风起,展昭已是掠了过去,平日里总听说南侠如何武功惊人,轻功了得,这会算是亲眼见了。
眼前一花,再看时,项福的刀在离包大人的胸前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住,不是他突发善心,只因为遇到了一柄剑——巨阙。
我松了一口气,只听得众人欢呼“展大人!”
本已疲惫不堪的众护卫见了展昭仿佛是吃了什么药一般,居然精神备长,得,大家都忙着,我既然来了,自然不能闲着了不是。
战斗结束的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生擒了项福,其余黑衣人一见更是无心恋战,很快,除了少数几个逃掉的以外,全部被制服了。
我舒了一口气,收了双刀,展昭正招呼众人护卫看紧人犯,一转眼看见我,转过去不知与包大人说了几句什么,扬手叫我过去。
我过去见了礼,对这名满天下的包青天很是好奇,不由得多瞧了几眼,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黑,我在心中暗叹,丢在炭堆里不细看,绝对分不清哪个是炭哪个是人。
正在那里乱想的时候,听得一个声音响起“姑娘援手之情,本府在此谢过,却不知姑娘伤势可曾要紧?”
“啊”我一呆“什么伤?”
旁边一人微笑道“姑娘右手不是受了伤吗?”
说话之人白面微须,神态安祥,我不禁有些好奇,包大人也是文人,但对此生死之际面不改色我且认为是他老成持重,懂见大世面之故,而这人分明也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云淡风轻,倒是难得。
我对书生多有成见,一般印象中,但遇到这种事,无论平日里多么清高张狂,一样的面色如土,浑身筛糠而已。
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
展昭见我半晌不回话,笑道“你在想什么呢?公孙先生问你话呢。”
“啊,喔,小伤不碍事的,有劳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动问了。”我终于回过神来。
公孙策拈须笑道“虽无大碍,姑娘也要早些包扎才好,学生这里有些药,姑娘可拿去试试。”
我接过药和棉布,道了谢,自走开去包伤口。
转到一棵树后,见右胳膊被剑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入肉不深,却是极长,我瞧瞧被划破的衣服,不禁暗道一声可惜。
挽起衣袖,上了药,包的时候却让我为了难,只一只左手,怎么也包不好,索性不包了,当年受伤的时候也不少,从未包过,也不见有什么,理好衣服,正要走出去,却见展昭正向这边而来,见了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我疑惑的看着他“找我?”
他略一点头“我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笑道“这算什么,划破了一点口子而已,皮外伤,不碍事的。”
展昭看看我手中的药和棉布,皱了皱眉“你怎么没有包一下。”
我摊摊手“自己没法包,唉,一点小伤,不包也罢。”
“那怎么行”他眉头皱的更紧,略犹豫了一下“我,我来吧。”
“嗯?”我一时没转过弯来。
他倒先微微有些脸红,别过脸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伤不包不好。”
别的意思?我倒是不会如此自做多情,就我这模样,他又怎么会对我有别的意思,我不由得有些好笑。
展昭见我不答,脸红的越发厉害起来。
我把右胳膊往他面一伸“拿去,医者父母心,你可得轻点,包不好或是弄痛了我,我可是不依,定去包大人那里告你一状。”
“告我什么?”听我这么说,他也略略好了些,故做轻松的问。
我一偏头“就告你草菅人命。”
“这,这,这就算是我包的不好,弄痛了你,好像也不至于会出人命吧?你这罪名也按的太大了些。”
“谁说的”我振振有词“我这伤在哪里?在右手耶,你若包的不好,引起伤口恶化,便有可能残疾,若是手残疾了,我却靠什么来挣钱养活自己?不能挣钱,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如此关系,你又怎么想不到?既已想到,如果还犯,不正是故意为之?我告你草菅人命有何不当?”
展昭目瞪口呆,大约是没料到我竟把这件小事说的这么大,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
我瞧见他那呆样,不由得噗嗤一笑,他这才回过神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你嘴快,我当真是说不过你。”一边说,一边用棉布缠好了我的伤口,动作倒是相当纯熟。
待棉布缠完,打结之时,展昭停了手,望着我轻轻一笑。
“你想做什么?”我警觉顿起。
“不想做什么?展某只是有点好奇,”他挑了挑眉,邪邪的笑着“你说痛一下,这右手会不会真的残疾了?”
我忙忙将胳膊要从他手里拽出来“这伤包好了,打结的事我自己来就成,就不劳烦你了。”
展昭却握住不放“姑娘何以如此?所谓医者父母心,你的伤尚未包好,你如此乱动,若真是伤势恶化,有什么不良后果,你让展某如何自处?包大人岂不是要判我草菅人命,开封府的铡刀只怕是又要多铡一个了。”
笑的挺无辜的,说的也是分外的替我着想,可手中却分明不是那么回事——他居然一用力,棉布狠狠的勒了我一下,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哪个不长眼的人说南侠是温润如玉,是什么君子?小人,绝对的小人,我眼泪汪汪的瞪着他,他却仿佛没看见一样,“体贴”的放下我的衣袖“大人还在等我们过去呢。”
看着他的背影,一边揉着胳膊,我一边在心里腹徘,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他已经是成刺猬了。
“大人,属下已经看过了,伤口也包好了,并无大碍。”听的出他的话语里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
很好笑吗?我不由得又瞪了他一眼,一转头却看见公孙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心头一跳,忙收敛了神色。
只见包大人点点头,“那就好,我们过去看看。”
“是,大人。”
项福正跪在那里,一脸的不服气。
“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前来行刺本府?”包大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莫大的压力。
“没有指使我。”项福答的很快。
“项福,你与本府无怨无仇,却前来行刺本府,却是何道理,难道你不知此乃死罪吗?”
“要杀便杀,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项福根本不听。
“那幕后指使之人便是庞昱,是也不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包大人,要杀你的人是我,今天我技不如人,被展昭所擒,无话可说,但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事。”
“项福,你倒是忠心的很,却不知道,你的主子早已为你安排好了退路。”我不由得插嘴道“无论你是否得手,你的主子都已下了决心要杀你灭口,你却还在这里为他死抗,值得么?”
项福一愣“你胡说什么?绝对不会的!”
我冷笑一声“我有没有胡说,只怕是你心里比我清楚,只不过是不敢相信罢了,何况,此是我亲耳听到的,对了,还有展大人也在。”
项福望向展昭,展昭踏前一步,点头道“确是是展某听庞昱与庞安所言。”
项福知道展昭既如此说,当是真的了,却死撑着不信,无论再问什么,只是一言不发,但看的出来,他已渐渐的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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