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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改变
“小路总,今天的事情要汇报给夫人吗?”
路天纵瞪了男子一眼:“别给我惹麻烦,把嘴闭好。”
“是。”
路天纵下楼之前,路鸣和禹城前后脚从办公室出来,看上去情绪还没有平复。
小路总摇了摇头,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免得某人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路天纵走了之后,路鸣也没有多待。
他不喜欢现在办公室里的氛围,也处理不了这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情绪。
刚走出办公室没两步,路鸣便被追出来的禹城抓住手腕。
猛地一把甩开,手上的血差点甩到禹城脸上。
禹城早就注意到,路鸣打严澍用的是自己受伤的手,严澍脸上的血也都是他手上的。
包裹的纱布更是早就被染成了红色。
路鸣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手受伤,他就是故意的。
“少爷...”禹城想要让路鸣去处理伤口,但眼下的少爷没耐心听任何话。
“严澍要是真的被退学,你是不是得心疼死啊。”路鸣冷笑着。
“??”禹城时常不懂路鸣的思维方式。
少爷认真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如此认为。
已经认定事实的少爷,把禹城的反应当做戳穿事实的逃避。
“滚去好好心疼他吧!”路鸣用没有受伤的手猛地推了禹城一把。
转身离开时,地上都是滴落的血迹。
禹城再次快步上前把人拦住,轻握住路鸣的手腕,把手举到他眼前,“少爷,我心疼的是你。”
路鸣本想把手抽回,禹城一句话直接让其大脑死机,能从死木头嘴里听到一句明确的情绪表达,何其罕见。
就像是用钝刀杀人和利刀杀人的区别。
以往是砍好几刀不见死,纯折磨人。
如今则是手起刀落,让少爷没了反应。
禹城小心翼翼地牵着路鸣,把人带去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一看他的手“嗡”的一声,气到发抖。
“你俩.....”
禹城解释:“主任刚刚请过家长,都知道。”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老师赶忙起身拿东西要处理伤口。
“老师。”禹城说,“我来处理吧。”
老师多少也知道路家的情况和禹城的身份,见路鸣情绪不对,确认禹城自己会处理,便把东西交给他,“有拿不准的就来问我,你俩的事情要是处理完了,中午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谢谢老师。”
禹城拿着东西带着路鸣到后面的观察床,拉上遮挡帘隔离外界。
捧起路鸣的手,一边拆纱布一边观察他的反应,生怕弄痛少爷。
路鸣则神情落寞,始终在情绪中没有出来,一言不发任由禹城摆动。
路鸣在路家是怎么长大的,禹城可要比少爷那些所谓的家人更加清楚。
就算那些经历,禹城和路鸣共同经历过,可他俩总归是不一样的,禹城就算寄人篱下,他还有母亲可以相互牵挂,还有表哥表妹互诉心肠。
少爷却没有,反倒是那些苦难,都来自于他的家人。
不同的心境经历同样的事情,所承受的必将不同。
处理好路鸣的伤口,把药箱放回原处,禹城看了眼时间准备叫路鸣去吃饭,刚走到少爷身边,就被少爷拉了过去。
这次少爷没有心情玩霸道,他知道禹城不会反抗,抓着禹城的衣角把人拉到近前,近到二人的腿贴在一下。
路鸣微微低头抵在禹城腹部,紧攥着衣角,明知道禹城不会离开,却还是害怕,害怕他仅能够抓住的依靠也会离他而去。
禹城满眼心疼,抬手想要安慰路鸣,却也只敢悬在空中不敢触碰。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始终保持这个姿势,校园从嘈杂归于平静,仿佛暂停一般。
寂静被一声“咕噜”打破,路鸣仰头看向禹城。
“抱歉少爷。”禹城有些尴尬,肚子饿他可以忍,肚子叫他可控制不了。
路鸣的落寞被打断,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听别人肚子叫,没忍住笑了出来。
“走,去吃饭。”路鸣整理好心情,起身带着禹城离开学校。
上午的小插曲让禹城忘了一件大事,直到晚上回家他才想起来。
月考成绩一出,路家那边立马收到了分数排名,路鸣不会因为成绩挨罚,禹城可躲不掉。
书房里,路晔均卷起路鸣的月考试卷拍打着禹城的脸:“你就是这么看他成绩的?觉得挺好看吗?”
“是我无能,路总。”禹城低着头说。
路晔均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你无能?你是想说养着你的我眼瞎吗?”
