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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早在后采前，副导演就传达了钟导的意思——没有热点也得给我搞出热点来。
怎么制造热点？问选手最不想被问的问题呗，越古怪越刁钻越好。
负责人抖了抖手里满满一沓的备选问题，觉得自己这回真是缺德到家了。
看向眼前乖乖坐在摄像机前的乌白羽，负责人清清嗓子：
“乌白羽，你觉得你能够拿到A ，是因为MS练习生的原因吗？”
乌白羽有些诧异地看了负责提问的人一眼，直视镜头：“很显然，是因为周PD的原因。”
“如果周PD不给我A，我也没办法。”
“那你觉得周PD是因为考虑到你是MS练习生的原因，才给你这个A的吗？”提问人紧追不舍。
“我倒希望是这样。”乌白羽耸耸肩，开玩笑地道，“那样我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场场都是A.”
孩子不入套啊，提问人再接再厉：
“那么你觉得MS没有选你作为新男团成员而是让你来选秀的原因是什么呢？”
“其实我也好奇很久了，节目组能不能帮我问问。”
这真的是实话，MS从来不会给未能成功出道的练习生一个具体的原因，被踢出出道组只能说自认倒霉。
乌白羽上辈子不是没进过出道组，但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难道真的是因为脸的原因吗？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乌白羽的回答只能说是不痛不痒，距离节目组想要的热点、爆点，那还差得远。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最终赛制从9人成团变成7人成团，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会有压力吗？”
这个问题一出，乌白羽又诧异地看了眼工作人员，一般情况下节目组根本不会做这种假设的，因为赛制都已经设置好了，能问出这个问题，只能说明节目组想改，或者已经改了赛制。
“好不好我说了不算。至于压力，压力有时也是动力。”乌白羽神情有些严肃，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笑开，“但是有粉丝们的支持，我觉得这一切都可以接受。”
……
接下来是吴鄂。
工作人员：“你的初评级等级是F，会觉得失落吗？”
吴鄂（笑）：“我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一个人。”
工作人员：“……今天你是第一个去找A班求助的人，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不怕被拒绝吗？”
吴鄂：“当时没想太多，而且乌白羽他人很好啊，就算被拒绝你多求他几次估计也就答应你了。”
“有人说乌白羽之所以能拿A是因为MS练习生的原因，你觉得呢？”
吴鄂点点头：“那不然呢。”
工作人员狂喜，要的就是这句话，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吴鄂继续道：
“我不想当MS练习生难道是因为我不想吗？”
“如果最终赛制从9人成团变成7人成团，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会有压力吗？”
“说实话，这对我跟乌白羽一起做队友都没啥影响。”吴鄂龇着大牙，加了句，“梦里的。”
……
许唯坐了下来。
工作人员：“你之前已经是粉丝数过百万的博主了，为什么还来选择参加选秀呢？”
许唯微微一笑：“我想成为更好的自己，希望可以让我的粉丝们更骄傲。”
“今天看到A班的其他人在教学，你是怎么想的？”
许唯适时露出有些落寞的神情：“他们好厉害，我真的有些羡慕他们，不像我半天过去了还是只能自己在那继续抠动作细节。”
长吐一口气，“我总是怕有遗漏或者做不到位的地方，三天的时间实在太紧张了。”
又露出一个腼腆的不好意思的笑容，“还有人来请教我，我哪里敢做他们的老师呢，还好乌白羽他们挺身而出了。”
工作人员也是老油条了，哪里听不出许唯的话中有话，他顺着继续问道：“你跟乌白羽他们是室友，他们教学的时候没有带上你吗？”
“嗯……可能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吧，他们之前就认识，也更熟悉，而且D班和F班的练习生们人更多。我怕拖大家后腿，不如自己多练会。”许唯努力笑笑，“我自己练习也没问题的。”
……
袁沃推开门。
对于穹顶的太子爷，工作人员都很客气：
“是什么样的契机，促使你来参加这次的选秀呢？”
“我妈妈是歌手。”袁沃在回忆着什么，“所以也有受到她的影响。”
工作人员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心想你上台的时候展示的全是rap，跟歌手vocal还是有些差距的吧。
“选择rap是因为我更擅长。”袁沃依旧一副冷脸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毫不低调，“vocal我也在行。”
