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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第四次轮回
林舟弓身冲进杂草丛生的厂区铁门,锈迹刮破裤腿,他却顾不上疼。背上的江敛呼吸滚烫,每一次都灼在他颈侧。猎犬的喘息已逐渐逼近,灌木被撞得哗啦乱响。
“左侧二楼的办公室!”江敛声音嘶哑,冷静指挥林舟。林舟立刻会意,咬牙加速,三步并两步跑上二楼。
二楼通道处堆满了杂物,林舟跑过,灰尘四起。林舟背着他穿过走廊,踢开一扇锈门,里面是废弃办公室,通风柜倾倒,正好形成三角空隙。
“进去。”林舟将他放在通风柜里,自己搬来一些杂物用来抵住柜门,把地上的血迹用灰尘遮掩住,这才蜷身缩进暗处。
几乎同时,走廊脚步炸开,猎犬狂吠,嗅到血味立刻扑向办公室。
江夏的手电白光扫过机器缝隙,她厉喝:“搜,不放过一个。”
犬爪刮擦地面,却停在通风柜前,血迹断在这里。保镖踹了几脚铁皮,空响回荡,似乎无人。
“这里的化学药剂容易混淆猎犬的嗅觉,看仔细点。”江夏皱眉,挥手:“往前追!”
人声渐远,暗柜里,江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屏住呼吸。直到脚步消失,他才松开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林舟听见鞋声消失在三楼的楼道口,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暗处跑了出来,将通风柜前面的杂物推开。
看着虚弱的江敛,林舟鼻尖一酸,他突然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江敛握住林舟伸出的左手,安慰似的摸了摸林舟的食指。
知道他会多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仅凭一个眼神,江敛就知道林舟此刻在想什么。
林舟点了点头,准备自己先出去看一下,让江敛在这里先休息一下,等他找到老周他们再来救他。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剪刀,将剪刀递给江敛,让他用来防身。江敛握紧剪刀,指节发白,双眼婆娑的看着林舟,一只手紧紧拉着林舟食指,不情愿让他离开。
林舟把江敛藏进更里侧的设备缝隙,用废弃帆布盖住,只露一双眼睛:“别动,也别出声,等我。”
江敛点了点头,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紧紧握住剪刀。
林舟深吸一口气,弯腰拾起地上一根生锈的铁棍,长约一米,拇指粗,一头带着断裂的螺栓,沉甸甸的,很趁手。
林舟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他猫着腰穿过走廊,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江敛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被外面的风声和铁门的咣当声淹没。他靠在通风柜的角落,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心跳却像被风搅动的湖水,无法平静。
通风柜外,天色渐亮,厂区铁门被风吹得咣当作响,时不时传来猎犬的叫喊声,江敛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远处,犬吠声再次逼近,低沉、兴奋,带着狩猎的节奏。林舟的耳廓捕捉到远处犬吠的回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兴奋。
他紧握着手中的铁棍,冰冷的金属表面在他的掌心留下一道湿滑的痕迹。他的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小心翼翼的寻找出去的道路。
突然,犬吠声再次逼近,这一次更近,更急促。林舟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第一只猎犬从拐角处扑出,黑背、长耳,獠牙在晨光中闪着寒光,滴着涎水。
它低吼一声,后蹄猛地蹬地,身体绷直,直直扑向他。
林舟的反应几乎是本能的,他大喝一声,用力挥动铁棍,迎向那道黑影。铁棍与猎犬的身体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猎犬被击中,身体在空中翻滚,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但它的爪子还是在林舟的胳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林舟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他迅速后退,靠在墙边,眼睛紧紧盯着那只受伤的猎犬。
它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然后又缓缓站起身,眼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林舟的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林舟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他迅速后退,靠在墙边,眼睛紧紧盯着那只受伤的猎犬。它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然后又缓缓站起身,眼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林舟的心跳加速,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林舟瞥了一眼受伤的胳膊,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刚才那一下自己用力过猛了,现在虎口震得发麻,铁棍险些脱手。
可他没时间喘息,第二只犬已闻到血腥味扑过来,从另一侧栏杆飞跃而来,獠牙对准他小腿。
林舟猛地侧身,铁棍横扫而出,却只打中猎犬的侧腹。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身体在空中翻滚,但依然稳稳落地,随即又扑了上来。
林舟感到小腿一阵剧痛,猎犬的獠牙已经撕裂了他的裤腿,刺破了他的血肉,鲜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他咬紧牙关,忍住剧痛,再次挥动铁棍,狠狠地砸向猎犬的头部。这一次,他听到了猎犬颅骨碎裂的声音,但它依然没有倒下,只是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
他迅速调整姿势,用铁棍撑地,借力站稳,然后再次挥动铁棍,对着猎犬的颈部猛的一击。这一次,猎犬终于倒下了,在血泊中挣扎了几下,便没有动静了。
林舟喘着粗气,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另一只猎犬缓过神,它摇晃着身体,在用最后的力气试图站起来,但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
