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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进度十四
冷风吹进巷子里，林渔把自己身上的外套往姜识初的肩上罩了些。
“好像小时候呀。”
只有几度的夜晚让林渔酒醒了大半，说出的话还带着被冻到的颤音。
“冷就自己穿好。”姜识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穿过巷口的步子迈的很快，把林渔背倒路边，塞进后座后，穿了件薄款卫衣的他坐在了前排。
“小初？”林渔把外套脱下，心虚地递给姜识初，“对不起......”
姜识初看了林渔一眼，没接，“回去再说。”
“好吧......”林渔收回手，披着外套就靠在窗边睡着了。
“林渔？”姜识初弯着腰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林渔。
林渔被惊醒，额角冒出冷汗，下车时，腿一软，差点摔倒在水泥地面上，他扶着姜识初站稳，“到了吗？”
“到了......”姜识初的手臂穿过林渔的腋窝，把人带到门卫室坐了会，“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他摸了摸林渔的额头，体温正常。
“没。”林渔坐在单人沙发上，摇摇头。
“喝酒去了？”保安穿着军大衣，从暖水瓶里倒了杯温水，递到林渔手里，“给，暖暖，你们这些小孩总不爱惜身体，都这么晚了......”
林渔接过，双手捧着纸杯，嘴里乖乖应着“嗯”，时不时的点头，听着保安大叔的念叨。
姜识初裤子口袋里摸出个没开封的烟盒，沿着撕条拆开，动作熟练地轻轻一抖，一根烟稳稳地落在指间，他抬手，将那支烟递向坐在电脑前的保安，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与熟稔：“叔，谢了，我们坐会就走，不耽误您休息。”
保安笑眯眯的接过，指尖捻着烟，没点燃，别在耳后，他转头看向坐在板凳上的姜识初，语气里的笑意更浓了：“你们啊，年轻就是好，我这岁数，守一晚上，骨头缝都冷的发僵。”
两人笑着聊了会，姜识初触及到林渔投来的目光，把烟盒搁在桌上，指尖点了点盒身，“这烟还行，剩下的给您了，夜里冷，您要是想抽，也能暖暖手。”
保安大叔接过烟，粗糙的手指在烟盒上蹭了蹭，笑着点头：“行，你们路上慢点，夜里路滑。”
林渔也跟着应了声“好”，指尖还捏着那杯没喝完的温水。
走到宿舍楼下，电梯里安静的只剩机器运转的声音，林渔忍不住，先开了口，“初初，你又抽烟。”
姜识初走出电梯门，“没抽，找你的时候买的。”
林渔跟在他身后，“找我，为什么要买烟。”
姜识初打开寝室门，将外套扔在床上，“烦。”他转身，靠在床架上，问林渔，“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提前走吗？”
林渔低头站在姜识初的面前，“我走了，但他们拦住我，走不了。”他看向姜识初的口袋，“你不能抽......”
姜识初将口袋内衬扯出来，“没抽，口袋里不都是糖。”他把口袋里仅剩的那颗糖扔给林渔，“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我不行，肖哥呢？”
林渔掏出手机，在姜识初面前按了按，“坏了......”
姜识初坐下，“林渔，你什么时候可以长脑子，那种地方你也敢进去？”
林渔坐到姜识初对面，低着头抠手，“你又不带我去......”
姜识初气不打一处来，他问林渔：“你说我为什么不带你去？”他看了眼林渔要垂到地上的脑袋，“谁？”
“谢寻他们......”