“啊，这样，那为什么当时初评级的时候没有展示一下vocal的能力呢？”不然也不会被评为D级了啊！天知道当时导演组纠结了好久最终才决定不补录的嘛？
“一样就够了。”袁沃目光沉静，“一点点来才会有惊喜。”
“过早展露自己的底牌不是好事。”
工作人员也是不知道说啥好，如果是别人他早觉得这人傻得冒泡了，本来就是淘汰制的选秀，有杀手锏还不拿出来，等到最后说不定早就查无此人了，不过谁让袁沃是穹顶传媒的太子爷呢——穹顶已经跟节目组打过招呼了，至少太子爷稳进总决赛是绝对没问题的。
看了眼题板上的“你对自己只得了D等级，是否符合自己的预期？”
工作人员咽了口唾沫，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我得了A那对其他人来说有些不公平吧，比如乌白羽这种的。”
乌白羽？这跟乌白羽又有什么关系？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追问：“所以你是觉得只有乌白羽那样的才能够拿A是吗？”
“不然呢？”袁沃挑起眉毛，大有你给我说说看还有谁能拿A的意味在。
“哈哈，下一个问题，你对偶像这个职业，是怎么样看待的呢？”
“职业无分贵贱。”
咳咳咳——工作人员差点被呛到。
……
司超跟工作人员打招呼。
“司超，作为MS的练习生，你觉得你的优势在哪里？”
“比其他人更早接受专业的训练吧。”司超皱眉思索道，“其他的优势谈不上 ，我觉得这行是很看天赋和机遇的。”
“那你觉得自己是有天赋的那一类吗？”
“算不上。因为我见过真正有天赋的人，就是白羽，当时我也是受到他的感染，最后才决定进入公司的。”
怎么又扯到乌白羽了？工作人员有些莫名，但还是准备继续往下问，不过司超显然没有领会到工作人员的意思，还在继续发散：
“我比白羽大四岁，算是看着他从小长大，以前总觉得他喜欢唱歌跳舞只是玩玩，没太把小孩子时候说的话当真。”
“直到后面陪他一起去公司面试的时候，看到他在舞台上那样从容自信、光芒万丈，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开始真正认识他……”
满脸麻木地送走了司超，工作人员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就是个羽吹——只要一提到乌白羽，就有说不完的话，导致他还有好几个问题都没来得及问。
算了算了，下一个是谁来着，马启。
“你觉得D等级的评级符合你的预期吗？”
“不符合。”马启斩钉截铁地道，“我远比D更优秀，等到再评级，我会让大家看到我真正的实力。”
“所以你不满意周PD和其他几位导师给你的评级是吗？”
马启只是想打造一个有野心的耿直boy人设，但不想直接跟导师作对，他又不是傻子：“我只是觉得自己可以表现得更好，导师们有他们自己的考量，我觉得都可以接受。”
“D班除了你，大家都去大厅跟着A班的几个人学舞了，你为什么没去呢？”
“去不去是个人的自由吧。而且我觉得我自己的能力足够了，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节目组的规定，我还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突然要开大课。”
工作人员哪里听不出来马启隐藏的不满，顺着继续问道：
“所以你觉得A班开大课这个事情其实是不公平的是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我们是来参加选秀的，不是来交朋友，其实这个节目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就是一场个人战不是吗？在个人战里施舍所谓的‘仁慈’和‘团结’，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吧。”
“那你觉得，A班乌白羽他们这种‘授课’，算不算一种变相拉票？毕竟帮了这么多人。”
“或许吧，选秀就是各凭手段咯。”
录完后采，工作人员心满意足地回去交差，虽然没有什么能一下子让微博爆炸的点，但光围绕乌白羽他们A班授课这一点，后期就能剪出来十足的冲突和矛盾了。
他就说嘛，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对乌白羽没有意见，虽然都是围绕乌白羽可能会让导演组不满，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现在大家就是最对他感兴趣呢。
现在MS新男团天天放物料抢热度，也就乌白羽能扛打——不把他的话题炒起来，节目开播就凉了，就算先导预告片围绕他剪，钟导也不会说什么，毕竟热度才是王道。
自带热度和话题的人干嘛不用啊，负责人吹着口哨，既然导演组都这么缺德了，那还差这点吗。
反正等热度起来了，还不是节目组想捧谁，谁就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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