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缘

　　种种疑惑之色具于洪博脸上表露出来，暮离自当明白他的心中不解，娓娓道来。时光倒转至那日早上，客栈大堂，待奉命传话之人踏出大门身影埋没于人群之后……
　　“我猜呀，这回赴宴祝寿是真，而鸿门宴也逃不掉。”雨菁随口玩笑道。
　　话听似随意，却也有所提点，商华疑惑：“小菁，此话何解？”
　　雨菁解道：“那个庄主我确实没见过，而近些年他的所作所为稍有耳闻，他的善举在众多人眼中崇尚钦佩，然而在我眼里有点怪异。”她的理由恐怕只有洪琰一人赞同吧，商华和袁虹仍觉得雨菁的想法匪夷所思，却又不得言说，要知道今日的雨菁眼界不同于以往有时能观察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事物。
　　“此次前去，你们切勿不能外泄我的现状。”中毒之时意识迷糊不清哪里还会想到收起自身的内力，雨菁正知如此生怕他们知晓自己今时不同于往日会用更多的方法对付自己，倘若他们不知情，到时候有个万一那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好吧。”商华懒得多想直接答应，现在这丫头鬼机灵的很，她想的东西更是周全，听她的话准没错。
　　听完此段插曲洪博恍然，对雨菁既是气恼她的出其不意坏了他的计，又是畏惧她的聪明才智见解独到。身旁之人自然也是听者有心，对雨菁的身份做了肯定。但仍有疑问：“前几日我诊脉时你确实中了毒，怎么又……”
　　暮离不慌不忙道出当日情形。其实那日她在进大殿之前便已服下本门百毒不侵的丹药以防不测，之后饮第一杯酒时就发现里面被下了药，于是将计就计与毒发的众人一同昏死过去，直至一个时辰前运功将毒逼出体外。
　　“暮离师妹，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吧。”血莲的一句话再次震惊全场，而场中更意外的却是商华师徒，本以为失踪多年的她有所小成可以光宗耀祖，可从未料到她会是另一个身份。
　　“师姐，十年未见可否安好？”蓝衣女子微笑回礼，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血莲妒忌之火上窜，眼底隐隐闪烁着杀意。
　　“哟，什么事呀？好不热闹啊！”卓雷带人前来打探情况，面上不动声色而实则亦着实诧异，其实他跟陆万已在门口听候多时，对这的情况有所了解。
　　见自己的下属已至当先训斥：“混账东西！十年时间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找不到，居然让她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仙子饶命，您所给画像与那位姑娘差别甚多，属下也是才刚知晓。”血莲一怒之下经给了他一掌，击倒在地嘴角挂着血丝。
　　“原来陆老板也在呀，若凌在此拜会了。”暮离淡笑招呼。
　　闻言，陆万脸颊抽搐不知如何应变只能吧突如其来的怒火发泄在下属头上：“饭桶！怎么办事的，叫你们找个人都不行，养你们何用！”
　　“老爷息怒。您之前一直说她身穿青衣，但小的不知她会换一身蓝衣，所以小的没认出来。”
　　“照你所言还是我的错喽！”
　　“小的不敢。”下属始终低着头未敢直视陆万。
　　“下去！”陆万厉声喝道，几个下属具是一颤应声后退。
　　“两位息怒，起码你们的猎物已自投罗网，而我的老鹰仍在逍遥指不定正躲在暗处趁吾不备咬上一口。”嘴里于一旁叹道。
　　“卓庄主无需再费心思，在下愿亲自登门拜访。”嗓音源于上方，中性而富有磁性。黑暗之中红艳身影飘然落下，衣衫摆动煞是飘逸。“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人数众多恰逢一场好戏。”来者着地神色从容。精致五官柔美线条，秀发披肩红若朝阳，周身萦绕着几分邪魅，好一张魅惑绝艳的娇颜颠倒众生，别说在场好些个定力不足的年轻男弟子看得口水直流，就连暮离也是看直了双眼，双唇张得很圆就差用双手托住下巴：“哇！好美的姑娘呀！居然胜过了师姐，我要是男人一定娶回家！”
　　红衣人顿时暴躁起来，当头砸下一个爆栗：“我是男的！要说几次啊！”见美人发威所有走神六口水的具是震回了神，沉默片刻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似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好疼啊！”暮离吃痛捂着脑门哀怨。诶？等等，这么狗血的对白好生熟悉哪里听过。脑海里电光即逝，深埋心底的记忆渐渐挖掘，二人互视一眼指着对方。“你是……”