“喝了什么？”
姜识初很少会跟林渔生气，一旦生气了，冷下脸的样子他总是很怵。
“没喝什么不该喝的！”林渔听到这话，头一下子抬起来了，立马否认，接给跟姜识初讲他还记得的全过程。
林渔被他们一群人带到灯影，他看到里面的样子，脚停在门口，扯着谢寻的袖子不敢进去，“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看着很乱。”
一起的人听到林渔的话，哄笑着，其中一个人还拍着谢寻的肩膀，“他还是个乖宝宝呢。”
林渔听着不舒服，想要开口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求助的眼神看向谢寻时，他却偏头躲开了林渔的目光，像是丢脸，眉宇间都是不耐烦，催促着，“你到底去不去，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
“是啊——”周围人还在起哄，上下打量着林渔，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物。
“走......走吧......”林渔垂着眼，收回手，跟在他们身后进去了。
他们找了个卡座，还叫来了几个陪酒的小姐，林渔哪见过这样的世面，吓得都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被他们灌了几杯酒后，就想走。
谢寻却拉着他不让走，说他败兴，倒了一大杯的不知道掺多少种的酒移到林渔面前，偏要他再喝完才肯放他。
林渔喝多了，酒吧里的音乐震的他脑袋晕乎乎的，脾气也上来了，把酒泼到谢寻的身上，“老子看错你了！”
谢寻本就不是真心对待林渔，他享受着林渔每天跟在身后的模样，这让谢寻骨子里的得意愈发膨胀，心底却永远存着道根深蒂固的轻视。
在谢寻眼里，他看不上林渔对他的笨拙与热忱，觉得这份执着廉价又可笑，若不是林渔那张脸恰好合他胃口，又足够吸引他的目光，谢寻早就厌倦这场游戏。
他看着身上被浸湿的衣服，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痕迹。
他手臂的肌肉绷紧，青筋微微凸起，他把林渔推倒在沙发上，动作粗暴得没有丝毫留情，手掌狠狠掐住林渔的脖颈，他脸上早已褪去了平日里在林渔面前伪装的温柔，只剩下眼底翻涌的戾气。
跟在谢寻身后的人见状，立刻上前按住林渔挣扎的身体，林渔喉间发出呜咽，脖颈被掐得泛红，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他试图扭动身体，却被压制的无法动弹，后脑勺重重撞在沙发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眼白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慌乱，显然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谢寻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指尖带着几分迟疑，慢慢探向林渔的鼻尖，感受到那缕微弱的呼吸后，他紧绷的肩膀松了松，眼底的戾气被惊慌取代，连带着先前的兴致也荡然无存。
他站直身体，看了眼沙发上毫无知觉的林渔，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被惊吓后的烦躁和无味。
没有过多停留，谢寻挥了挥手，带着那群人匆匆离开了灯影，只留下林渔一个人躺在昏暗的沙发上，无人问津。
“然后我醒来就看到你了。”糖纸在林渔手里被捏的发出响动。
“哪被撞了？”姜识初蹙眉站了起来，撩开林渔脑后的头发看了眼，又将贴在脖子上的外套领口拉开，白皙的脖颈上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红印。
林渔伸手往后摸，“没撞到。”
姜识初拉开抽屉，把药递给林渔，“擦擦吧。”
“初初，你别生气了。”林渔偷瞄姜识初的脸色。
“今晚先随便洗洗。”姜识初给林渔泡了杯蜂蜜水。
林渔的手指绞在一起，想起了刚醒来看见的场景，他嗫嚅着，“出......出事了吗？”
金属勺碰着玻璃杯壁的声响慢慢停了下来，姜识初捏紧勺柄，“能出什么事？”
桌上的手机震动，姜识初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拿起手机，对林渔说：“我去接个电话，记得喝。”
楼道间的感应灯亮了几秒，又暗了下来，姜识初坐在台阶上，岔开的腿跨过两级台阶踩在扶手的间隙处，他接起电话，手肘撑在膝盖上。
“小初，到学校了吧？”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微喘。
“说正事。”姜识初的声音绷紧。
“啧，以前还叫哥呢......”男人的语气陡然轻佻起来，他抬起脚，踩在了伏在胯间的少年肩上，他急促的喘息几声，往后重重一躺，推开了重新贴上来的少年。
那头的动静姜识初听的清楚，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忍着恶心，“宁宸。”
宁宸缓缓的笑出声，“......一个星期吧。”
“三天。”昏黄的光从头顶倾泻下来，落在他绷直的脊背和攥着手机的手上，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那可不行，最少五天。”
“咔嚓——”跪在宁宸一侧，不着寸缕的少年为他点燃唇间的香烟。
姜识初挂断电话，回去的时候，林渔已经睡着了。
他给林渔盖好被子，把灯关上，轻轻拉开阳台门，手搭在台沿，外面漆黑一片，月亮也没有，被云遮得严实，什么都看不见，他又站在那看了许久。
【系统：......宿主？】
“嗯。”姜识初收回手，手像条件反射般摸向裤子口袋，空的，没有糖，也没有烟。
“能查的到宁宸的手机吗？”姜识初抽出手。
【系统：宿主，我没有这个权限......】
“积分也换不了吗？”姜识初从盆栽角落摸出了被林渔藏起来的打火机。
火苗倒映在姜识初的瞳孔里，微弱的火星没存在多久，很快就被风吹灭了。
【系统：抱歉，宿主。】
“没事。”打火机在他手里按响了几次，那一小簇火苗没有燃起，打火机又重新被塞回了老地方。
【系统：宿主，你不是闻不了烟味吗？】
姜识初拉开阳台门的手停滞了瞬，“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系统：宿主！我关心你！】
姜识初笑着问他：“你们电子产品还有感情呢？”
【系统：我才不是什么电子产品！我是高维产物！】
“这么厉害呢？”
【系统：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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