他迅速调整姿势,用铁棍撑地,借力站稳,然后再次挥动铁棍,对着猎犬的颈部猛的一击。铁棍与猎犬颈部相撞,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这一次,猎犬终于倒下了,它的身体抽搐了几下,血红的眼珠还死死瞪着他,却再也爬不起来。
林舟大口大口车喘着粗气,铁棍从手中脱落,掌心皮肉已被铁锈划破,血顺着指节滴落。他的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被猎犬撕咬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涌。
他用袖子抹了把脸,转身想回藏身处,却听“啪、啪、啪”缓慢而冰冷的掌声,从二楼平台传来。
是江夏。
她站在锈迹斑斑的楼梯口,手里握着电击棍,身后四名保镖一字排开正对准林舟。
“精彩。”她声音沙哑,却带着笑,“两只畜生,换你一条命,值。”
林舟后背瞬间绷紧,余光扫向办公室方向,江敛还被藏在那里,不能暴露他的踪迹。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慢慢拾起铁棍,挡在走廊中央,声音冷得像铁:“想抓他,先过我这关。”
江夏抬手,电击棍蓝光噼啪作响,她眼底血丝纵横,语气也越发冰冷,如同失去理智一般:“成全他。”
他用袖子抹了把脸,转身想回藏身处,却听“啪、啪、啪”缓慢而冰冷的掌声,从二楼平台传来。
是江夏。
她站在锈迹斑斑的楼梯口,手里握着电击棍,身后四名保镖一字排开,一人一把长棍。
“精彩。”她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两只畜生,换你一条命,值。”
林舟后背瞬间绷紧,余光扫向办公室方向,江敛还被藏在那里,不能暴露他的踪迹。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慢慢拾起铁棍,挡在走廊中央,声音冷得像铁:“想抓他,先过我这关。”
江夏抬手,电击棍蓝光噼啪作响,她眼底血丝纵横,语气也越发冰冷,如同失去理智一般:“成全他。”
林舟握紧铁棍,他知道硬拼没有胜算,必须智取。他故意露出一丝慌张,向后退了几步,仿佛被江夏的气势压倒。江夏见状,冷笑着向前逼近,保镖们也跟着跟紧。
“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江夏步步紧逼,电击棍的蓝光在林舟眼前闪烁。
林舟一边后退,一边故意将棍棒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缓缓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口退去,那里通向天台,他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疼痛,向天台冲去。
“去天台?你以为那里有救兵?”江夏冷笑,却还是带着保镖们跟了上去,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纯纯是为了捉弄他。
林舟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江夏的盲目自信能带她上钩。但是,他的祈祷是正确的。
江夏带着保镖们一步一步登上天台,天台的风很大,呼啸声掠过她的头发,将它们吹得乱飞。江夏却毫不在乎,她现在心里面只想要抓住江敛。
林舟站在天台的围栏处,冷静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江夏,他好像有一瞬间仿佛看见江敛的样子。
“别挣扎了,给你一个机会,把江敛叫出来。”江夏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盒香烟,优雅的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开口道。
“江敛是你亲生儿子吧?”林舟开口道。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江夏沉默了,她想要开口说不是,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沉默了良久才回了一句:“算是吧!”
林舟静静的坐在围栏边,眼神紧紧盯着江夏,不说一句话。
而此时此刻,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江夏这才惊觉自己被耍了,被一个臭屁孩耍的团团转。
江夏的脸色瞬间一变,她回头,怒视林舟:“你这个小王八蛋,敢耍老娘。”
林舟却只是冷笑,他故意将铁棍扔到一边,双手抱头,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如何?江女士。”
江夏气急败坏,她知道警察即将到来,一旦被抓住,一切都完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事业,财富和她宠爱的女儿都会烟消云散。
不对,她是不会输的,她才是赢家。
她的眼神变得疯狂,突然大喊:“去死吧!”
她猛地冲向林舟,电击棍直指他的胸口。林舟被电击了一下,瞬间感觉全身发麻,意识模糊,下意识的身体向后仰去。
但是在倒下的瞬间,他立马抓住江夏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带出天台边缘,半边身子直接悬空。
“不——”江夏惊恐地尖叫,但已经来不及了,林舟带着她一起从楼上跳了下去。
而在二楼办公室内的江敛,还对楼上的情况一无所知。他用尽全身力气,从通风柜里艰难地爬出来。
刚才,他似乎听到了警笛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响起。他想出去找帮手,但腿上依旧没有力气。刚一起身,就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双手撑地,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刚一抬头,就见林舟和江夏的身影从天台边缘坠落,从江敛的面前飞快落下。
“林舟!”江敛大喊一声,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和绝望。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刺中,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站起来,但腿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他拼命地向前爬去,双手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这样?
他已经在拼命避免了原事件的发生,为什么还是救不了林舟,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呢?
为什么我就是救不了你呢?
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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