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拾肆
翠翠瞪大了眼,刚想惊叫,又气哄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含酸道:“俺说刚才怎么看着不对劲儿来着?还以为殿下被耗子咬了嘴呢!没想到这母耗子不但咬了嘴,敢情这全身上下哪里都没放过!”
云笙不明所以,哑着嗓子道:“你说什么呢?吵得很。水端过来,我要洗一洗。”
翠翠虽气呼呼地,手脚却是麻利,从怀里套出一块方巾,沾了温水,抬起云笙的脸,小心翼翼地擦拭。嘴上却是不饶人:“那母耗子啃完了也不知为殿下清理……殿下就是太惯着她,这让她咬得,都破了……”
她将云笙下巴向上抬了抬,凑近了那破损的唇,心疼道:“疼吗?”
云笙迷蒙着眼嘶了一声,伸手抱住翠翠圆润的腰,贴着女人柔软丰腴的胸,属于女人的香气萦绕鼻端。他呢喃:“翠翠姐,你……你真胖……”
“殿下!”翠翠最忌讳旁人指点她的身材,不由得气红了脸,正要推开他,却听得云笙又呢喃道:“我喜欢……”
翠翠这才抿起了嘴儿,一边替他拢发,一边唏嘘着:“殿下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以后可不敢像昨晚那样胡来!萧将军可是连皇上都得让他三分呢!”
朦胧的意兴登时阑珊,少年推开为他束发的手,不耐烦道:“头疼,别扯了!”
“好好好!翠翠再不敢说让爷扫兴的话了!爷想怎着就怎么着吧!”云笙很少与她发脾气的,翠翠气不过,转身将水搅得哗哗作响。
倒是云笙忍了口气,闷下声来不说话。无意间瞥见右手背,竟见一抹艳红。
脑中似乎闪过一些模模糊糊的景象,自己好像被人……
又想起翠翠方才含酸带刺的话,云笙心中更是疑团密布:“拿铜镜来!”
翠翠一惊,见云笙脸色不好,也不敢真的违背他,匆匆从怀里掏出一柄小铜镜,麻利递过去。
顺着唇向下看过去,云笙脸色愈发阴沉,急急忙忙拉开亵衣,竟是满身的红斑!
啪的一声,铜镜被扔得老远。
翠翠拎着帕子低头站直了,缩了缩肩,未敢出声。
云笙显然未能泄愤,黑着一张脸站起来,几步冲过去,抬脚踢翻了木盆!砰的一声响,水花四溅,木盆也摔了个粉碎!
翠翠啊了一声,吓得匆匆捂住了嘴,眼泪却控制不住,唰唰流出来。
云笙看了她一眼,却不像往常那样哄她,而是喝道:“哭甚?!要哭给我滚到一边哭!滚!”
“殿下您消消气,可不能气坏了身子!”翠翠匆匆说完,擦了擦眼泪,头也不抬地跑出凉亭。
……
管家很忐忑,这主子刚搬来不过一天,竟就急着见他,怕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乱子了吧?
少年没什么表情,眼皮半垂着靠在软垫上,乍一看像是没有睡醒,那嘴唇还有些肿着,透着慵懒的情致,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夜里红帐内的旖旎……
管家心里忽悠一下,知道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事,匆匆收了眼睛,静静跪在主子面前。
“看看,这是咱府上的衣服吗?”座上少年淡淡发了话,扔给管家一件布衣。
管家忙爬过去拾起,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颤颤道:“回主子,正是府上三等仆的衣裳。”
三、三等仆?!
“真是好啊,”少年怒极反笑,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口气却依旧是淡淡的,“给你一天时间,查查这衣裳是谁的,查不到你就给我滚。”
管家一愣,怔了半晌才从少年的语气中听出不满来,忙将头磕地咚咚作响:“奴才一定在明日前将这个人揪出来!”
少年不耐挥手:“下去吧。哦,对了,这人可能养了一只白兔,你留意一下。”
“是!是!”
直到彻底脱离少年的气息范围,管家才长长吁了口气,擦了擦冷汗:这皇帝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有将人活活震慑死的能力。
椅子上的少年直了直背,漆黑的眼珠向屏风后一扫:“出来吧,你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
屏风后露出的圆脑袋却倏地缩了回去,翠翠哀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殿下叫俺滚蛋!俺哪里敢露面?!”
少年不说话了,翠翠左等右等不见搭腔,以为自己又惹了殿下不开心,忙从屏风后钻出来,却一头撞上少年的胸口。
“哎呦!痛死了!”翠翠心中惊喜,知道主子不怪自己了,捂着头有意叫得大声,“殿下怎么只长个子不长肉啊!”
少年歪唇一笑,上前一把将女人抱紧,弯腰咬上女人厚实的唇,女人也不矫揉造作,捧住少年漂亮的脸回吻过去。
由于翠翠大他五岁,懂事自然早,从第一次开始,两人之间便是由翠翠主导。后来这种模式成了习惯,少年亦享受被人服侍,便也不曾更改。
主动吻了翠翠之后,少年便心安理得享受女人温柔的拨弄,翠翠推着他一路坐到椅子上。
抓起少年的手探进自己的领口内,少年唔了一声,细长凉滑的手指犹如游蛇,缠住女人丰腴的胸便不放手,愈来愈紧。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翠翠吓了一跳,下身一紧,夹得少年闷哼一声,抬起头来媚眼如丝,哼着道:“还要……”
翠翠登时臊得圆脸通红,低头堵住少年嫣红的唇。
管家谨小慎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就在外头说罢。”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管家倒松了口气,他乐得不见这面无表情的主子,就在外面跪下了:“那个人已经找到,是一个马夫,现在就押在后院,殿下要不要亲自看看?”