　　“狄阳哥哥。”暮离睁大眼睛仔细打量这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你，你是……不，不可能，十年前她已经死了。”狄阳神色讶然不敢置信。
　　未等他反应过来，暮离一时欣喜露出小孩子气，打趣道：“狄哥哥，十年未见你可真是越长越明艳动人了呀。”
　　此言一出狄阳对蓝衣女子的身份做了肯定，不过这句话虽说是在夸他可听着咋那么别扭。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回礼道：“是啊，许久未见，小离妹妹怎么反而越长越不及从前了？”
　　什么意思嘛，人家夸他长得漂亮他却反过来嘲笑自己长得丑，暮离立时便火了，提高嗓门大吼：“敢说老娘长得丑，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跟娘们一样！”
　　本想跟她闹着玩的，哪想听到“娘们”二字竟也沉不住气，从小到大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像爷们。“你个死狐狸，找打是不是！”随即又砸个爆栗过去。
　　“哎哟，你敢打我！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婆娘！”挨着挥个拳头过去。
　　你一句我一拳的，两位美人当众像两个不懂事的孩童打闹，所有人尽看傻了眼，黑线无数，汗滴无数。血莲终于看不下去，一声怒喝：“闹够没有！”若非这一声怒喝，两人差点都忘了自己正身陷险境。
　　狄阳停手回过神来，转首怒视血莲：“十年前你害死小离，这笔账今日我定当讨回！”
　　“哼，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她，而她现在正好端端的活着，跟你有说有笑，凭什么说我杀人。另外，你该担心的是自己能否有命回去。”
　　“你！”狄阳气得一时语塞。
　　“够了！师姐。别以为近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未曾耳闻，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师妹无情替师父清理门户。”
　　“单凭你有何能耐，尽管放马过来！”血莲一脸不屑之色泰然而定。
　　“好！除此，今日我也要讨回十年前那一掌！”动手前，暮离侧首又道：“陆万，我早就知道你对我诸多不满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不如账一起算了吧。”
　　“正有此意！”正要出手，门口传来陌生之音阻扰了他的动作：“且慢，此人交与我处置便是。”一黄一棕两道身影从大门而入。
　　“陆万，你欺压良民目无法纪逃税漏税黑账繁多，私底下更是贩卖禁品，你可知罪！”黄衣女子态度肃穆：“来人，把要犯拿下！”一声令下十几个官兵冲进大门，局势的巨变让他震惊不已：“你身上？怎会知道这些？”他这话可说是不打自招，问完这话后悔莫及，面容铁青。
　　“吾乃太师之女葛芸当日于茶楼上见你蛮横霸道便知你绝非善类同时又与嫂子为敌，把你留着定是个祸害，要知道狗固然忠心而它的反咬之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哼，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能有多大本事！”陆万不屑。
　　“再加上我这个糟老头呢！徒儿，少跟她废话，上！”灰袍老者怒道，挨着便出手攻去。葛芸不敢怠慢从旁协助，三人逐渐离开大牢。没看出来呀，陆万可真是真人不露相，虽处于下风倒也能独当一面。
　　“拜见宫主。”孤影带着若干人等上前参拜。
　　“起来吧。”狄阳的目光至始至终注视着卓雷：“你我的账今日也该算算了，而且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后台是何许人也？”狄阳稍作停顿目瞪其身旁之人：“洪博你难辞其咎！”既然老底已被戳穿何须再辩？二人联手出招攻其要害，血鹰宫虽说名声不咋地，然其实力岂是浪得虚名？狄阳身形微侧便轻易躲开。趁二人尚未反攻的空档暮离赶紧打个招呼：“狄哥哥，向你求个请。无论如何饶洪博一命算是报答洪公子对我的照顾。”
