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蝉鸣诗

　　寒假的时光在习题集和热可可中悄然流逝。新年前夜，苏念收到许言的短信：“今晚广场有跨年活动，要一起去吗？”

　　夜幕降临时，中心广场已经人山人海。苏念在人群中寻找着，突然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这边。”许言穿着深色的羽绒服，围巾还是她织的那条。他手里拿着两个透明的气球，递给苏念一个，“新年礼物。”

　　气球里装着小小的LED灯，在夜色中发出温暖的光。广场上，人们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交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下学期的分科表，你交了吗？”许言状似随意地问。

　　苏念摇摇头：“还在考虑。”

　　这是实话。虽然她一直倾向于文科，但最近却开始犹豫。理科班的数学课程更深，对竞赛更有帮助。而且...许言要去理科班。

　　“不要因为我而改变你的选择。”许言突然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选择你真正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

　　苏念惊讶地看着他。广场的灯光在他眼中闪烁，显得格外认真。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你。”许言微笑，“就像你知道我一定会选理科一样。”

　　倒计时开始了。人群齐声喊着数字，声音越来越大。当数到“一”时，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新年快乐！”许言在烟花的轰鸣声中大声说。

　　“新年快乐！”苏念回应着，声音被淹没在欢呼声中。

　　烟花结束后，人群开始散去。他们沿着被彩灯装饰的街道慢慢走着，手中的气球像两个小小的月亮，在夜色中飘荡。

　　“不管你在哪个班，我们都会是最好的搭档。”许言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保证。”

　　苏念点点头，感觉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许言说得对，她应该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道路。

　　“我决定选文科。”她终于说出口，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许言笑了，像是松了口气：“很好。这才是你。”

　　回家的公交车上，苏念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机震动起来，是许言发来的短信：“看气球。”

　　苏念低头，发现气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纸条。她小心地打开气球的充气口，取出纸条。上面是许言工整的字迹：

　　“愿新年的每一个日子，都如数学公式般优美，如定理证明般严谨，如我们一起解出的答案般完美。”

　　苏念将纸条小心地收好。公交车到站时，她发现许言站在站台上——他提前下车，等她换乘。

　　“只是想再说一次晚安。”他微笑着，递过来一杯还温热的热可可。

　　新学期开始后，他们就要走向不同的班级，但此刻，站在新年的起点，苏念相信有些东西不会改变。就像数学中的公理，不需要证明，却是一切推演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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