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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撤回一条陈世美
户部管农业,礼部掌各项仪式和流程,负主要责任。其他四部里工部负责农具,兵部提供安保,吏部记录百官表现,刑部维护秩序。
这都是老套路了,早有成例,也不需要太女改动。
“好,就这么办了。”顾承乾起身,被提到的其她四位尚书也上前一步,作揖称是,今日的早朝就这样平淡的结束了。
殿外。
胡尚书一把将迟迟不愿离开的好友拽走,林尚书皱紧眉头,颇有不解:“殿下尚未明白我的意思,我要和殿下私下进言,你拉我做甚。”
林尚书用力甩了甩袖子,终于挣开了胡尚书的禁锢,但此时朝臣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远远的还能听见程将军的喊声,想来太女也早就离去了。
“你这是做甚,今日早朝就不让我说话,现在又不让我和殿下进言。往日你不着调也就算了,千种万种我皆依着你,但此事上万不能乱来。”
“你何时看我在正事上胡来了。”胡尚书被好友的古板木讷给气笑了,但她也早就习惯了她这副一板一眼的性子,依旧好声好气,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
“我知道你是为了殿下着想,并无半点私情。但殿下年轻,尚未定性,也不一定是喜爱人家女娘,许是知己也说不定,她和太女夫也是妻夫和谐,不会对社稷有半分危害。
但你若是非要去和殿下说明,殿下一时逆反,便是没这个心思也要有了,这岂非断送江山啊!”
以林尚书的性格,你要是和她说君臣有别,说她会受到太女怨恨,兴许会被太女清算,她肯定要告诉你她只为尽人臣之责,并且大义凛然的选择赴死。
但你要和她说她方法选错了,会适得其反,那她就会好好思考一下方式了。
林尚书此时彻底被说服,心里一阵后怕:“竟是这般,还好有你在,否则我怕是要酿成大祸了。”
她心里唏嘘,回想起当时太女的脸色,当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想来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殿下也不知晓你我在现场,不会和此事联想的,倒是我……”胡尚书轻叹一口气,“情急之下,我竟然在此时提议给殿下选侍,我看殿下面有疑色,怕是坏了陛下的好事。”
但话又说回来了,培养太女就培养太女,还非要装病,肯定是也抱了偷懒的心思。她暴露了陛下的计划固然有错,但陛下欺骗长女难道就一点错没有吗?既然都有错,那就大姐不笑二姐了。
胡尚书瞬间豁达,反而是不曾想到这点的林尚书面露愧色:“都是因为我思虑不周,若是陛下怪罪,我自一力承担。”
陛下要培养太女,此为关乎国本的大事,就因为她的愚笨,导致陛下被太女怀疑,若是因此事出了差错,她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万民。
林尚书决心已定,胡尚书又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你,又急又急!”胡尚书揽上了林尚书的肩,两人边走边说,“殿下本就没什么大问题,你看这几天殿做的不也是很好吗?你还没重要到能轻易就动摇国本地步!”
“再说了,便是有问题,陛下英明神武,难道她没想过殿下发现要怎么办吗?你且宽心……”
胡尚书心思活络,是出了名的辩才,刚刚林尚书要去找顾承乾,她还说人家断送江山呢,现在又说人家没那么重要,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说法有利于自己就说什么,偏偏胡尚书就信她这一套,真的是。
二人身影渐远,胡尚书的声音慢慢变淡,晓昭自身后的宫墙中翻出,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两人的背影,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该回去复命了。
御书房。
太女不是个喜欢拖延的人,每日下朝先是换身衣服,紧接着就会赶去批奏折,除了放假,很少让事情隔夜,现在就是太女工作的时间。本来该太女独处的御书房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皇姐~~太女姐姐~~”
身着浅蓝色宫装的男子蹲在太女腿边,拉紧她的袖子,让她无法继续在奏折上回复,于是太女面不改色的放下笔,状若无人的用另一只闲着的手翻起了下一本奏折。
“太女姐姐,你最疼依泽了,依泽真的很喜欢她,你就给我赐婚嘛~”
“你之前和母皇说过的,你是长姐,会照顾我和坤仪妹妹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这位当朝唯一的公主,陛下唯一的皇男,太女本人的亲生弟弟自然是万千宠爱,被众人拥护,所以性子也有些骄纵。
不过他说的话也是真的,顾承乾都要得到皇位了,照顾弟妹这种话自然不吝啬说出口。
同母所生,只要不给她捣乱,顾承乾很乐意做个好姐姐。
但不意味着她就要答应:“不要无理取闹了,赵大人早有发夫,你又凑什么热闹!京城大把的好女娘,母皇允你随意挑选,找个家世清白没有夫侍的不好吗?”