　　“好！”狄阳想都未想爽快答应，稍有停歇再度迎接他们第二回攻势，不出几个回合便也去了郊外。
　　“戏看完了，你也该表示表示，交出无字典籍。”血莲懒得兜圈子直截了当，语气冰冷毫不念及同门之情。
　　“师姐，你说的东西我当着不知，十年前你为此置吾于死地十年后你一如既往，今日休怪我这做师妹的无情！”暮离对师姐已是失望之极寒彻心扉必须狠下心来，或许十多年二人就注定有此一战吧。
　　“少给我装蒜，敬酒不喝喝罚酒！”余音犹在，血莲当头一掌劈下直攻心口，十年前的画面再度重演。今日的暮离今非昔比迎面接下，击掌的瞬间产生巨大冲击使得二人纷纷连退数步，眼下形势两者实力旗鼓相当，围观之人具是心底发颤自愧不如。数招之余红、紫双影飞出牢笼。
　　戏码刚完又一路人马冲进大门服饰各异有红有绿，待他们来到跟前道明来意：“我等奉命前来解救诸位英雄，解药这就赠予各位。”
　　“哼，奉命？奉谁的命？与其说救人不如说是来杀人的。”语毕那名弟子面容僵持，旁人看出其心中不悦赶紧上前附耳插话：“兄台不必理会，她的尖损刻薄可是出了名的。”那位弟子脸色稍有缓和心里头勉强沉住了这口气命身后跟随而至的弟兄向大伙分发解药。
　　长廊中“乒乓”作响均是兵戎交错之声。这算哪门子的事？武林纷争怎么官府也参合进来了？唉，罢了，管不了那么多，葛轩出手协助官兵过关斩将花费好大功夫才找到关押众人的大牢，只是观望许久仍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无奈纵身跃下问个清楚。“请问各位可否见过若凌姑娘？”
　　若凌？这名儿挺熟的好像哪里听过。沉默片刻，有人搭上话来：“公子问的可是那位蓝衣姑娘？”
　　蓝衣姑娘？葛轩心中默念眉头紧锁，但是按小琪她们之前所述她绝对在此。“或许吧，请问她此刻在哪儿？”
　　“她跟血莲一道去了野外一决高下。”
　　“什么！”听到“血莲”二字心底一颤不为其他就是担忧她凶多吉少，说完一句“多谢”匆忙转身追去。当今世上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在场众人能与出去的几位匹敌的也就那么几个凤毛麟角吧。
　　山野竹林。
　　“陆万，还不束手就擒！”
　　“哼！你当我傻呀，若被你们抓去朝廷岂会轻易放过我？”
　　“明知有今日之祸当初就别做这些目无王法的勾当！”葛芸知道多作缠斗不过是浪费时间耗损自己的精力而已，正要下手陆万却意外身形顿住浑身气力如同被瞬间抽干瘫软倒地。
　　“哈哈，刚交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好对付，所以下了点药，现在奏效了。”
　　“你！卑鄙！”
　　“不不不，我这不叫卑鄙，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你背地里也没少用过下三滥的手段害人呀。哈哈……”
　　林中三个身影忽上忽下难分伯仲，招招致命互不相让。说来洪博与卓雷二人联手也仅是与狄阳刚好打个平手，谁也压不过谁。要打持久战并非不可，就是担心小离抵挡不了血莲，难得的重逢不再希望是匆匆一逝佳梦如烟。
　　形势所迫狄阳提至七分力道对准卓雷胸口猛击一掌将其打落在地。卓雷落地之时尘土飞扬弄脏了大片衣裳，卓雷大吐鲜血不得动弹，十有八九伤及要害，呼吸急促浑身抽搐。
　　好厉害的角！洪博倒吸口凉气显然不敢再有半点马虎，毕竟少了个助手应付起来要比之前吃力的多。狄阳恰恰相反，少了个死敌减少一点麻烦。
　　另一处，红蓝两道身影正打得热火朝天，追追逐逐胜负难断。轰然巨响又一棵树木栽倒于地，血莲每每招每式运足功力出手很倔摆明要她死了才甘心。
　　周围的树木倒下不少，好几棵树的树干上则深印着血莲的掌印。暮离的功力早已今非昔比足以将她的招式一一化解，而此刻却一反常态，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吹奏之声幽幽传来。箫声奏曲确实悦耳，然曲乐中参杂的内力令血莲隐感不适，动作停顿片刻心里浮躁起来更有些发狂，对着四周乱打一通。才打了几招身子颤抖剧烈竟吐出大口血来，优柔乐曲仍侵扰着她的心智，身形一倾倒向一旁扶住还算茁壮的树干。