“唔!”屋内的主子却突然闷哼一声,管家狐疑地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里面却又没了声息。
云笙捂着唇瞪着罪魁祸首,对方眯缝着小眼睛,红扑扑的圆脸满是得意,那圆脸贴过来,轻轻咬他耳朵:“殿下,你找一个马夫做什么?难不成突然换了口味?”
翠翠停下来不动,在少年肩窝拼命呵气。
少年细白的耳根慢慢泛红,他难耐地动了动,被翠翠死死按着脱不了身,加上他本就懒得动,只好服软求饶道:“好姐姐,难受……嗯……”
管家左等右等不见主子搭理他,又实在不敢擅自离开,跪了足足两刻钟,腿都麻了,才听到少年略显倦怠的声音:“先关起来,饿他三天。”
管家正摇摇晃晃爬起来,又听得少年道:“那只兔子给我送过来。”
管家一僵:兔、兔子?
红鲤子急匆匆赶往马厩,他听人说阿狼好像犯了错,府上的人要抓他呢!
阿狼为人憨厚老实,又不似自己喜欢偷懒,怎么会惹了如此大的麻烦?
他本想通知阿狼跑路,却在半路就撞上。
阿狼正被几个家丁押着,绑着手推推搡搡地往前走。
旁的仆人都缩在一边指指点点看热闹,唯有红鲤子冲过来,拉住几个家丁:“你们是不是抓错认了?!阿狼是个老实的!”
家丁没有说话,阿狼倒是先开了口,一脸严肃道:“鲤子你别管,我不会有事的。”
红鲤子白着脸,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那几个家丁一推搡,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阿狼被押走,急得红了眼眶。
在后头不管不顾大喊:“阿狼,我会救你的!”
阿狼在前面扭过头来也喊着:“别管!鲤子你不许管!”
九皇子的府邸大,私牢也不小。
由于刚建成不久,这牢里面只有他一个,连只老鼠都没有。
牢里不分昼夜的阴着,倒是比歪头要凉快得多。可惜就是没饭吃惨了点。
阿狼懊悔挠挠头,想起那晚,明知道笙笙是在借酒消愁,定是心情不好。娘亲去世了,妹妹也从此见不到,他能不孤独吗?
自己却有些趁火打劫的嫌疑,不但没有好好安慰笙笙,还趁机欺负他。
虽然阿狼认为,那是另一种形式安慰,可惜笙笙未必能了解。
不知怎地,他一见到笙笙,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迫切地想要占有他、控制他。
阿狼叹了口气,掰了掰手指,已经三天了,难道笙笙想要饿死他?这可不行,他故意被那些家丁擒住,就是指望两人见面,能同笙笙好好解释一番!
正辗转反侧,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牢房门打开了。几个黑领家丁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阿狼双手绑得牢牢的。
其中一个踢了踢他,言简意赅:“走!”
阿狼摇摇晃晃站起来,跟着那几个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房间前。
黑领家丁个个站得笔直,立在门外,其中一个敲了敲门:“翠翠姑娘,人已经带到了。”
阿狼一愣,翠翠?不是云笙吗?
正想着,房间门打开,一个圆脸细眼的姑娘走了出来,对那几个家丁挥挥手:“把人押进去,便没你们的事儿了。”
阿狼被推搡着来到了房中间,房内布置的简单大气,主要以白色为基调,水墨画的淡雅,竹子的青翠都融合的很好。
房内隐隐飘着淡淡的香气,阿狼心中一动,喜上眉梢,这是笙笙身上的味道。
圆脸细眼的姑娘好奇地拉了拉他的胡子,见阿狼转过来了,才笑道:“你长得倒是粗犷啊!”
阿狼不喜欢被人触碰,不悦蹙起了眉。
翠翠一愣,望见男子深邃的眼,一时有些震慑到了。
讪讪撇嘴坐到了椅子上,摸着头发稍道:“你跪下吧,主子要俺看着你,等他晚上回来收拾你!”
阿狼直直站着,不做声。
翠翠撅起了嘴:“喂!你是怎么得罪了主子?说来听听。”
阿狼低头想了想,没说话。
“哼!不说拉倒!”姑娘站起来,肆无忌惮爬上主子的床,摸出一只兔子来,抱在怀里逗弄玩耍。
阿狼定定看了一会儿,扭过头去。
窗外头已经日落,翠翠站起来将烛火点燃,刚坐到椅子上,地中央始终一言不发的男子突然出声:“他对你……很好?”
翠翠一愣:“谁?”
男子抿了抿唇,黝黑的眸子暗了暗,过会儿不甘心似的垂了头,闷闷道:“主子他……喜欢你……吧?”
翠翠恍然大悟,眯起眼:“哦……”
想了想,却没有再说话。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屋内的两个人同时向外看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