“不要不要,赵大人是新科状元,年轻有为,旁人在科考上比不过她,凭什么来娶我。”
顾依泽被养在后宫,宫里就这么一个男儿,自然被包括皇夫在内的各种侍君捧在手心,听不得旁人的劝,也听不进皇姐的,直接捂住了耳朵,但还是抵挡不住太女的声音传来。
“她已有夫郎,你去了也只能做侍,何苦如此。”
顾依泽气恼:“自古哪有公主为侍!”
“正是如此。”像是正等着他这句话一样,太女立马就接上话,拉起顾依泽的手,示意他起身,“既然知道,你又为何非要嫁与她,就因为她是最年轻的状元?”
“就因为她是!”顾依泽挣开了太女的手,走到太女对面,双手拍在案上,自上而下的看着顾承乾的眼睛,那张俏丽精致的脸庞变得狰狞。太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我就是这样肤浅,我是公主,那不过是个平民之子,我如何比不过他,要让你们百般阻拦,宁可让我做侍都不愿意令她们二人和离!”
他还从来没有被这样拒绝过,皇夫拒绝了,他亲生父亲不同意,其他的侍君爹爹也劝他换一个人选,就连以往最疼爱他的太女皇姐都不认可。
“你明明答应母皇要照顾我和妹妹,你骗人,我要去告诉母皇!”
顾依泽鼻尖绯红,咬紧的下唇微微发白,一脸倔强的看着顾承乾,而顾承乾并没有回答他,落空的双手自然落在了桌案上,沉下脸,抬起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说完了吗?”
太女低眸,提笔,在奏折上写了个‘阅’字:“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你——”
“好,走就走!”顾依泽跺脚,行至门边却又停了下来,见对方没有半点动静,依旧稳如泰山,愤恨的咬了咬唇,提声道,“我这就去找母皇告状,你可别后悔!!”
顾承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拿起下一本奏折,心里默数:3、2……
“皇姐~~”
这回竟然连三个数都没撑住。顾承乾低头,把嘴角的弧度压了压,晃了晃了胳膊。顾依泽连忙凑了上来,讨好的给太女捏起了肩膀。
“太女姐姐,这个力度怎么样啊?”
顾承乾没说话,只自顾自的往后靠了靠,另一个肩膀动了动,然后就立刻传来了一股不轻不重,力度正好的揉捏。
顾依泽一会儿捏肩,一会儿捶背,忙的不可开交,偏偏嘴也闲不得:“皇姐,我想了一下,其实为了这件事去烦母皇也不太好,她还在生病呢,是吧?”
想了一下?怕是早就想到这一点,觉得他姐姐不会让他去打扰生病的母皇,所以专门想要用这个来威胁她,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他但没想到,顾承乾竟然毫无反应,一时间进退两难,不去挂不住面子,但他又不是太女,也不敢真打扰了母皇养病,只能厚着脸皮,随便找了个台阶下。
他虽然受宠,但什么时候做什么会讨人喜欢,怎么样就被人厌弃他却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顾承乾只觉好笑:
“你看你,聪明吧——又不算聪明,但蠢笨也谈不上,母皇的意思是给你找个好相处的人家,免得以后受苦。”
“你怎么非要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你见过赵大人吗?你可知晓她那平民之夫是她老师之子,二人自幼相识,她老师对她恩重如山,二人情同母女,如今早已仙去,赵大人于床前立誓此生不负?”
肩膀上的手早就停下了动作,被宠溺长大的少男姿态妍丽,一双漂亮的杏眼蓄满了泪水,白皙秀气的鼻子向上翘起,撇了撇嘴,又是要哭。
但顾承乾却没有半分怜爱之情,继续往人家心口上捅刀子:
“年轻男子期待爱情很正常,但就算你再羡慕人家伉俪情深,也不该想着鸠占鹊巢,把原配挤下去自己上位。人家娘子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愿攀附你这个权贵,你任是手段通天,却也抵不过人家意志坚定,胸怀坦荡!”
他是公主,但人家赵大人却并非陈世美,从来不曾隐瞒自己已有夫郎之事,也做不得杀妻灭子,忘恩负义之人!
“皇夫宠着你,这后宫这么多小侍竟也都惯着你,任由你把圣人之言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长姐如母,如今母皇既然病了,那孤自然会好好教你。”
“男训、男戒、男则各抄一千遍,抄不完也别惦记着嫁人的事了。好好抹抹眼泪,别把脸丢到外人那里去,然后就回你爹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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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下公主这个名字怎么来的,说是“天子嫁女子于诸侯,必使诸侯同姓者主之”,故称“公主”,诸侯是公,主是主婚。
可恶,完全没有主体性,因为一个婚礼流程就这样称呼,以前我以为公是公道,主是主宰之类的意思,所以公主应该是一种掌控者的身份,没想到竟然完全是为了嫁人而生的。
之前还想着怕看文的时候会让人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是男的,但查完以后没这个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