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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被揭开之后
林屿音的身份不再是秘密了。
虽然她还是隐藏了她的过去,也不曾具体表明过自己是异世之人。可是这个世界认识的所有人都无意识间接纳了这个事实,还是以她出乎意料的速度接受。
起床之后,巫连雅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迷糊着眼睛披着睡袍下楼去吃早饭。
楼下阳光明媚,空气里飘着米粥的甜香,大家都在餐厅坐着,气氛融洽的不得了。
慕司礼:“小玉隐,吃鸡蛋吗我给你剥?”
陈愈:“我没记错的话,资料上说小玉隐鸡蛋过敏。”
林屿音红了脸:“别那么叫我...还有,我可以吃鸡蛋。”
巫连雅坐过去,拿了根油条塞进嘴里,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睡懵了。
“等一下?小玉隐是谁?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玉隐就是屿音,你不知道?”
慕司礼晃着筷子,撑着下巴故作惊讶,狭长的凤眸轻瞄过去,贱得巫连雅牙痒痒。
“谁说我不知道。一个晚上而已,你改名了?”
她使劲把眼睛睁大,确认自己的确错过什么了之后抱着头冲一早上起来就没影的林屿音发问。
陈愈:“小玉隐你吃不吃吐司?”
不想慕司礼直接横在她俩中间,转头举着叉子指着陈愈:“陈愈你再跟着叫一句小玉隐试试?”
“可是,慕总,小林不姓林的话,我总不能叫她小玉吧,诶,也不是不行。小玉~”
“你给我滚。不是,谁准你在我们家吃早饭了。”
“我是来要昨晚加班送您回来的代驾费和加班费的。”
“诶不是,你们谁先回答我啊?小玉隐哪来的啊?”
三个人的吵闹快把房顶掀翻了,林屿音默默地嚼着鸡蛋,张姨站在一旁乐呵看着。
“真好,这个家越来越热闹了。”
纷争还在继续,巫连雅从不解到融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林屿音拿着碗起身放到碗槽里,张姨赶忙过来接手。
“那个,小玉?放那就好,别忙活了。”
听到张姨试探性的叫法,林屿音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是玉隐还是林屿音,被唤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也不知道慕司礼坚持要换称谓的意义在何处。
“看少爷他们这么喊我也跟个风!名字嘛就是个称呼,管你叫什么,就算改成小王小李,不还是那个梗赳地拿针戳我菜的呆丫头。”
张姨看着她似乎在困扰,凑前拍拍她的肩爽朗笑笑,身后三个人停止了争吵,转头看过来。
“玉隐也挺好听的,但是姓呢?!”巫连雅已然接受事实,亮着眼睛问,“跟我姓巫怎么样。”
“巫小姐,按照认识的先后顺序,应该最后才轮到你。”
陈愈推推镜框,一脸认真的分析。
“怎么着也轮不到你。”
剩下两人异口同声。
吵闹过后,慕司礼起身走过来摊开手张开了怀抱,柔光洒在他的睫羽上,黑眸里满溢着缱绻的深情,薄唇微微上扬,他今天穿着件白色的编织毛衣,看起来怀抱就很松软的样子。
“小玉隐,之前忘记说了,欢迎回家。”
“来补一个,欢迎抱抱。”他又走近几步,垂下视线正大光明勾引。
林屿音只觉得心里微动,稍稍挪了几步就被飞扑过来的巫连雅拦腰抱住。
“抱你个头,慕司礼,我算是看明白你了,就你这样的,不出三天人就被你吃干抹净丢出去了。”
没得逞的慕司礼沉着脸:“你先出去吧,求你了—”
趁乱要钱的陈愈:“慕总,给钱吧求你了——”
还有跟这起哄的巫连雅:“小玉隐,求你了跟我走吧——”
三两句又是一片混乱,晨光洒在桌面上,只是稀松平常的早餐而已,林屿音却觉得莫名欢喜,不自觉地笑出声,眯着眼睛看向窗外。
印象里好像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午后,和王爷一起,他领着她在军营里,大家一起围着火炉欢笑,吃着粗茶淡饭,聊着稀松平常,难得的温馨。
后来他们都如何了呢,记不清了。
回忆的片段像是被人涂抹了痕迹,在不恰当的场景总会出现意外的人物,混乱至极。
然后又是那股熟悉的刺痛,像是被谁狠狠攥住了神经,不让她继续再回忆下去。
扑通一声,她捂着胸口跪地,笑容还凝固在脸上,眼泪已经落在地上。
“怎么了?”慕司礼看见她往地上跪去时,三两步冲过来把人搀住。
“只是突然有些头疼。”
慕司礼把人直接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一群人围过去,张姨也端了杯水过来。
“小林,喝杯水先。”
上次头疼似乎还是在回忆到自己身死那一天,今日又是为何呢?
