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场的日子

　　妈咪把本子往我手里一塞：“雪儿，跟我来。”她这句话的语气不是叫新人，而是叫“有资格往前走的人”。我跟着她从内场绕出去，灯光一换，空气里那股人皮香水味淡了一点，我才敢深呼吸。
　　妈咪边走边说：“你今晚被几个老主儿记住了，知道什么意思吗？”我摇头。她停下，转身，一根手指戳在我额头上：“意思是——你以后不能再像第一晚那样傻。”我被戳得脑袋一晃。妈咪舔了舔牙缝，笑得骚里有凶：“夜场规矩第一条——男人看你贵不贵，从来不是看你多漂亮，是看你敢不敢让他碰。”我愣住。妈咪继续：“太好碰的，便宜；碰不到的，才值钱。”她说得太直白，我脸一下红了。
　　妈咪上下扫我一眼：“你现在这一身……值钱。你今晚那眼神……更值钱。”
　　我怔怔地说：“可是……雷子……”妈咪“啧”了一声：“雷子那种人，盯你不是因为你好欺负，是因为你便宜。”我心里一跳。
　　妈咪摁住我肩膀，让我靠在墙上：“雪儿，你听好了。夜场没有正义，没有道理，只有一个破规矩——”她一字一句说：“能让多少人馋你，就能让多少人不敢动你。”我完全愣住。
　　妈咪的笑像一把刀：“今晚你站在那圈灯光里，五个男人看你、三个男人想要你、一个男人拍桌子点你——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我摇头。妈咪轻轻弹了我下巴一下：“代表你从‘猎物’，变成‘资源’了。”我喉咙紧了一下。妈咪继续：“资源是不会被随便糟蹋的，糟蹋了就是破坏商机。懂？”我深呼吸：“懂了一点。”
　　“你懂个屁。”妈咪翻白眼，“你现在最缺的，是会‘勾’，但不让人‘得’。”我：……？妈咪笑得特别坏：“这叫——吊着男人钱包走。”她突然抓住我手，把我往内场后面的走廊拽：“来，教你第二条。”
　　我还没站稳，就被拉到一扇半掩的门前。门里亮着灯，但不是包厢那种紫灯，是那种暖黄的酒店灯光。妈咪推我进去：“进去看看你未来要对付的类型。”门里坐着一个男人。五十多，西装笔挺，手腕上戴的表比我一年工资都贵。他不看我，只瞟了一眼妈咪：“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新人？”
　　妈咪点头：“雪儿，叫人。”我叫了一声：“陆叔。”男人抬头，眼神从我脸滑到我腿，再滑回去，极慢。我心里发麻。妈咪轻轻捏了我腰一下，不疼，但让我立刻明白——站住，稳住，别怂。
　　男人点点头：“身条不错。”妈咪笑：“陆叔，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留。”我背脊一僵。妈咪立即接一句：“留给你看，不留给你动。”男人笑了，像是懂她的意思：“行。”妈咪示意我退到她后面。
　　走出去时我忍不住问：“刚那是什么意思？”妈咪头也不回：“雪儿，你要习惯一个事实——”她停下，回头，声音压到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夜场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是把你推出去给最危险的人‘看’，让更危险的人不敢动你。”我呼吸停了半秒。
　　妈咪继续说：“你今晚表现得好，雷子那种急色的反倒不敢太快下手了。因为你现在——”她抬手，在我胸口轻轻点一下。“有市场了。”
　　说完，她又恢复那种风骚又狠的语气：“雪儿，明晚我教你第三条。”我问：“什么？”妈咪笑：“怎么让男人以为你喜欢他，却永远得不到你。”我脚下一软。妈咪拍拍我脸：“别怕，从今天开始，你不是被丢进夜场的小羊，你是个会赚钱的姑娘了。”
　　灯光落下来，我忽然意识到——妈咪不是在害我，是在教我活。真正的夜场规矩，从今晚才开始浮出来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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