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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看着那双星河般璨璨的眼眸靠近,浓密的睫毛若有若无扫过他的鼻翼,顾如栩屏住呼吸,目光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林姝妤清晰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思微动。
也不知是月事来了,身体变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瞧着那双黑沉沉的眼,再扫过顾如栩刀刻般精致流畅的俊脸,心跳蓦然漏跳一拍。
她不自觉向他靠近,眼神集中在那抿紧的唇瓣上,倾身前去。
留下了像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紧接着,她便听到了屋子里男人有些粗重的呼吸,那双眼愈发的黑沉。
林姝妤被那眼神盯得不自在,见好就收,将想要进一步调戏的恶劣心思消得干干净净,并自觉与他拉开了一道安全距离。
顾如栩并未因她身体的原理而感到自在,相反,屋内若有若无的冷风掠过,将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肤燎得滚烫,像是有股燥意要冲出体内。
林姝妤瞥见他火红的耳垂,唇角轻勾了下,道:“顾如栩,以后叫我阿妤吧,总是叫你你你的,传到外人嘴里,还以为我们有多不和呢。”说出这话,林姝妤自己也有几分心虚,他们以前,可不就是不和么。
她在等他的反应,本以为这个时间可能会拉长一会儿。
毕竟,顾如栩是一个不擅表达的冷冰冰的木头,倏然让他喊她这样亲昵的称谓,他定会觉得不自在吧。
男人的目光像是暗夜里的星河,绵长的投向她,还未等她再开口为自己找补一句,耳边传来略显喑哑的声线:“好的,阿妤。”
林姝妤觉得自己鸡皮疙瘩起来了,她后颈不自在地抖了一下。
她怎么从前没发现,这顾如栩声音还怪好听的。
他的声线不同于苏池的干净清冽,而是带着粗粝和男人特有的磁性。
她没来由地想起一些前世碎片化的画面,那时,她喜欢听苏池说话,觉得他的声音就像汴京河上船夫摇船橹,船橹与河水碰撞时产生的叮咚声,也像春三月的暖阳,让听者心生愉悦。
所以她会央着苏池给她读诗文,哪怕每每枯燥得她都要睡着了,她都能撑着眼皮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她那时本能的抵触顾如栩,所以他一说话,她或是皱眉,或是转身要走,哪怕是宫宴这样的大场面,她也很少主动听他说话。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她觉得,他冷淡的、粗重的嗓音竟是悦耳的,并不会让人讨厌,反倒想让人——再听几声。
林姝妤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干涩,她将目光从他凸起的喉结上不着痕迹的挪开,并抬手指了指门口已经放凉了的水,“带着那两桶水,你先回去吧。”
她将身子往后缩了缩,狐裘大衣将自己裹得严实,只露一双碧水秋波的眼幽望着他,果断切了所有话题:“顾如栩,晚安。”声线圆润好听。
顾如栩目光在女子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眼眸像是深邃湛蓝的海,像是要将眼前的画面尽数纳入眼底,半晌唇齿间才流出两字:“阿妤,晚安。”
这一夜,林姝妤没睡好。
梦里出现了零零碎碎的前世的画面,有少年时寻歌载酒的恣意年华,也有入东宫后寂寞锁清秋的愁苦。
这些她都能理解。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何她会梦见她与顾如栩做那种事???
他的身材结实修长是不错,脸长得冷峻硬朗还算凑合也不错,声音吧,也马马虎虎能过得去。
尤其是在床上时,粗重炙热的喘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肩头,和着低低的轻吟一起湮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姝妤将脸埋在枕头里,就连前世她与苏池做过那样多次,她也从未在梦中有过。
面热心间,庭院外传来冬草急促的喊声:“小姐!二老爷来了!说有急事要找您!”
林姝妤闻声立刻清醒,眉毛轻轻挑起。
来了便好,还怕他不来呢。
林姝妤慢吞吞换好衣裙,梳洗一番后,还未簪发,便听见门外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冬草推门而入,一脸急切道:“小姐!二老爷已经闯进来了!您快些出去看看吧!”
林姝妤懒懒地将一支步摇簪在发髻间,轻启朱唇:“让他等着。”冬草又道:“小姐!您知道二老爷的脾气——他像——他像——”
“像什么?”林姝妤侧目,捻着耳坠的手停了一下。“像您!一言不合就要砸东西!”冬草忸怩了半天,终究是小声道。
林姝妤看她那讳莫如深的模样,不禁莞尔,她想起来了。
上一世自己不只是砸坏了东宫的东西,在自家,她也是一不顺心便将自己闷在屋里,捣毁了不少宝贝,心疼得林佑见扬言要将她连人带衣服打包出去放她流浪。
后来,她也的确与流浪无甚区别。
女子轻哂了一声,含情的桃花眼里流光轻转,悠悠地道:“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什么?”冬草一脸疑惑。
“放宁流。”林姝妤将口脂抹在唇上,对着铜镜照了照。
冬草怀疑自己的耳朵,问:“放什么?”