“谢谢。”
她轻抿着杯里的水,眸中藏不住的忧虑。再抬眼看的时候,三个人围在边上,尤其是面前蹲下来看她的慕司礼,就差凑过来观察她一口能喝多少水了。
“我真没事...”
“音音,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巫连雅坐在她旁边,满脸关切。
“我现在通知司机过来,慕总,直接联系宁主任可以吗?”陈愈已经拿起手机开始联系。
“想去吗?”
慕司礼柔着嗓音,双手撑在她两边,试探地问她。
“好,谢谢。”
她垂下眸,说不出拒绝只能点头应允。
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呢,明明知道她是奇怪的存在了。
这样的时光又能持续多久呢?
-
上次林屿音的检查结果是在三个多月前快出院的时候做的,那时候的所有的指标都一切正常。
然而这一次查,却突然出现了问题,让头发稀疏的教授都面露难色。
林屿音的血检结果显示,她曾经服用过含大剂量阿托品的致幻类药物。
“我就先直问了,林小姐有过吸/毒史?”
“不可能。”
慕司礼原本随意靠在椅子上听着,直接皱着眉头回了过去。
“上次的检查结果你也看到了,一切正常,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是在我说我也有问题?”
“不好意思慕总,我不是怀疑您,这的确蹊跷,但没办法结果放在这里。”
“您先听我说完,现在有些奇怪的是,我们一共测了两次,一次显示正常,而另外一次却显示的是计量超标。医师做过测试,林小姐的反应和心理测试却都一切正常。”
“所以我建议您先让林小姐留院观察,有问题我们也能直接解决。”
林屿音摇摇头,起身拒绝。
“我不住院。”
所谓留院观察大概就是像之前那两个月一样,把她当成奇怪的物种来研究。
慕司礼心下了然,现在看来也不是科学领域能解决的问题,核心还是林屿音自己。既然她不愿意,就没人能强迫。
他拉着低头不语的林屿音站起身。“既然她不愿意,就不麻烦院长了。”
几人一同出了门之后,他回头示意身后的陈愈处理后续。
“今天所有检查的数据全部都删掉,不许留存。”
到家之后,林屿音还是维系着沉默,比平时还要寡言。
这个世界的庸医对于她这样的存在应该是无从下手,她不知道什么叫阿托品,也不知道什么是致幻剂。但有关此类损人心智,控制人心的药物,只有一人曾经给她服用过。
看来现在的这个躯体真的是她自己的,连那种毒都一并跟过来了。
“小玉隐,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见她回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沉思,一看就知道是在想一些他没参与过的事情。慕司礼到她旁边坐下,试探问道。
“放心,不会影响我保护你。”
说话的人冷漠无情。
“我不是担心这个。”慕司礼一时哽住,只觉得长路漫漫,随后叹了口气。
“算了,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也行,这段时间不用担心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你。”
-
林屿音确认自己头疼的毛病大概还是源自蛊毒。
之前如果不是王爷的好友给她按月配药压制住毒性,她估计早就死在那个阵痛之中。
她现在也不奢求能够活多久,蛊毒是什么怎么解她懒得去管了,如果要死的话就在死前抓住暗中伤害慕司礼的凶手就好。
而自从知道她生病之后,慕司礼每天都会邀请不同的专家给她面诊,她房间里的药瓶越来越多,渐渐地头疼也能被压制了,而且似乎效果比王爷找的医师还要灵验。
而那个男人说过蛊毒无解,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慕司礼。
因为自觉时间有限,林屿音觉得自己的包容程度也越来越高。
慕司礼坚持对她的称呼从‘林屿音’变成‘小玉隐’,她从开始的变扭到后来也能红着耳根答应。他还尝试诱哄林屿音给他个称呼,毕竟从相遇到今天,林屿音对他的称呼除了‘你’就是冷漠的全称。
某天,他陪着林屿音看女团节目的时候,突然饶有兴致地凑在她旁边,手指上卷绕着她的长发,语调缱绻得不行。
“小玉隐,叫声司礼哥哥听听?”
“为什么要这么叫?”林屿音没有转过身,感受到贴近她手臂的温度只觉得心跳有些不对劲。
“就算是关系亲近的证明?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你也没把我当回事。”
他假装哀怨地向后倚靠,慵懒窝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
要不是想贴近她的步调,他也不至于慢成现在这样,要个称呼都要求半天。
“司礼哥哥...”
虽然声音轻不可闻,可还是让慕司礼的呼吸一瞬间停滞,心脏被她逗弄得快要爆炸。他看着身前小小一只,耳根红红的,只喜欢满溢在胸膛。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慕司礼勾起她的一缕长发在唇畔轻吻,暗自承诺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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