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全家桶

　　秋日的马术俱乐部，草坪泛着温润的绿意，远处骑手与骏马的身影勾勒出优雅弧线。夫人们坐在观景台的藤椅上，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却在古向阳翻身下马的瞬间，齐齐定格。古向阳刚结束一场训练，上衣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窄腰宽肩的流畅线条，双腿笔直修长，跨下马背时的动作利落有力，隐约隆起的胸肌轮廓似乎要冲破布料束缚，锁骨下方还若隐若现露出一小截深色纹身，像藏在外表下的野性密码。
　　“没想到……身材这么好，”林太下意识坐直身体，眼底满是意外的惊艳。
　　王太连忙附和，目光死死盯着那一点点纹身：“难怪姜律师他……”
　　她们招手喊古向阳过来喝下午茶，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闲聊中带着高层夫人特有的委婉试探。王太率先开口，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腰腹，“平时除了马术，还喜欢什么运动？看着身体底子真好。”古向阳笑了笑：“就健身房练练，没什么特别的。”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李太状似随意地问道，“跟姜律师在一起，应该很开心吧？他想必……很懂照顾人？”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古向阳低头抿茶，脸上的尴尬是藏不住的。夫人们见状，眼底的笑意愈发暧昧。林太笑着打圆场，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早已掀起波澜——古向阳的羞涩像催化剂，让她们愈发好奇姜维年的身体。下午茶的时间里，夫人们围着古向阳问东问西，话题从马术技巧绕到健身习惯，句句都带着隐晦的试探。古向阳被问得手足无措，偶尔抬头望向远处，眼神里带着期待。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入马会停车场，姜维年从车上下来，一袭正装，像是刚结束一场官司，他朝着观景台走来，目光精准锁定古向阳。
　　“姜律师来接你了？”林太笑着起身，提议道，“难得这么巧，我们一起拍张合照吧，也算是留个纪念。”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所有夫人的响应。众人簇拥着姜维年和古向阳来到马会门口的标志性雕塑前，门童陷入了微妙的僵局——夫人们都默契地推让着，没人愿意主动站到姜维年身边，却又都在不经意间往他身旁靠近。
　　“林太，你站姜律师旁边吧，你今天穿的裙子跟他的西装很搭。”王太笑着推了林太一把。
　　林太连忙摆手：“还是王太你站吧，你个子高，拍照好看。”
　　李太则假装整理头发，悄悄往姜维年身边挪了半步，又在触及他目光的瞬间，下意识后退了些。古向阳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往姜维年身边靠近，反而让两人的距离愈发亲密。终于，夫人们才终于各自找到位置，有人站在姜维年斜后方，有人挨着古向阳，却都在镜头里努力朝着姜维年的方向倾斜。拍照那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
　　门童将手机还给了林太，当晚，这张合照就出现在了夫人们的小圈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发给姜维年，更不敢让丈夫代发，只是在私下里反复翻看——照片里的姜维年身姿挺拔，古向阳站在他身后，而她们或远或近地环绕在侧，像一群守护着秘密的信徒。她们对着照片细细品味，讨论着姜维年西装的剪裁、古向阳健壮的体魄，回忆着白天看到的窄腰与纹身。

　　这张照片成了她们小圈子里的秘密藏品。
　　周末的晚餐桌上，林太刚把手机放在餐边柜，刚上大学的女儿林苏苏就凑了过来，目光被屏幕壁纸吸引——正是马会门口那张合照。
　　“哇！”苏苏眼睛瞬间亮了，伸手拿起手机放大，“好帅啊！” 她指着照片里的古向阳，语气里满是少女的雀跃。“这个uncle！”苏苏的手指移到姜维年身上，语气愈发激动，“天呐！” 她捧着手机来回翻看，纠结地皱起眉，“好难选，我都想要！” 林太夹菜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女儿眼底的痴迷，心里莫名泛起一丝隐秘的嫉妒——这样肆意夸赞、直白表达喜欢的年纪，早已是她遥不可及的过去。
　　“别胡说。”林太故作平静地开口，掩去心底翻涌的情绪，“他们是一对。”
　　“什么？！”苏苏眼睛瞪得更大，随即爆发出兴奋的尖叫，她抱着手机，脸上满是“磕到了”的狂喜，“快跟我说说。”林太看着女儿毫无顾忌的模样，心里那点嫉妒渐渐被一种隐秘的满足取代。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有选择地分享“八卦”，词汇中带着不自觉的美化，刻意略过那些露骨的传闻，只捡着体面的部分说。她嘴上说着“他们是灵魂伴侣”，心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被压抑的词汇——“大”“粗”“持久”，那些她不敢宣之于口的隐秘遐想，此刻借着“分享八卦”的名义，悄悄得到了一丝宣泄。林太又分享了些下午茶、马术活动上的片段，苏苏听得津津有味，当场就去网上搜两人的名字，当晚就建了个群，专门磕CP。
　　看着女儿兴致勃勃的样子，林太心里忽然萌生一个念头，“要是……要是苏苏跟大卫能成呢？”又很快掐灭……“父子俩都喜欢男人，真是可惜。”
　　而苏苏完全没察觉到妈妈复杂的心思，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妈妈，下次你们聚会，能不能带上我？”
　　“再说吧。”林太敷衍地应着。

　　苏苏建的“年上年下群”里，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刷了几百条消息，一群大一女生的狂热几乎要溢出屏幕。有人感慨选错了专业，有人便附和说现在转专业还来得及。有人去搜姜维年以前打赢的“重案大案”，有人翻出了姜维年律所的官网，截图分享他的公开演讲视频，每在群里多发一条，便有更多人刷屏，对着屏幕里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的男人疯狂夸赞；还有人搜古向阳的相关信息，虽然一无所获，却依旧脑补出了“年上年下”“双向奔赴”的剧本；还有人开始研究马术俱乐部的会员制度，琢磨着存多少零花钱才可以进去看一眼本人。
　　苏苏发了个“花痴”的表情，“能远远看一眼姜uncle和阿YEUNG哥哥就好！我妈妈说下次可能还会约他们见面，我争取跟去！”群里立刻炸开锅。
　　苏苏看着群里的刷屏，心里满是“被认可”的兴奋和“被羡慕“的满足，信心满满的承诺：“到时候拍了照片第一时间发群里，还会给你们‘现场直播’他们的互动！”
　　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刷新，有人已经开始规划“偶遇路线”，有人在打听法律专业的报考要求，还有人在求购与姜维年、古向阳相关的一切周边。
　　“为什么好看的小哥哥都被好看的叔叔承包了啊！”
　　“没办法，就是这样！”苏苏回道，顺手把自己“理解并加工“的“丧偶二十多年““灵魂伴侣”八卦复述了一遍，隐去了所有成年人的隐秘遐想，只留下最纯粹的美好。群里的女生们纷纷附和，一边磕着CP，一边暗暗将姜维年当成了“天花板”，将古向阳视为“理想型。而远在屏幕另一端的林太，完全不知道一张照片已经在少女圈层掀起了怎样的狂热，更不知道这些女孩的执念，和她心底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望，本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对完美幻象的极致追捧，只是少女们的表达，比她肆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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