林姝妤轻笑:“宁流啊。”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当时她与顾如栩提和离,顾如栩将军功挣来的所得尽数让她打包带走。
当时她盛装打扮,款款走上满载的宝马香车,尤记得宁流站在将军府门口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他不舍得那些财产。
若是让他瞧见林佑深毫不心疼地拿将军府的东西当摔炮似的乒铃乓啷摔在地上炸,他不得原地炸。
冬草不理解林姝妤的脑回路,但还是依她的话去做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松庭居院子里的声响便消停了。
林姝妤算着时间开门,却见到额角青了一块的林佑深用毛巾堵着鼻子,白毛巾上点了些鲜红色,立在桂树下的黑衣少年抱臂而立,面色不善。
她憋住笑,关切道:“二叔这是怎么了?怎么五颜六色的?”
林佑深一把年纪了,却极爱穿鲜亮的颜色,常以金衣配翠绿束腰,又挂红玛瑙玉佩,脚下还有双绛紫皮靴,说是七彩斑斓,也不过分。
林姝妤这样意有所指的话一出,小院里传来窸窸窣窣几阵轻笑。
林佑深指着宁流的方向破口大骂:“你们将军府养的什么疯狗?怎么见人就咬?我不过是砸了几个瓶子,自家的东西而已,家仆也敢来反咬主子?”
林姝妤眉眼间仍挂着矜贵的笑意,声音却凉了几分:“二叔说笑了,不是您才说过,将军府与国公府之间,一张废纸婚约而已,做不得数,所以这里的家仆,是将军府的,和我们林家人,又有何关?。”
“宁流啊,他年纪小不懂事,又是顾将军的贴身侍卫,性子粗鄙,下手没轻没重的,让二叔见笑。”
林佑深被这话憋得哽住,他的确昨天还在撇清国公府和将军府的关系,这臭小子是将军府的人,他也的确管不到他头上。
但他也不能白挨打啊!林佑深擦掉鼻血,恶狠狠挤话道:“行啊,将军府的人就可以目中无人,随意打骂朝廷命官,还真倒反天罡了!大侄女,你说说,这当怎么办?”
林姝妤蹙着眉头啧了声,目光扫过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瓶,又懒懒看向桂树下站没站样的少年,厉声道:“还不过来!”
宁流温温吞吞地走来,面色里尽是不服。林姝妤看他那桀骜的模样,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疑问:顾如栩这样不喜怒形于色、尚算沉稳妥帖的人,是如何教出这样一个顽劣、下手没轻重的混不吝的?
“他砸了多少?”林姝妤眼眸微闪,声线拉高了几分
宁流不情不愿地回:“三件汝窑瓷瓶,都是天启年间的,可贵重了!”
“那你打了他几拳?”林姝妤又问,脸色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愠。
宁流轻嗤了声,小声嘀咕:“才打了一圈,就成这样了,谁知道这么不抗揍。”
“你说谁不抗揍?”
眼见着林佑深面色大变,又要冲过来理论一番,林姝妤摆摆手将其按住,眼眸淡定地扫过院中狼藉,幽声道:“那这样,二叔,他打你一拳,你还他三拳。”
林佑深听了这话一愣,好像也没毛病,但这也不是他最终想要的。
他还未想好该如何接话,只听那如玉珠落盘般圆润的声线再度悠婉传来:“不过——二叔,这三个汝窑瓷瓶,可是顾将军的心爱之物,您大侄女作为林家人,在这将军府没什么权利,也实在寸步难行,劳驾您按瓷瓶原价尽数赔给将军府。”
“什么?”林佑深瞪大了眼,只觉眼前一黑,人中发热,两行鼻血又汩汩往外冒,他才是被打的受害者!竟还要他赔偿?
林姝妤眼底掠过几分狡黠,嘴上却是义正言辞地道:“是啊二叔,我们国公府和将军府一向关系不睦,您德高望重,说过的话,岂会反悔。”
说罢,她目光又转向一边的宁流:“等会挨完打去清点一下金额,我二叔定会按期结给府里的。”
少年闻言垂头不语,肩膀却猛烈地抽搐了几下,是憋笑憋的。
林姝妤见他这藏不住事的模样,唇角弯弯,声音里却充满严厉:“还不滚过来讨打!”
她骂完,又扭头看过来,冲林佑深摊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道:“二叔,来吧!,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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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一切尽在我掌握,给你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内心os:你小子纯情得很)
栩哥表面:宠辱不惊些许紧张脑婆你看我淡定吧(内心已上高速公路,从未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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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吻上来好吗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好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