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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杨立贺?我好似听过此人,应是杨家嫡系旁支的?不对,杨家旁支本应轮到复字辈,怎可出现立字辈的人。”舒愿焕然大悟,“所以,穆绾变作杨立贺后一直都在杨家的庇佑下存活?”
穆伬点头,嘴角拉出嘲讽,“说是庇佑,实则囚禁,穆绾好歹是我舅舅,当年如不是他,母后怎会惨死?假死托生就罢了,还试图攀附杨家得以蓄势待发,他能狠心将自己脸皮换了,又何以见得我猜不出。”
舒愿继续分析,“那么您让十八去武州将杨立贺带来的那天,就已知他的身份,那您想如何处置他?”舒愿没想到的是,当年自己明明已经确认穆绾气咽身亡,怎么做到又活了过来,他中的到底是何毒,若说天下毒她舒愿识不全就没人说识全,她很想当面问问穆绾。“主上,您能不能派人带我见一见他。”
“未到时机,等到了,你随我前去。”穆伬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露出几分疲惫,舒愿见他如此,心尖犯疼,他是如何一路走来的,她最清楚。
少时的太子正义凛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生的那样俊美无双,因皇后的独断和穆家的势力,当朝皇帝未能有其他子嗣,东宫定鼎已成事实,可生在帝王家最是薄情寡义,太子成了那皇帝与世族之争的一枚废棋,皇帝本想要了他的命,以绝后患,皇后舍命排布将太子藏入云州,太子得留一命,可皇后却以命换命死在宫中,当时死在宫中还有穆绾,可如今穆绾未死,料想当年还有不少隐情。
“这阵子您是不是都没怎么歇着?”舒愿挪近他身后,指尖覆上他的额角,顺着穴位轻轻打圈按揉,力道柔缓。
穆伬享受片刻放松,眼底倦色渐消,没回答她问的,倒想问一些他不在她身边时的事,虽然十三已向他禀告,他更喜欢她说出来的本子,“此次有何收获?”
“您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歪头看他侧脸,舒愿痴痴的看,这个角度的脸总会入她的梦,不断摄取两人以往的时刻,十分贪恋。
“想听你说。”又是一声嗔怪。
舒愿低笑道,“此次收获不少,您知道吗,我居然在那座山中发现一种新植,未在任何一本我看过的药书中见过,它的根茎磨粉可使人致幻,甚至不用吸取多量,只需一点蹭着在对方口鼻即可,或者伤口上。”
“哦?”穆伬来了兴趣,“那这株新植你可有带回?可否培育?”这种东西若处理得当,作为雾粉使用在战场想必可免去很多伤亡。
“亏您还总说我是个迷毒女,我怎可不带回?放心,我已将它试图培育起来,日后还可再细细研究一番。”穆伬拉下她的手,对她温柔笑道,“你办事我向来安心。”
两人又闲谈几句,穆伬看了看时辰,便起身准备出门,舒愿见状跟了出去,前人似乎想到什么,回头对舒愿道,“墨娟的事,你可有想法?”
舒愿被他问的一愣,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蜷起,指尖微缩,面上未松动涩意,“您确定就好,只是此人身世不详,我是希望您再三斟酌的。”舒愿又扯出一抹浅笑,掩去眼底的酸楚,“不过,您若已都了然,那愿儿定是替主子高兴的。”
“嗯。”穆伬见她如此,也算踏心,毕竟这两人他都会护一辈子,墨娟性子大咧倒还好说,可舒愿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如此便好,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关怀,“你这几日奔波劳累,早些去宅子歇息,这两日都不用过来这边,等杨家那边动向转明,你再随我去见他。”
“好。”舒愿温和回道。
“我送你回竹园。”
一路无言,穆伬见舒愿进了正堂,转身拐进侧廊,方向是墨娟的住处,他并未看到身后的舒愿立在门口迟迟未动。
舒愿的眼眶有些发热,心脏像被什么刺乱扎着,密密麻麻的疼,眼睛涩的睁不开。
“小主儿,您回来了?”王婶见舒愿站在门口发呆,不知所以,就过去扶她,舒愿见有人突然来,快速掩去眼底的水光,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王婶,我在看那片竹林。”
“嘿,您要是想看我陪您过去走走?”
“不了,...........那片林太远了。”舒愿丢下话,徒留王婶在原地纳闷,远?就几步路的事儿,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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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伬进宅前,珍馨正在宅外张望,因为是女眷所地,卫兵都在外院,来人无声,等穆伬近身,她才发现,晃悠身子就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她特别害怕这位主上,那么俊美非凡的人,怎么总觉得看一眼会让人脊背发凉。
穆伬回想起,她就是那日被墨娟说他喜欢让人跪着的那个女婢。“为何不在身前伺候?”
