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牙印
“凌栖,你真的很欠揍。”叶砚尘跟凌栖拉开了距离,咬牙切齿道。
“可是你打不过我呀。”凌栖笑眯眯的冲着叶砚尘说道。
叶砚尘冷笑一声,决定不和傻子计较。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凌栖看着手心的青烟,细细感知了一下:“唔……应该是能控制人的心智的东西。”
说罢掏出个瓶子,将青烟塞进去了。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凌栖一个猛扑把自己扎进被褥里,俨然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
叶砚尘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凌栖不走他走。
然而叶砚尘刚走出去两步,就感觉倒一股拉力,叶砚尘往后踉跄了两步,天旋地转间,也和凌栖一样扎进了被褥,还被凌栖的胳膊紧紧箍住了。
“你也不许走。”凌栖像只考拉一样将人紧紧抱住。
叶砚尘忍无可忍:“你好恶心啊凌栖,你是没长大吗,还要抱着人睡?”
“我小时候可没人抱,我是个孤儿。”凌栖把头埋在叶砚尘肩膀上,闷闷地说。
这下轮到叶砚尘噎住了,他难得对凌栖有一点点愧疚,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凌栖见叶砚尘不说话了,欢天喜地地抱着叶砚尘睡了。
叶砚尘:“……”算了,都是男人,抱一下就抱吧。
绝对不是因为他打不过。
夜半。
凌栖支起身子,借着朦胧的月光静静看着叶砚尘的睡颜,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在叶砚尘额间烙下一吻。
唇瓣触及温凉肌肤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在他心间漾开。
凌栖自己把自己哄开心了,他像只猫儿一样埋进叶砚尘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清冽又温暖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怎么能这么好闻。
直到叶砚尘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凌栖才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地搂着人睡了。
-
“啊——”
还在睡梦中的凌栖被一股力道猛地踹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床上翻滚而下,重重砸在地板上。
伴随着“哐当”一声闷响,凌栖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伸手揉腰,睡意全无。
“你做什么……”他刚抬起头,正要质问,却在看清叶砚尘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叶砚尘脸颊涨得通红,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突然伸手“唰”地一下扯开胸前微乱的衣襟——
“你看看这是什么!”
白皙的肌肤上,一个清晰的牙印赫然映入眼帘,痕迹鲜红暧昧,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扎眼。
凌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彻底哑了声。
“咳。”凌栖偏头心虚地咳了一声,他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咬的啊,他胆子还没大到这程度。
“那个我们今天去哪啊?”
话题转移得很拙劣。
叶砚尘没理会他,翻身下了榻,站在了凌栖面前,阴沉地看着他。
叶砚尘只着一身中衣,光脚站在地板上,看上去很单薄。
凌栖正疑惑着,叶砚尘突然猛地一脚踹上凌栖的肩膀。
凌栖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肩上贴上了叶砚尘柔软的脚心,但只是一瞬,凌栖就被这股力道踹得猛地往后仰。
后背“咚”一声,再次撞上冰凉的地板。
“唔……”凌栖闷哼一声,劲真大。
叶砚尘的脚并未收回,反而就势用脚心牢牢踩住他的锁骨,将他死死地钉在地上。
“嘶,疼疼疼疼疼……”凌栖哀嚎着求饶,手覆上叶砚尘光洁的脚背,“我真错了,哥哥哥哥哥……”
叶砚尘被他摸得很不自在,收回了脚。
凌栖还躺在地上,半晌没动静。
叶砚尘皱了皱眉,想上前踢他一下看看还活着没。
结果脚刚递过去,凌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
叶砚尘感觉脚腕被凌栖猛地一拉,重心骤然偏移,一阵天旋地转。
叶砚尘下意识想稳住身形,却已来不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眼看着就就要脸着地了,凌栖在电光石火间翻坐起身,手臂一揽,竟是将叶砚尘抱了个满怀。
“吓吓你。”凌栖欠揍的调笑声传过来。
叶砚尘心脏还不受控制地砰砰跳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叶砚尘冷笑了一声,趁凌栖不注意,一个上勾拳结结实实抡了上去。
“唔……”
凌栖猝不及防,下颌传来一阵钝痛,揽着叶砚尘的手臂下意识一松。整个人再次后仰躺在了地上。
“你来真的啊……”凌栖揉着发痛的下巴,含糊不清地抱怨。
“我们扯平了,不准再偷袭了。”叶砚尘从凌栖身上站起来,走回床边捞起衣服穿上。
凌栖还想说什么,房门突然被叩响了。
“二位起了吗,我们宗主想见见二位。”
-
“我们宗门和附近的居民啊,都饱受鲛人侵扰。”
坐在主位的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我们不过一个小宗门,根本无法与鲛人族抗衡,眼睁睁看着他们为祸四方,却无能为力啊!”
