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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的心上人登场
林月禾硬着头皮,干笑着将两人让进屋内坐下,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心里疯狂祈祷:
金手指大哥,帮帮忙,暂时把我脉搏弄得虚弱点、乱点,像有病的样子就行!求你了!
苏大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林月禾的手腕上,神色专注。
林月禾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苏大夫的表情,试图从中读出“病情”。
片刻后,苏大夫收回手,眉头微蹙,看向林月禾的眼神带着一丝……困惑?
林月禾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要被拆穿了!
她求助般地看向宋清霜,却见对方正端起茶杯,垂眸轻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泄露了她看戏的心情。
“少奶奶……”苏大夫沉吟着开口,语气有些犹豫,“您的脉象……嗯……颇为奇特。”
“奇特?”林月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啊,”苏大夫组织着语言,似乎也很费解。
“时而滑数有力,生机勃勃,堪比……嗯,田间茁壮之禾苗。
时而又浮取无力,略显虚浮,似有心绪不宁、夜不能寐之象。
这倒不像是时疾,更像是……思虑过甚,加之,嗯……或许有些水土不服?”
他行医多年,还没见过如此矛盾的脉象。
林月禾:“……”
禾苗?这是在暗示她的名字吗?还是金手指的生机太旺没收住?!
思虑过甚?她思虑的都是怎么追清霜姐姐,这算病吗?
宋清霜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强忍住笑意,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对苏大夫说:
“有劳苏大夫。既然如此,开些安神静心的方子便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身体壮得像头小牛犊,所谓的“病”,八成是“心病”。
“是,大小姐。”苏大夫虽然觉得这脉象古怪,但大小姐发话了,他便也不再多问,提笔开始写方子。
林月禾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她偷偷朝宋清霜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宋清霜接收到她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玩脱了吧?下次长点记性。
给林月禾“诊视”完毕,一行人又移步宋知远的房间。
宋知远可比林月禾演技好多了,躺在床上,盖着厚被子,脸颊还带着点不正常的红晕,哼哼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苏大夫给宋知远诊脉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位宋少爷的脉象更是奇怪,看似虚浮无力,但内里又隐隐有一股……躁动之气?
完全不像是染了时疾。
他抬头,看了看“虚弱”的宋知远,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担忧”的宋清霜和眼神飘忽的林月禾,再联想到刚才那位少奶奶那“生机勃勃”又“思虑过甚”的脉象,一个离谱但又合理的猜测浮上心头。
莫非……这宋家小少爷夫妇,是故意装病,为了……躲避什么?
苏大夫被自己的脑补惊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失礼,赶紧收敛心神。
他本着医者仁心和不想惹麻烦的原则,斟酌着开口:
“宋少爷……乃是邪风入体,加之……嗯……略有郁结于心,好生静养,放宽心怀,不日便可痊愈。”
他开了一剂最温和、吃了跟没吃差不多的安神祛风汤药。
送走苏大夫,宋清霜看着眼前这两个“病号”,无奈地摇了摇头:
“既然大夫说了要静养,你们便好生歇着吧。”
她特意在“静养”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月禾和宋知远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待宋清霜离开,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瘫倒在椅子/床上。
“吓死我了……”林月禾拍着胸口,“苏大夫那眼神,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
宋知远扯掉被子,抹了把“冷汗”:“可不是!我差点就憋不住笑场了!盟友,你这金手指不行啊,关键时刻掉链子,脉搏跟打鼓似的!”
“你还说我!你那‘郁结于心’又是什么鬼?”林月禾反驳。
“我那是相思成疾,懂不懂!”宋知远理直气壮。
“行行行,你病你有理。”林月禾懒得跟他争,转而美滋滋地说,“不过总算蒙混过关了!清霜姐姐也没拆穿我们!”
宋知远看着她那副傻乐的样子,忍不住吐槽:“我看我大姐不是没看出来,她是懒得跟我们计较!顺便看我们俩像猴子一样演戏,逗个乐子!”
林月禾才不管,只要清霜姐姐不用去应付那些讨厌的人,她被当猴子看也乐意!
这场“探病”乌龙,虽然惊险,但最终以“医嘱:静养,放宽心怀”圆满落幕。
**
宋知远和林月禾那场“时疾”风波过去几日后,两人便“奇迹般”地康复了。
宋夫人只当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加上苏大夫医术高明,并未深究。
但宋知远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这可是个正大光明再见苏大夫一面的好机会!
这日,他特意换上了一身月白云纹的锦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装着林月禾“友情赞助”的几样清爽点心,据说是用她小菜园里“灵气最足”的果蔬做的。
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认自己俊朗非凡、风度翩翩后,才深吸一口气,朝着回春堂走去。
回春堂内,药香弥漫。
苏大夫正在给一位老妇人诊脉,神色专注温和。
宋知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
他等老妇人抓了药离开,才整理了一下衣袍,故作镇定地走进去,脸上扬起一个自认最迷人的笑容:“苏大夫。”
苏大夫闻声抬头,见是他,虽说讶异,但还是忙起身拱手,语气依旧温和有礼:
“宋少爷,可是身子还有何处不适?”
