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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就在林晓满绝望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鼠生即将就此终结时——
“汤圆!!!”
一声惊怒交加的暴喝,如同炸雷般在房间门口响起!
陈序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他显然是在书房听到了猫叫和抓挠声,意识到了不妙。他的脸色煞白,眼神里是林晓满从未见过的惊慌和愤怒。
他甚至来不及去找工具,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书桌和窗户之间,同时用手臂猛地一挥,驱赶那只大橘猫!
“滚开!”他怒吼道,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有些变形。
大橘猫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嗷呜”一声,敏捷地跳下了窗台,消失不见了。
危机解除。
但陈序的怒气显然没有平息。他猛地转过身,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扫过桌面,瞬间就锁定了那个僵在桌沿、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白团子。
“林、小、满!”他几乎是咬着牙喊出了这个名字(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她的真名,但此刻极致的后怕让他需要一个正式的名称来宣泄情绪)。
林晓满被他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颤,终于从僵直状态中恢复过来。无边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哇”地一声(虽然只是细弱的“吱吱”声),眼泪(如果仓鼠有眼泪的话)几乎要夺眶而出。
陈序大步走过来,没有像往常那样温柔地捧起她,而是一把将她捞了起来,紧紧地、却又小心控制着力道地,握在了手心里。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啊?!”他对着手心里的小家伙低吼,语气又急又气,“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出来!你是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你的保证呢?!都被你就着瓜子吃了吗?!”
林晓满缩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因为后怕而急促的心跳,和他身体的微颤。他骂得很凶,但那只握住她的手,却始终稳固而温暖,没有一丝要伤害她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她不再狡辩,只是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缝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般的“吱吱”声,小小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知错了的模样,陈序满肚子的火气和后怕,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下去,只剩下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无奈的纵容:“你呀……真是我祖宗。”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极其轻柔地、一遍遍地抚摸着她背上炸开的绒毛,试图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声哄着,“猫被我赶跑了,别怕,我在这儿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最有效的安抚剂。林晓满在他一下下的抚摸和柔声安慰中,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平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将他紧紧包裹。这个温暖的、带着他独特气息的手掌心,此刻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避风港。
她忍不住又往他手心里缩了缩,用小鼻子轻轻蹭了蹭他手指的皮肤。
陈序感受到她依赖的小动作,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他低头看着手心里这团依赖着他的小生命,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他把她带到笼子边,却没有立刻放进去,而是就这么捧着她,坐回到了电脑前。
“算了,以后我还是看着你吧。”他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用家居服柔软的布料围成一个窝,“在我眼皮子底下,总安全了。”
林晓满趴在他温暖的大腿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听着头顶传来他重新开始敲击键盘的、规律的声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不是困倦,而是一种全然放松的、信赖的安眠。
而在她沉入梦乡前,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是:被他这样保护着……好像……也不赖。
陈序低头看了看腿上那团已然安睡的小东西,嘴角微微扬起。他伸出手,极轻地碰了碰她的小耳朵。
“睡吧,小麻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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