　　此刻的血莲理应精力耗损不少，该是时候了。思及此，箫声戛然而止，暮离现出身形运足真气奋力而上，血莲不闪不避迎面接下那一掌。两掌相对四周轰然作响，临近的几棵树上均有焦黑之处。由于这一掌二人用力过猛对自身亦有所波及，反噬之力虽强却未料血莲抵御得住尚有余力再度出手偷袭，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居然背后身受一记，功力浑厚而三分留情，这一记要不了她的命却足以令她无力再战。
　　蓝色娇影于半空摇摇欲坠意识渐渐胆怯眼看就要重摔于地，危难时刻凭空伸出一条有力的臂膀及时拖住拥入温暖怀抱。意识消逝的最后一刻隐约听见血莲的惊怒：“是你！又是你！”
　　眼皮好重，睡多久了？自己又是什么状况？貌似周身没什么痛楚，难不成已经在了黄泉路上？手指微颤，床上的人儿慢慢恢复意识。暮离努力睁开双眼，星点光芒进入视线，光线再柔仍是那么刺目，一眯一合起初的含糊慢慢转为清晰。
　　闭闭合合终于适应屋内的烛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俊容，笑容依旧温和，今日的他该如何称呼？是小蓝哥哥还是葛公子？
　　“你醒了？”葛轩关切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疼惜。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迷茫淡笑道：“我还是当年的小蓝哥哥。”
　　“小蓝……哥哥……”本该熟悉的称呼暮离却念得你们生涩、那么胆怯，明明早已知晓他正是当年的那个男孩却莫名萌生畏惧，好矛盾呀。
　　葛轩看着暮离依旧迷茫的神色半认真半打趣道：“若想换个称呼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夫君。”
　　“什，什么！”葛轩的一句话让暮离有茫然变得惊讶甚至呆傻，一下子未能承受。另外，即使他愿意迎娶而她未必能嫁，她没有记自己已下嫁他人。她好想那样叫他，可终究改了口：“抱歉，小蓝哥哥，我已经嫁人了。”
　　嫁人？难道她还不知道所嫁之人是他？哎呀，差点忘了逃婚那天自己曾写下的休书，不晓得她见过没有。于是，葛轩试探问：“那又如何，只有你不喜欢他叫他写下休书不就成了。”
　　提起休书，暮离又是一脸愁苦：“那天逃婚确实要拿休书来着，结果小睡一会儿醒来后光顾着跑把这是给忘了。”
　　忘了？她的记性一点没变时好时坏，不过如此一来休书必定落到娘亲手里，以她的性子肯定早已毁尸灭迹了，这也没什么不好。葛轩看在她大病的份上不逗她了，坦白真相。虽然意外但暮离还不至于因此停止思绪，依照葛轩所述那晚被她弄晕的是他的小妹，想到这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而这一丝神色没能逃过葛轩的双眸，他笑容依旧不予责怪，毕竟小琪毫发无损。“你伤势虽轻却不宜劳累，若是乏了就睡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语气之关切，点点暖意温润心田，明光再度变得慵懒沉沉睡去。
　　清晨，红日升起照亮大地，缕缕阳光透过窗户调皮地洒在暮离脸上。觉得刺眼，暮离扯过被子蒙上脸翻个身继续呼呼大睡。一旁木椅上打坐安神的葛轩不知是不是受到惊扰睁开双眼，侧首望去床上的人儿睡得香甜也就心安了展露一丝微笑，静静地坐着不去打扰。
　　巳时，若干人于屋外坐着。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姬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焦急得很就担心暮离有什么不测。
　　“别晃了，昨晚不是为她把过脉了嘛，没什么大碍。”卢旦被他晃悠得犯晕有点不耐烦。
　　“吱呀”开门之声适时响起移开他们的注意力。见葛轩露了脸纷纷凑上去探个究竟。他理解他们的心思先开了口：“她没事，刚睡醒而已，都进来吧。”有他这句话自然要安心些许，不过她身子正虚仍叫人不放心，卢旦他们应了声跟随进屋。
　　“师叔。”暮离正巧梳洗完毕从屏风后边跳了出来。
　　见状，卢旦赶紧上前扶住她：“小祖宗啊，真不注意身体，有了身孕还蹦蹦跳跳的也不悠着点。”
　　幸亏暮离没吃东西也没喝水，否则不给噎死也得呛死。话说自己已然成婚但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呢，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可不能乱开玩笑：“什么怀孕？师叔，你可得把话说清楚，谁怀孕了！”
