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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天微微亮,塞西尔的灵柩便被抬了出去,放到马车上。
送葬游行由塞西尔的骑士团开路,紧跟在后的是骑在黑色骏马上的皇室近亲和被拉着的棺木,然后是其余皇室成员贵族,最后才是平民百姓。
塞西尔生前一共三个妻子:一个皇后,两个妃子。
而尤利乌斯的母亲就属于那个不幸的妃子,在他孩童时期便逝世了。
如今他是继位者,却被迫看着他的两个后母还有三个哥哥们在坟前又哭又嚎。
揉了揉眸子,眼眶还是干的。
他觉得自己像个外来者,和这里格格不入。
后悔了,该把卡尔喊来的,至少身边不会那么空。
按照坦纳基的葬礼习俗,死者下葬后,参与葬礼的亲友会在上面放一朵花。
一天下来,塞西尔的坟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
接下来好几天应该也会这样。
尤利乌斯其实为他父王感到开心:这么多人舍不得他呢!这证明他是个很成功的国王。
还未正式加冕,他却已经在想,自己死的时候也会有那么多人舍不得吗?要是坦纳基毁在了他的手里,父王在天上是否会气得再次下凡?
被大臣贵族们催促回宫商议接下来的加冕仪式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掀起马车内的帘子,只看得见外头的一片橘红,和塞西尔封他为储君的那天一模一样。
夕阳正熊熊燃烧,而他心里某处同样焦灼烦躁。
没法把这负面情绪宣泄在大臣身上,尤利乌斯只能加速完成那些他觉得根本不重要的加冕仪式的细节。
吼,什么衣都行,他穿就是!邀请谁都可以,爱来不来!食物?没毒能吃就好!
夜里,尤利乌斯总算摆脱了烦人的大臣们,带着一身的怨气回到他的卧室。
即便现在成了一国之君,他也没有打算搬离他现在的卧室,但是床嘛,嗯,可以换个大点,坚固点的,省得又被他的骑士长嘲笑。
尤利乌斯其实没想过卡尔会在他的卧室内等他,可看清心爱之人的背影后,他二话不说大步上前。
“陛……”
卡尔连一句“陛下”都没来得及喊出,嘴巴便被堵上。
年轻力壮的骑士长心甘情愿地被拽上了床,承受着国君的撕咬:“怎么了……?”
“烦。”
尤利乌斯低头俯下,犬齿轻轻地刮着卡尔的喉结。
身下人难耐扬起脖子,却看得他更兴奋。
卡尔就像是他的宣泄口,其他人接受不了的,卡尔可以。
尤利乌斯从来不是磨叽的人,有了那个意思,他动手便开始褪去层层挡着他俩的衣物。
沉浸在尤利乌斯给予的抚慰里,卡尔在前者坐上来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连忙把人推开:“陛下,这不合适。”
先王今早才刚下葬,他知道尤利乌斯并不想这样。
“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烦?!”尤利乌斯没好气,再次把人推倒,“我父亲刚死,他们就急着搞加冕仪式,什么衣服食物摆设,这些重要吗?!”
卡尔扶着他的腰,好声好气地劝:“嗯,烦,但是发泄的方式很多,并不是非得这样。”
“我就要发泄在你身上,你还能拒绝不成?”尤利乌斯又累又烦,根本不想听任何人讲道理。
明明挺霸道的一句话,听在他耳里莫名就变了调。
如今成了国王的尤利乌斯本性也没什么改变,偶尔的固执依旧让卡尔无力还手。
不能拒绝,但是他可以用强的把人打包披上斗篷,拽上马匹,溜出王宫。
他把人带到了上午刚结束了一场盛大葬礼的墓园里。
马背上,卡尔搂着尤利乌斯,从后头调情般地咬着他的耳背:“现在还想发泄在我身上吗?要的话,咱们就在马上做,我会把陛下抱稳的。”
这话激得尤利乌斯一脚直接把卡尔给从马背上踢了下去:“滚!”
差点没被踢断脖子的卡尔吃痛地打趣:“陛下的爱也太沉重了,我死了可就没人陪你大半夜比武了。”
尤利乌斯翻身下马,接住了卡尔抛给他的一把剑。
卡尔欣慰地牵起嘴角:“这样的发泄才适合陛下。”
凌晨幽静的墓园里,两把长剑频繁碰撞,发出哐锵哐锵的声响,很是诡异。
黑暗中,两抹黑色的人影伸手矫捷,每一次用尽全力的攻击却都见好就收,没有伤了对方分毫。
即便当上骑士长之后,卡尔也没觉得自己的武艺比尤利乌斯更胜一筹了,可今晚他却把尤利乌斯手上的剑击飞了。
他趁胜追击,把人扑倒,长剑抵在了尤利乌斯喉咙上。
胜负已分,他抛下长剑,伸出手想把尤利乌斯拉起来。
可草地上的人没顺势起身,反而使坏绊了他一脚,把他也拉倒了。
卡尔在担心把尤利乌斯压疼,后者却轻笑:“长进了,现在真能保护我了。”
“你只是累了。”他伸手替尤利乌斯把额上的细汗擦掉。
刚刚的剑拔弩张和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柔情。
翻了个身,卡尔把尤利乌斯抱了个满怀:“都会没事的。”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他们靠在一起,卡尔却很肯定胸前的凉意是被打湿的。
行吧,最终还是发泄在了他身上。
“亲一下。”
他这么说,尤利乌斯却不肯抬头。
害羞了?
卡尔轻笑,手指拨弄着爱人的长发。
怀里人没有挣扎,他便撩起了一小撮放到嘴边亲吻。
还是最初那股清爽的柠檬味。
许久没出声的尤利乌斯忽然在他胸前闷闷开口:“我明天就把头发剪了。”
都当国王的人了,还留什么长发,不像样。
卡尔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干嘛这么大反应?男人本来不就不留长发的吗?”尤利乌斯表示他可是很记仇的人,“当初不还嫌我娘们?”
卡尔猛地坐了起来,他身上的尤利乌斯也被迫坐直,两只手圈着他的脖子作为支撑。
“别人是别人,当初是当初!”
“反正可以修,但是不准剪短。”
骑士长表示他不同意。
那么漂亮的长发,他的尤利乌斯精心照顾了多少年,剪了多浪费!
“我现在是国王,你管我。”尤利乌斯故意哼了一声。
“是是是,你是国王,你管所有人,但是我只负责管你。”卡尔柔声哄道,“好看,你别剪,我还想给你扎辫子。”
想起卡尔给他扎的马尾,尤利乌斯呵呵讥笑:“你的手还是拿去干点别的事吧!”
“我会学,你给我点时间。”鼻尖碰着鼻尖,卡尔微微摆着脑袋蹭了蹭,“从前你父王都没让你剪,现在他走了你着急剪什么?”
尤利乌斯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有更多挑起事端的借口。”
“不会,谁说你的长发我就把他抓去剃光头。”
“你假公济私。”
“骑士长这职位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君主,包括君主的头发。”
尤利乌斯这些天头一次笑了出来,心情好了点就想调戏爱人:“我让人把卧室的床换了,更大更牢固,下次肯定不影响你发挥。”
“……”这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卡尔一头黑线,他却吻了上去,喃喃说:“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这是在邀请你同居,我的骑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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