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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第十四章:金种花开
夏末的风掠过科尔沁草原,金色萨日朗花海翻涌如浪。阿沅蹲在那株由“鹿灵之种”长成的巨花前,指尖轻触花瓣——金瓣微颤,竟在正午阳光下透出半透明的脉络,像凝固的鹿影。
“它在呼吸。”多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沅回头,看见他手中捧着一只陶碗,盛着捣碎的萨日朗花瓣。这是姐姐留下的古方,据说能缓解灵力反噬的旧伤。她忽然想起泉底石碑碎裂那夜,多铎心口渗出的黑血。
“你的伤……”
“早好了。”多铎将陶碗递给她,碗沿残留着花瓣的碎红,“倒是你,昨夜又梦到姐姐了?”
阿沅接过陶碗,腕间胎记忽然发烫。她闭上眼,昨夜的幻象再次浮现——姐姐站在一片燃烧的萨日朗花海中,银鹿面具碎裂,露出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她想告诉我什么。”阿沅声音发颤。
多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血脉流入胎记。金光从阿沅腕间涌出,顺着她的手指没入巨花花蕊。刹那间,花瓣剧烈震颤,金光如涟漪般荡开,笼罩整片花海。
风停了。
花海中央,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截石碑——碑面刻着九只鹿,正是鹿台祭坛的九鹿图,只是中间缺了一块,像 missing 的 puzzle。
“灵脉节点。”多铎声音沉了下来,“鹿灵之力在复苏。”
阿沅盯着石碑缺口,忽然明白了姐姐的暗示:“地图……‘九鼎鹿鸣图’的残片在这里。”
她伸手触摸石碑,胎记金光大盛。碑面缺口中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忽然,一只白鹿从花海深处奔来,停在石碑前——正是太庙那夜的“鹿灵信使”。
“执钥人,”白鹿开口,声音像风穿过松林,“黑鹿之狱裂了。”
阿沅浑身发冷:“皇太极……没死?”
“他的魂魄化作‘黑鹿影’,附在残存的咒器上。”白鹿用头抵了抵石碑,“要彻底封印他,需补全九鹿图,重启长白山、鹿鸣泉、科尔沁三地的灵脉。”
多铎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碑缺口:“残片在花海深处,被‘花魇’守护着。”
“花魇?”
“被黑鹿咒污染的萨日朗花灵。”多铎抬头,目光落在远处一片漆黑的花丛上,“看那里。”
阿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百步外,一片萨日朗花呈诡异的墨黑色,花瓣边缘卷曲如爪,花茎上布满尖刺。风掠过时,黑花发出细碎的呜咽,像被困住的灵魂在哭泣。
“那是……”
“被污染的花灵。”多铎从腰间抽出匕首,“我去取残片。”
“不。”阿沅拦住他,掌心的金色鹿纹泛起微光,“这是我的试炼。”
她走向黑花丛,胎记的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痕。黑花呜咽声渐强,忽然拔地而起,化作一只巨大的花魇——花瓣变成利爪,花茎化作长鞭,狠狠抽向阿沅。
阿沅侧身躲过,指尖金纹射出一道光,击中花魇。花魇发出一声尖啸,黑血溅在草地上,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执钥人……”花魇的声音像无数灵魂在哀嚎,“你救不了我们……黑鹿之影……会吞噬一切……”
阿沅盯着它扭曲的形态,忽然想起姐姐说过的话——“灵力不是武器,是守护”。她收起金光,摊开手掌:“告诉我,黑鹿咒是怎么污染你的?”
花魇愣住了。
阿沅走近一步,掌心贴在它布满尖刺的花茎上。金光顺着掌心流入花魇体内,黑血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红色花瓣。花魇的呜咽声变轻,化作一声轻叹:“谢谢……”
它化作一朵普通的萨日朗花,掉落在草地上。
阿沅转身,看见多铎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手里拿着一块石片——正是九鹿图的残片。他身后,白鹿静静伫立,眼中映着金色的花海。
“该去长白山了。”多铎说。
阿沅点头。她捡起那朵被净化的萨日朗花,放进怀里。花蕊中,一颗金色的种子悄然发芽。
风掠过花海,带来远处的鹿鸣。阿沅摸了摸腕间的胎记,轻声说:“姐姐,这次我懂了。”
金光顺着她的指尖没入花海,所过之处,萨日朗花纷纷绽放,红与金交织,像一场永不熄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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