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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舞会中
格兰跑到花园里,对着那些娇艳欲放的玫瑰研究。初秋的早晨很清新,光线柔软映在她的周身散了一股别样的味道。像是幼年的时光,清然自在。
汤姆站在书房的窗后,风起微动,他低低的笑了一下,然后信步走到花园里。
“恩?”他悄然出现她的背后。然后满意看见格兰一脸受惊的表情,以及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干什么?”她的脸还有着些微的潮红,很是可爱。
汤姆不答话,只是拿过格兰手里有些枯萎的玫瑰,细细把玩着。
他笑了笑,“蓝色妖姬只适合在夜里开放,阳光只会让它黯然失色。”他抬头看向她,“可是我希望你何时都可以盛放,无论白昼与黑夜。”
格兰别过头去,她感觉自己的脸上热热的。
汤姆却已转身向书房里走去,只丢下一句话:“进来,教你点东西。”
格兰进入书房里,看见巨大的书柜一排排横立着,深色的窗帘微敞着,地上是有蛇纹暗底的繁复地毯,汤姆回头看着格兰打量的目光,皱眉:“有什么奇怪的。”
她轻轻笑了笑:“你们斯莱特林真是奇怪,明明要奢华复古,却又表面如此低调,只在细节处透着华丽,可是谁会注意呢?”
汤姆转着手里的笔,眼神深邃:“因为低调是最好的伪装。明白吗?”
格兰迷惑着他突然严肃的语气,思绪纷然一转:“战争?快要开始了?”
汤姆点头:“所以你要学点什么。说真的,你那点东西我在进霍格沃兹第一个月就会了。别做无用的花瓶。”
格兰没听到汤姆的挖苦,目光有些迷茫:“开始了……这么快。不可以,我要回去。玛格丽特还在里奇府里。”说着,她转身,疯了似的奔向门口。
汤姆没反应过来,待他回神时,格兰已经到了大厅。
他扇了格兰一巴掌,手掌隐隐有些微的疼痛。
格兰没料到汤姆这一巴掌,长长的头发垂下来。
她突然就笑了,眼泪一起留下来:“汤姆,里奇家族肯定会处死玛格丽特的啊。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是呀我就是疯了。可是玛格丽特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她恶心她丑陋我恨不能她早死。可是她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我竟然舍不得她死……”
汤姆深深的看着格兰,这个妖娆却坚强的女人从来没有像这样失控和无助。
他突然想起梅洛普,那个在大雪夜里把他带到世界上又弃他而去的女人,他的母亲。
如果她还活着呢?
汤姆轻轻抱了下格兰。
谁都没想到。玛格丽特会出现在里德尔府门口。
是杰克发现的。
玛格丽特浑身是血,粘稠的长发纠结在一起,身上衣物带着恶心的腥味,她就想从地狱缝隙中逃出的恶鬼,张牙舞爪的扑向人间。
格兰见到她时便怔在了原地,她轻轻喊着:“玛格丽特?玛格丽特?”她自己也记不起了,从几岁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喊过“mother”这个单词。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枯萎苍白,似乎来自地狱深处,抓住了格兰的手臂。玛格丽特只是反复重复:“五天……五天……里德尔府……格兰……格兰……”鲜血淋漓的痛楚从玛格丽特的手上传到格兰心里。
格兰看见玛格丽特的双眼里深深倒影着她自己。
真的是很漂亮的眼眸呢
只是,当年惊艳风光,往事繁华,早已不复。
玛格丽特的哀鸣一点一点弱下去,最后终于失去所有声音。她躺在格兰面前,眼睛里淡去最后一点光彩,只倒影着苍白空寂的天空。雪落成灰。
格兰慢慢合上她的眼睛。没有眼泪。
“她死了,我不伤心。”格兰看着汤姆,“我只是觉得悲凉。她争了一生抢了一生,最后也只是这样的下场。”
汤姆深深的看着格兰:“不会的。”
不会的。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这件事情似乎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可是更多的疑点却浮出来。
玛格丽特一直被关在里奇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她要说的却未说完的话语究竟意味什么?
这时候发现玛格丽特的杰克发话了:“主人,我听见门外有人呻吟,就出来看看,没想到就发现这个女人……”
汤姆皱眉:“除了你没有别人看见了吗?”
杰克像是怔愣了片刻:“没……没有。”
汤姆盯着他:“你去把贝拉小姐请来。”
杰克还想要说些什么,被汤姆的眼神吓走了。
贝拉一身黑色长裙,象是暗夜里娇娆饱满的花朵,汤姆只是附耳在她身旁几句,接着她便躬身:“主人大可放心。”言毕,拎着一旁怯手怯脚的杰克走了。
其实很简单,杰克有重大嫌疑。里德尔府一向戒备森严,可为什么只有杰克一人发现了门前的玛格丽特?
可是杰克平时蠢得上天的模样真不像是做间谍的料。
汤姆干脆派贝拉和杰克一起去里奇府暗中打探,贝拉一向可靠,应该可以带回重要讯息。
而决战,大概不远了。
他回身看着双眼有些发红的格兰:“你跟我来。”
格兰苍白的笑了笑:“汤姆,教我死咒。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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