“不敢。”
“平时那些狗屁事我向来不管你们,就这么简单的表面功夫你们都做不到,我养你这个废物干什么?当吉祥物吗?”路晔均捏着禹城的脸狠狠地甩到一边,“再让我看到你惯着他,你就和他一起滚到国外去,医院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路晔均走到窗边眺望,语气平淡地说着对禹城最具威胁的话,“病情只是稳定,不是痊愈,别忘了你欠路家的债有多重。”
“是,路总。”
禹城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劝学少爷他试过很多次,有一次成功他还能看见希望,如今希望在哪儿?
把头发揉成鸡窝也没能想到方法,若是能够回到儿时就好了,那个时候的路鸣和他成绩相当,根本不用他劝。
但自从闹别扭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那该怎么办才能回到以前呢?
禹城的情绪很少,少到他不会处理这些事情。
一味地顺从少爷,让禹城思维局限,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切实可行的办法。
正发愁着,余光瞧见书房透出来的光亮。
没关灯吗?
禹城纳闷,放学之后他还没有进书房,少爷更不会进,怎么灯是亮的?
推开书房的门,“少爷?”禹城竟然看见路鸣拿着笔坐在书桌前。
路鸣被作业折磨得要死,突然被打断吓了一跳,看向禹城,后者顶着被炮轰过的头发一脸错愕,“他抓你头发干什么?”
“嗯?”禹城摸着头发,“是我自己弄的。”
又试探地问:“少爷是在写作业吗?”
路鸣转回身背对禹城,支支吾吾说,“谁写了,我就是看看。”
禹城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坐到路鸣身边,探着头看他的试卷,少爷微微侧手,让出视线。
这次少爷的卷面十分整洁,没有乱涂乱画,一笔一划清晰可见,禹城又拿起旁边的验算草纸,看见上面的验算步骤,他才敢确定,卷子是少爷自己写出来的。
虽然正确率依旧不高,但月考时,若是有这张试卷的正确率,路鸣的成绩排名起码提高五十名。
禹城的希望出现了。
他那略带惊讶的神情让路鸣会错意,拿起卷子翻来覆去的看,“全错了?”
“没有,对了很多。”禹城笑着说。
他刚说完,少爷触电般猛地把禹城手里的纸抽走,一张大脸贴上来盯着禹城,“你还知道笑啊。”
禹城收起嘴角往后躲,路鸣一个劲往前凑。
“再笑一个。”路鸣来了一句。
“什么?”禹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路鸣再次重复,“再笑一个。”
禹城僵硬地把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难看至极,还不如不笑。
“得,够难看的。”路鸣这才坐回去,撑着脑袋继续研究卷子。
禹城不知道路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次路鸣在书房学习还是自己受伤,他被迫代笔。
此时路鸣又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是看见自己成绩垫底,就会因此发愤图强的人啊。
更不会因为路晔均的要求,就老实听话。
少爷可是比他更加“死猪不怕开水烫”。
难道他家少爷被魂穿了?
算了,总归是好的变化,也正是他所需要的变化。
“少爷,你手刚受伤,我给你讲讲题吧。”禹城柔声对路鸣说。
轻柔地声音飘到路鸣耳朵里,像羽毛扫过一般痒痒的,路鸣顺势把笔扔给禹城去挠耳朵。
一张卷子讲完,路鸣一个哈欠没打,全程听得十分认真,禹城则更加纳闷了,主动试探路鸣,“少爷,学了一晚上,要玩把游戏放松一下吗?”
“嗯?哦,手疼玩不了。”路鸣的注意力还在卷子上,随口敷衍了一句。
好家伙,难道真被夺舍了?
今天晚上,路鸣在认真学习,禹城却分心没学进去。
禹城没有问路鸣学习的原因,路鸣也没有提,两个人默契地把这当做一件寻常的事情。
辅导完今天的作业,二人才收尾,禹城洗漱完正准备休息,一抬头,少爷倚着门框看着他。
“再问你一个问题。”路鸣说。
“是有那道题我没讲明白吗?”
路鸣挠着头:“你手受伤那几天是怎么洗漱的?”
少爷刚把手伸到洗手池,才想起来自己手不方便,更是才意识到禹城那几天也是自己解决的。
禹城起身走过去,“少爷,我帮你洗。”
“不用,你告诉我就行。”
“不一样,我伤的是筋骨,即使碰水也不碍事。”禹城等着路鸣开口,路鸣白天在卫生间和严澍一番折腾,必然要洗漱,他可忍不了一点。
路鸣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仅纠结了两秒就全面投降,“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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