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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鄢桐看着他认真的眉眼，心里的郁结忽然散了大半。
她吸了吸鼻子：“你倒惯会说好听的。”
话虽如此，握着刀柄的手指却松了些：“这刀我平时都藏着，摆摊时不敢带，怕引人注意，只有晚上在家，才敢拿出来擦擦。”
“你要摸摸吗？”
楼弃眸色微动，目光落在那柄银刀上，点了点头。
鄢桐便将轻絮递给他。
他伸手拿起刀时，指腹抚过缠着旧绳的柄身，那绳结是师傅手把手教她编的，几年来被她摸得光滑温润，带着独属于她的体温。
冷亮的刀身在月光下泛着细碎寒光，竟让他那双纤细修长手，添了几分莫名的凌厉。
“分量很称手。”
他低声说，指尖在刀刃边缘轻轻一触，又迅速收回：“师父选的刀，很适合你。”
鄢桐看着他熟练的模样，忽然好奇：“你以前摸过刀？”
楼弃笑了笑看着她，眼底的异样稍纵即逝，随即又恢复了温和：“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猎户的刀，远远瞧过几眼。”
他将刀小心翼翼地递还给她，指尖悄悄蹭过她的掌心。
“楼弃，你知道本命刀意味着什么吗？”
“师父说，本命刀不是寻常武器，是要滴血认主的，本命刀认主之后，便与主人的气运相连。”
“刀在，我在。”
“刀损，我伤。”
“刀失……”
她顿了顿，喉咙轻轻滚动：“师父说，刀失则无依，多半没有好下场。”
楼弃看着她低垂的眉眼，他伸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你，还有你的刀。”
鄢桐的脸颊猝不及防地贴上他的衣襟，鼻尖困着着他身上清浅气味。
她僵了一瞬，握着刀柄的手彻底松开，刀刃滑落至地上，发出极细的嗡鸣，像是在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誓言。
楼弃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暖流稳稳地透过来，顺着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
“哼！少说大话。”
鄢桐故意板起脸：“你只是一个凡人，你应该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可是修仙者，该我保护你。”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推开他，反而往他怀里又靠了靠，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禁不住小脸一红，耳尖也泛起热意。
没有预想中赘肉的软塌，只有一层紧实的薄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肌理的流畅线条，硬邦邦的触感撞得她心头一跳。
鄢桐见过他的身体。
毕竟已是夫妻，夜里同榻而眠，月光有时透过窗棂将他的身影映在床幔上。
夜色的掩护，满足了她所有的好奇心。
她悄悄看过他裸露的肩背，很漂亮。
那时鄢桐只觉得心跳如鼓，不敢多看。
后面，起了坏心思，毕竟她也素了这么多年……吃点肉渣，也不过分吧。
娶了夫婿，自然得履行夫妻义务。
鄢桐自顾自的给自己洗脑，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思想工作做通的当天晚上，她就和楼弃在床上开小会。
洗完澡，鄢桐涂了些花露在身上，香香的有润肤的用处，摸起来滑溜溜的，又穿上略微性感的吊带睡衣，躺在床上等他。
楼弃过了一会也洗漱完进屋，鄢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很冷吗？”
“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见鄢桐说的那般认真，楼弃坐在床沿边：“什么事情？”
顺带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抚她不要害怕，鄢桐很少有这么正经的语气，愿意和他说，这是好事情，说明她愿意让自己一起承担。
“我想看看你的身体。”
“…………”
“还想和你一起睡。”
“…………”
楼弃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发顶，闻言动作一顿，那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眸子微微睁大，耳尖竟先一步漫上薄红。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裹得像个蚕茧似的身影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桐桐……”
鄢桐被他这声低唤叫得心头一紧，明明是自己先提的要求，此刻却反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地别过脸：“你别想歪了，我们已经是夫妻，我想再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健康，万一你有什么隐疾呢？早发现早治疗。”
少年指尖顺着她的发丝轻轻滑到发尾，声音带着笑意：“好，那便让桐桐检查。”
他说着，便要解开衣襟的系带，动作从容得反倒让鄢桐慌了神。
怎么她一提议，他就同意了。
不应该半推半就犹豫不决嘛。
她猛地伸手按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又像触电般缩了回去，嘴里支支吾吾：“等、等一下嘛，我还没准备好……”
楼弃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让她的心跳更快了。
他俯身靠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那桐桐想准备到什么时候？”
一下子床上形势反转，她由主动方变成了被动方。
这感觉很不妙。
鄢桐被他看得无处遁形，干脆睁大眼睛，像只破釜沉舟的小兔子：“现在…现在就好了！”
“好。”
他低声应着，缓缓解开了衣襟的第一颗系带。
布料顺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肩胛骨微微隆起，像收拢的蝶翼，线条干净利落，腰侧没有多余的脂肪，只在腰窝处勾勒出流畅的弧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肌肤是冷调的瓷白，每一寸都透着克制而干净的质感。
薄肌男，还是鄢桐最喜欢的那款，像欣赏艺术品般，鄢桐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
那处隆起鼓鼓囊囊的一坨……
鄢桐慌忙闭上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脸，只露出一条指缝，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要长针眼了。”
楼弃注意到少女的反应，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声音刻意放轻：“桐桐，还检查吗？”
说着捏着她的手腕往胸膛贴，温热的触感顺着手腕蔓延开来，带着他胸腔沉稳的震动，鄢桐紧绷的身体竟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她透过指缝偷瞄，正好撞进他认真的眉眼，长睫垂落，眼底没有半分戏谑，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像月光漫过湖面，抚平了她心头所有的窘迫与慌乱。
他默许的行为，让鄢桐瞬间有了底气，由猫变成大老虎。
“当然。”
鄢桐抽出手腕，小手抚过他的胸口肩背腰窝，只是目光依旧躲闪着不敢直视那处。
“这里，要不要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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