这话问的珍馨无话可答,“主上,奴被分到小主子那边伺候了。”
穆伬语气淡漠,“何人令?”
“回主子,是王婶安排。”这个时候谁敢说假话。
“你留此伺候。”穆伬撂话,珍馨脑子快,立刻会意,起身谢恩,伸手伺候推门,穆伬步子一迈,进了屋。
白日光线充足,雕花窗棂筛下细碎金斑,落在墨娟的床幔上,漾起融融光晕。床上的女人侧躺在内,因为腿伤,摆出一个极不舒适的睡姿,半面掩在被子里,另半碎发贴面,额上几颗汗珠,显是因为骨伤仍发着热,见旁剩余的碗内残留着药渣,穆伬没唤人来,看来外面那个女婢是个有心的,日后可用。
坐到床塌上,见她呼吸清浅睡的沉,穆伬轻手替她抹去额上的汗,垂眸见她眉头紧锁,不知是伤口仍疼着还是做着梦,他喉间发涩,疏通情意后,一夜她就被伤的如此狼狈,穆伬心定,此后要将她再看的紧些,要是能的话,他绑在身上才算稳妥,即便是意外他也会替她挡下。
日光斜了过来,恰好一束越过窗格直直照向她的眼睑,穆伬见她睫毛颤了颤,被光扰的不适,没多想,抬手覆上她的眼,掌心透过暖意,将刺目的日光稳稳隔绝,穆伬就这样如入定般坐着,护着她安眠,仿佛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墨娟醒来时,天已渐黑,因为喝了汤药,身子出了不少汗,黏腻的难受,她吃力着蹭到床边,如今她左腿动不了,那夹板又重又长,她需要自己把腿搬下来才能慢慢下到桌边喝口水,正当弯腰放下腿时,珍馨正好进屋,发抖喊出,“小主,您在干嘛?您怎么能下床!”放下手中的食盒,珍馨气的眼泪都挂了出来,一边气自己没在她身边,一边气这位主子都伤这么重了,怎么都不会唤人进来。
“咦?馨儿?你怎在此?”她应当在主堂那边伺候啊。
“您还问我,您如今这样了,没个人在身边伺候怎么成?”
“那....那你这样私下来看我,旁人给你告状怎么办?”墨娟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不行,你赶紧回去,给我把这些东西放床边就行。”
“您放心吧,是主上让我伺候您的,这边是女眷院,卫兵不能进,主堂那边仆从女婢何其多,不差我一个。”珍馨想到主上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她在窗外等候的时候都瞅见了,主上对主子那是万般好,千般爱,那个王婶与她说什么贱籍出身,八成是在骗她的。
“主上让你过来的?”他何时来的?墨娟未往深处想,嘴着实渴的要命,“快快,馨儿,旁的不说,我现在渴死了。”
珍馨将温茶递过去,见她喝的急,慢慢帮她顺气,心里开心极了,她觉得这个主子对她很好,自己能伺候她,是福分是运气,但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主子,您如今身份不同了,您不能什么都自己来,尤其您现在伤着,得学着唤人伺候您。”
墨娟伸手让珍馨把食盒也拿来,她感觉喝完水,胃更空了,腿上的疼痛也没那么钻心,一边选吃哪块点心一边问她,“什么身份?我不是与你说过,我是侍女。”
“侍女?我的主,您见过哪家侍女被这样对待,您都不知道主上见您受伤,跪在地上抱着您。还有晌午后主子来院里,足足待了几个时辰,而且.......而且........”想到这,珍馨的脸涨得通红。墨娟觉得她的脸是不是学过脸谱什么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又哭又笑又羞的,纳闷道,“而且什么?”
珍馨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想到那些,手指绞着衣角,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墨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就是.....主上看有光晒着您,拿手给您挡眼睛。”话到此处,她猛的低下头,声若细蚊,“然后.....然后另一只手,拿手指不停的磨您的嘴巴......”羞死了羞死了,珍馨再不好往下说一句。
“就这些?”墨娟不能理解,这些怎么能让珍馨难以启齿,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啊?”珍馨瞪着眼睛看墨娟,难道...难道她与主上两人早就.......糟糕,是她拎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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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听了几个专业人士的建议,更改了下文案,不知道符不符合各位小主的观看,如今一条评论也没有,也不知道大家的对这个文是唾弃还是喜欢,总之,我讲的故事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得到正面还是负面的反馈我都接受哦,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