　　“当然是你了，不见得是师兄吧，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怀孕。昨晚他给你诊脉，有喜了。”姬斐在一旁打岔。
　　“小离，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那个洪公子的吧？”狄阳也狐疑地插上一句。
　　“呸呸呸，本小姐有那么下作嘛！什么身孕什么孩子胡搅蛮缠，都吃错药啦！”众人被她那么大的反应吓得语塞。提到吃药，暮离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我吃过药。”
　　“吃药？吃什么药？”众人好奇。
　　“笨！不吃药我能有把握跟他们对抗嘛！那颗丹药可以增强自身功力。”暮离停顿片刻又想起什么：“话说，那颗药丸正是出自于两位师叔之手。”言语间小离挑了下秀眉微笑中带着几分诡异。
　　经这么一提醒两位长者貌似也回忆起些许往事面有几分尴尬，不时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半晌，姬斐终于吞吞吐吐地开口：“这个……那个吧……当，当年你下山前正巧你的慧姨怀上了，然后在为你配置此药的时候老想着那事，于是就……加了点料。”言及此，姬斐“嘿嘿”憨笑两声接下去：“所，所以吧，今日可能……产生了点……副作用。”小师叔老脸羞红低下头去。
　　“你……”小离指着他却不知该怎么说他，终究压住怒火收回纤手。屋里一下子安静很多半天无人说话，为缓解气氛狄阳岔开话题：“小狐狸，后来你是怎么起死回生的？我可不信你会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的鬼话。”
　　听到“丑”字暮离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今时的样貌的确实不及以往怪不得他，只好硬压下怒气。罢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当年我变成游魂数日碰上一位得道高僧，他赠予一道灵符还说时机到了它即可助我还阳。结果等待两年果真有机遇降临——这具身躯的主人坠崖身亡。而她正是洪公子的青梅竹马。”
　　听着有些不可思议，卢旦又生疑惑：“你方才说不变成游魂仅数日而已怎么没能及时回自己的躯体？”
　　“呃……那个么……”小离憨笑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回答：“当年吧，我死了之后先去住处取走一些东西，其中有本怪书是师父在我临行前所赠。那本书真是奇怪看了之后老犯困。”
　　“怪书”二字令两位师叔具是一振对看了一眼，姬斐打断道：“等等，你说师姐给过你一本怪书？那书的封面是否为空由羊皮所制？”
　　“姬师叔怎么知道？”姬斐的话弄得小离云里雾里，卢旦急道：“丫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本书正是吾派绝学无字典籍。”
　　小离“啊”了声瞪大双目。姬斐不顾她惊讶的神情追问：“那么典籍上的武功你练到第几层了？”
　　“第，第六层。”小离似乎被他们的话震住了说话带点结巴。
　　“祖师保佑啊！魊涯门有望啦！”
　　“师姐保佑啊！魊涯门有救啦！”两人突然跟中邪似的参拜各路神仙就差跪在地上磕一千个响头了。
　　“两位师叔，打住，打住。”暮离见他俩哭天喊地神经质的怂样感到无奈赶紧叫住省得在晚辈面前丢人现眼。待他们消停下来继续道：“反正做了鬼不会再跟常人一般会感到饥渴劳累，所以那晚一连看了几页书回头睡了好些天。等醒来后再去找寻自己的躯壳还阳时已经迟了，遗体不知所踪只有一块墓碑，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不可能啊，你的遗体是我埋的，碑也是我立的。”
　　“什么！”对于葛轩的话暮离倒是反应不大，相反卢旦、姬斐和狄□□是面色一僵。
　　依他们的神请其中必有内情，暮离顿时神色变得严肃：“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四人的目光渐渐泛起迷茫之色，带着痛苦的回忆眺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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