叶砚尘和凌栖对视了一眼。
“那您请我们的意思是……”
“二位修为高深,不知道是否愿意帮我们一忙,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啊。”
“二位可愿意前去帮我们探路?”
叶砚尘皱眉,这话也说得太不客气了。
“好啊,都听宗主的。”
凌栖答应的很爽快,叶砚尘看了他一眼。
等出了议事堂走出去很远,叶砚尘才低声问道:“可是那青烟?”
凌栖点了点头:“对,他刚刚催动了,我们只能应下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反正我们本来也是要去找鲛人族的。”
“嗯。”
“唉……”凌栖突然叹了口气,“你经脉恢复后去哪?”
“当然是回宗门。”
“要是我再把你掳魔界呢?”
“那咱就打一架。”叶砚尘面无表情冷冷道。
凌栖轻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拉住叶砚尘,锁眉凝神地感知着什么。
叶砚尘不敢打扰他,在一旁戒备着周围。
凌栖一把拉住叶砚尘,往旁边的树上一跃,两人双双隐入树冠。
没过多久,两个沧华宗弟子推着一个推车走了过来,那推车上盖了白布,看不出来是什么。
“赶紧的,快把这批货运下去。”
叶砚尘皱了皱眉,好重的腥气。
这时,推车似乎压过一个石子,推颠了一下,那推车侧面竟垂下来个人手。
那只手惨白,指甲尖锐修长,手指间还连着蹼,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叶砚尘瞪大了眼睛,拽了一下凌栖。
两人悄无声息地尾随在那两名弟子身后,巧妙地利用树木与建筑隐藏踪迹。
推车在崎岖小路上颠簸前行,那只惨白的的手随着车轮滚动无力地晃动。浓重的海腥气混杂着血锈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叶砚尘压低声音,目光紧锁着前方推车。这条路向着宗门后山一处偏僻的峡谷延伸。
凌栖眼神锐利,神识铺散开感知着周围。
“气息被刻意掩盖过,但这血腥味……绝非一日之功。”他顿了顿,声音更沉,“看来这背后,藏着更深的龌龊。”
前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名弟子在一处隐蔽的山壁前停下。其中一人警惕地环顾四周,另一人则在山壁上某处有节奏地叩击了几下。
“咔哒”一声轻响,山壁竟缓缓移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阴冷潮湿夹杂着腥气的风从中涌出。
两名弟子迅速推着车进入,山壁随即在他们身后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叶砚尘与凌栖从藏身处现身,来到那山壁前。“有阵法禁制。”凌栖指尖轻触石壁,感受着其上流转的微弱能量,“不算高明,但强行破开会打草惊蛇。”
叶砚尘观察着四周环境,眉头紧蹙:“这沧华宗,分明是在利用鲛人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那更要进去看个究竟了。”
凌栖指尖的微光如水纹般渗入石壁,禁制上的灵光轻微波动了几下,便悄然沉寂。他低声道:“可以了,这阵法被我暂时骗过去了,但我们时间不多。”
两人身形一闪,掠入那道缝隙。
这是一条向下的天然溶洞通道,人工开凿的痕迹粗糙地覆盖在原始岩层之上。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嵌着一颗昏黄的萤石,光线勉强照亮前路,却更添几分阴森。
空气中弥漫的腥气愈发浓重,几乎令人作呕。
通道深处,隐约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以及压抑的低鸣。
他们对视一眼,更加谨慎地收敛气息,沿着通道向内潜行。越往深处,人工的痕迹越明显,两侧甚至出现了简陋的牢笼,笼壁上残留着深色的污渍和几片闪着幽蓝光泽的鳞片。
转过一个弯角,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幅宛如地狱的景象。
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中央,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浑浊不堪,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数条碗口粗的玄铁锁链从池边延伸至池底,锁链的另一端,禁锢着几道身影。
那是鲛人。他们上半身与人类无异,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能看见其下淡青色的血管,长发如同海藻般披散。而下半身,则是覆盖着美丽鳞片的鱼尾,只是此刻,那些鳞片大多黯淡无光,甚至大片脱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们的手腕、脖颈都被铁镣锁住,深嵌入肉,行动间带起锁链沉闷的撞击声。
更让人触目的是,旁边有几个沧华宗弟子,正粗暴地按住一名虚弱挣扎的鲛人,用玉瓶贴近其手臂,似乎在采集着什么。鲛人痛苦的嘶鸣声在洞窟中回荡,那声音空灵却充满了绝望。
“他们在抽取鲛人的……精血?”叶砚尘瞳孔骤缩,传音给凌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不止精血,”他目光扫过洞窟角落堆积的一些工具,“还有鲛绡、鳞片……他们是在这里,将这些鲛人当做取之不尽的材料来圈养和收割。”
“谁!”
刚把推车上昏迷的鲛人卸下的弟子低喝一声,猛地回头,视线狐疑地扫视着身后藏着叶砚尘和凌栖的那块石壁。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