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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错
云景面色不甘地看向乌惊栖,选择再挣扎一下:“师兄,你们之前在那里谈什么碧萝什么的我不清楚,可是池荷诶!”
乌惊栖冷眼看着云景。
“池荷我还能不知道吗?!”
江辞玉出声:“云景,冷静,我们只是在合理猜测,池荷在三年前死了,你知道吗?”
许星画问出心中的困惑。
“你认识池荷?”
“三年前救过我。”
江辞玉:“据我所知,这遥景苑内有一只妖。”
云景满怀希望地看向江辞玉,他声音有些激动:“对啊,江师姐也说了,里面有妖,现在这些事情说不定就是妖所做的。”
江辞玉无奈开口:“云景,你先冷静一点,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许久没有开口的苏允突然道:“我跟许星画打听了许久,那只妖是不是叫青怜?”
乌惊栖抬眼看向苏允。
苏允感受着周围的视线:“因为很多姑娘都说所有客人但凡接触过青怜,都会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也包括她们这群姑娘,当时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妖。”
江辞玉点点头,肯定道:“你没有说错,那只妖便是青怜,我猜测她可能是莲花妖,但不知为何她身上并无妖气。”
她突然想起那个青色的身影看着枯井时悲伤的眼神,补充道:“从我观察来看,她对池荷应该是非常欣赏的,她很惋惜池荷的死亡。”
许星画紧接着道:“池荷是三年前死的,但青怜是在两年前才进了楼里的,按照客人对她的痴迷程度,她其实随时可以离开遥景苑。”
乌惊栖淡淡开口:“青怜三年前就在遥景苑里了,那一池莲花便是她。”
许星画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对时间产生了困惑,按照时间而言,池荷和青怜不应该相识。
但实际情况是,早在三年前,青怜就单方面认识了池荷。
江辞玉顺势问道:“池荷可是曾在莲花池前吟诗?”
“经常。”
云景回答道。
“我曾经见过,她一袭青色长裙,不施粉黛,靠在莲花池前的栏杆上,阳光也格外偏爱她,我只是远远见过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几人不再开口。
云景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声音很低,带着自责:“只是那一眼,我心中便生起了她不应该待在那个地方,她好像是那个地方的一股清流,不属于那个紫醉金迷的地方。”
许星画问出心中的困惑。
“那为什么不带她离开呢?”
乌惊栖出声回答:“问过她,她不愿意离开。”
江辞玉随声看着他。
少年眉头紧锁着,向来不羁的眉眼间也染上了困惑。
“她当时说希望我们不要再去找她了,我并不清楚她当时这样做的意愿。”
少年顿了下,仿佛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再一次开口时,语气充满着笃定:“或许,从来都不是青怜单方面认识池荷,我劝她离开时,跟她说过妖气的事情,当时她面色很僵硬。我本以为她只是害怕,但如今细细一想,恐怕……”
乌惊栖话没有说完,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恐怕池荷不愿意离开是放心不下那只莲花妖。
这一刻,仿佛成了闭环。
三年前的池荷面对可以逃离深渊的机会,为了一只莲花妖,放弃了这来之不易的触手可得的自由。
三年后的青怜,当初青涩的莲花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但为了那从未正式见过一面的知己选择留下展开属于自己的计划。
苏允出声打破沉默;“别这样想,说不定这次丢失魂魄的事情并不是青怜干的呢。”
没有人应话。
因为现在嫌疑最大的便是莲花妖青怜。
倘若池荷灵魂未散,那便需要许多养料去供养魂魄。
所以,青怜动机是够的。
所以,青怜不愿意离开。
江辞玉别过头,界中空空荡荡,但在她的眼前,好似看到了那个身姿绰约的青色身影。
她想:
青怜说的没错。
池荷像极了莲花。
只是寥寥几语,但池荷的形象成功屹立于她脑海中。
她默默说出自己的猜想:“当年池荷的死应该也是另有隐情。”
几人看向江辞玉。
她勾了勾唇。目光悠远,将绿丫的疑点和青怜的话简单概述了一遍。
云景并不愚笨,相反他极度聪明。
或许这件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清晰明了。
苏允犹豫地提出建议:“如果池荷的死依然有疑点,为什么我们不去找那个贵客呢?”
江辞玉肯定道:“苏允说的不无道理,遥景苑的姑娘们不敢反抗红娘,但不代表所谓的贵客会听红娘安排。”
乌惊栖点头赞同。
“或许现在的突破点便在那位贵客和青怜身上了。”
“明天分头行动吧。”
江辞玉提议道。
许星画连连赞同。
其余几人也无意见。
苏允作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分组的任务也落到了他头上。
他先开口询问。
“第一个任务是去跟青怜了解情况,你们有没有主动的?”