他打量着宋知远,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与几日前那个躺在床上“虚弱”哼哼的判若两人,心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没有,全好了!多亏了苏大夫妙手回春!”宋知远连忙摆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诊桌上,动作略显局促。
“那个……前几日劳烦苏大夫跑一趟,心中过意不去。
这是……这是家里自己做的一点小点心,不成敬意,还请苏大夫笑纳。”
他说着,耳根微微泛红,眼神飘忽,不敢与苏大夫对视太久。
“宋少爷太客气了,”苏大夫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并未推辞,“不过是医者本分。”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造型别致、色泽清新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果蔬清香,一看便知是用了心的。
“这点心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宋少爷有心了。”
见苏大夫收下,还出言夸赞,宋知远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笑容更盛,胆子也大了些:
“苏大夫喜欢就好!这点心是我……我家厨娘做的,用料都是顶好的!”
(内心:盟友,对不住了,先借你功劳一用!)
“哦?”苏大夫挑眉,拿起一块翠绿的黄瓜糕,细细端详,“贵府厨娘手艺真是好呢,这糕点倒不似寻常市面上所见。”
宋知远心里一紧,生怕他追问下去露了馅,赶紧转移话题:
“苏大夫平日坐诊辛苦,若有空,不妨多出来走走?
比如……城西新开了家茶楼,听说景致不错,茶点也尚可……”
他越说声音越小,眼神期待又忐忑地看着苏大夫。
苏大夫是何等通透之人,岂会听不出这邀约之意?!!
他看着宋知远那双此刻显得格外真诚甚至有些笨拙的眼睛,与平日里听到的那些关于他“顽劣”的传闻实在对不上号。
这份小心翼翼的好感,倒让他生出几分不忍拒绝之意。
他沉吟片刻,在宋知远几乎要放弃希望时,才温和开口:
“宋少爷盛情,苏某心领。只是医馆事务繁忙,恐怕……”
宋知远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不过,”苏大夫话锋一转,看着他瞬间垮下去的脸,眼底笑意更深,“若只是偶尔休沐时,品茗清谈,倒也无妨。”
峰回路转!
宋知远几乎要跳起来,他强压住激动,连连点头:
“好好好!苏大夫何时得空,派人知会我一声便是!”
那模样,活像得了什么天大的赏赐。
又寒暄了几句,宋知远才心满意足、脚步轻飘飘地离开了回春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大夫摇了摇头,失笑。
他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尝,清甜不腻,带着果蔬的本味,确实特别。
他想起那日宋家少奶奶那“生机勃勃”的脉象,和这位宋少爷“郁结于心”的“病情”,再结合今日这明显别有深意的探访和邀约……
“这宋家,倒是出了对……有趣的‘夫妻’。” 苏大夫低声自语,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行医济世,见过世间百态,对这等不容于世俗的情感,虽感诧异,却并无鄙夷,反而觉得这份在压抑环境下依然顽强滋生的情愫,带着几分笨拙的真诚。
而另一边,宋知远几乎是飞奔回府,第一时间冲进林月禾的房间,兴奋地手舞足蹈:
“盟友盟友,他收下了,还答应跟我喝茶了!”
林月禾正在给她的宝贝西瓜秧浇水,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
“谁啊?收下什么了?你冷静点!”
“苏大夫啊!”宋知远脸上洋溢着梦幻般的光彩,“我给他送的点心,他收了,还夸好吃,我还约他喝茶,他答应了!虽然没说具体时间,但他答应了!”
林月禾看着他这副陷入爱河的傻样子,撇了撇嘴:“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喝个茶吗?看把你乐的!别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们那是假的!”宋知远理直气壮,“我跟苏大夫才是……才是……”
他卡壳了,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份尚且朦胧的感情。
“行了行了.”林月禾摆摆手.
“知道你春心荡漾了。不过说真的,你这进度也太慢了,我都替你着急.
你看我,虽然清霜姐姐只当我是妹妹,但我至少能天天在她面前晃悠,给她送吃的送喝的!
你呢?还得靠装病才能见人家一面!”
宋知远被她说得有些沮丧,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慢工出细活,苏大夫那样清风霁月的人,就得慢慢来!不能唐突了!”
林月禾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这个陷入单相思的“傻哥哥”,继续伺候她的瓜秧去了。
心里却琢磨着,下次是不是该帮盟友创造个更“自然”的偶遇机会?
比如……让回春堂门口突然长满珍稀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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