云景第一个举手,江辞玉有些蠢蠢欲动。
乌惊栖余光发现江辞玉的动作,目光有些失落。
许星画在心中尖叫,她不允许她嗑的cp分开!
她抢先在江辞玉前举起手:“我去吧!”
面对众人困惑的视线,她略微心虚地绕了绕脸,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不是很想到处跑,而且我蛮想去看一下青怜的。”
江辞玉点点头,也没有过多在意。
苏允再一次温声问道:“那去找那个贵客呢?你们有没有想去的?”
江辞玉不再犹豫,主动举手。
乌惊栖紧跟其后。
苏允点点头。
“好,那就我跟李牧去找绿丫。”他顿了下,侧头看向李牧,轻声询问道,“你明日还需要去看那些昏迷的姑娘吗?”
李牧摇摇头。
“好,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不出意外还是比较辛苦的。”
众人点点头,先后退出界。
乌惊栖看到江辞玉被苏允拉住时,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选择离开。
苏允看向江辞玉的眼神中充满希冀,斟酌许久,最后还是开口道:“江师姐……”
江辞玉又怎能不清楚少年的想法。
可是,她不能,也不愿再将无辜人牵扯进来了。
她默默拂开少年的手,低垂着眉,呐呐道:“抱歉……”
随后迅速离开界,独留下苏允一人。
苏允看着空荡荡的手,一时无言。
江辞玉再一次睁眼,看着布局整齐的房间,从窗棂中透进的月光轻盈如白纱,却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伸出双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心,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头虽然不再昏昏沉沉,但心中的杀意却破壳而出。
精致的匕首猛然出现在手心,纤细的手将它紧紧握住。
心魔越来越重了。
她站起身,看着城外眸色忽明忽暗。
最后,身形一晃。
消失在原地。
乌惊栖提着一坛果酒轻轻敲响房门。
如果少女的喜好未变,她应该还是爱极了喝荔枝酒的。
江府向来不拘小节,并没有限制后辈在吃食上的喜好。
所以小小年纪的江辞玉便接触到了荔枝酒,并且爱上了这股味道。
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每一次在小姑娘生气难过时,便提上荔枝酒去找她。
那个时候,他能给她的只是最廉价的荔枝酒。
味道并没有那么醇厚和浓重。
现在这一壶,是他在经过无数次品尝后,认为最佳的。
他想,江辞玉应该是会喜欢的。
乌惊栖再一次敲响房门。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
少年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他想。
少女说不定是睡着了。
他看着手中的荔枝酒,自嘲般笑出声。
乌惊栖啊,人家都把你忘记了,你怎么还腆着脸主动去找她。
少年将未送出去的荔枝酒收了回去。
他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的。
未留下什么,也未带走什么。
空留阴影在木门上。
……
在江辞玉离开青遥城后,天上就开始出现零散的弹幕。
【嘤,辞玉这是跑哪里来了?】
【辞玉怎么一个人离开队伍啊?】
【诶,剧情已经快偏到姥姥家了。】
【本来没有女主参加的案件,现在却有女主的参与了,但现在根据剧情,我在合理怀疑这个案件肯定有疑点!】
【没办法,这个案件在原著中不属于主线,所以没有过多提及。】
江辞玉看着弹幕讨论着池荷案件,心中的躁动也渐渐平缓了些许。
她拿着精致锋利的匕首在林中快速穿梭着。
眼睛搜寻着周围,寻找她可以对付的妖物。
之前那把剑,是重恒剑君给她的拜师礼,但她已经打定主意要与他彻底摆脱关系。
所以,她怎么可以,也不愿意去使用他给的东西。
无论是她的师尊重恒,还是大师兄谢至南和二师兄周砚今。
她都想摆脱!
看着不远处的妖,她杏眸微弯。
找到了!
江辞玉握紧匕首猛地向前。
那是一只巨大的犬妖,正躺在月光下闭目养神。
却被猛然冲过来的江辞玉拿着匕首狠狠插进心脏。
少女站在月光下,轻轻擦去溅射在脸上还温热的血液,拿出袖摆中一叠纸张。
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见最上面的纸张上写着通缉令。
中间画着刚刚那只狗妖的画像,画像下有几行字。
单眼犬妖,以人为食,修为筑基中期,已杀十人。
少女将最上方的叠好,又抽出第二张看,边看边嘀咕着。
“五爪鼠,杀人七人……”
江辞玉背着月光走着,银白色的光照在她桃红色衣裳上,有种说不清的美感。
夜还很长,却是一堆妖最绝望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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