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弦学院勘察部苟命的那些年

　　我猛地睁开眼。胸口像被重击了一下，呼吸全乱了。空气又冷又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天花板在转，心跳乱成一团。嗓子发紧，每次呼吸都像是被谁掐着。
　　“醒了……我回来了。”我自己小声说，可声音又陌生又颤。周围太安静了。没有妈妈的声音，没有窗外的车声。只有心跳在耳边一下一下。我下意识去摸床单，是湿的。我坐起来，整个身体还在抖。脑子里那些画面还没散：实验室..那句“我们不是失败者”。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声音还在我脑海深处重叠。我努力让自己冷静。
　　“那只是梦。”我一边喘，一边重复。“只是梦，梦而已。”可心里那股恐惧没有散。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上面有一条细小的红痕，像是被细线勒过。我愣了几秒，脑海里突然又闪过那具身体她手上的金属线、她的挣扎。我打了个寒战。手心全是汗。
　　房间很黑，只有窗帘被风轻轻掀起，那一点光照在我身上。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我掐了自己一把，疼。可疼也没让我确定。我想去开灯。就在手指碰到开关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你看见了。”我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可我清楚地知道那个声音，是她的。
　　我愣在原地，呼吸全乱。声音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脑子里，近得像在我耳后轻轻说话。“你是谁？”我声音发抖。我强迫自己冷静。我喉咙一紧。脑子空了两秒，然后条件反射地嘴贫：“……谁看见了？你别搞偷袭啊，我心脏快蓝屏了。”
　　声音没回应。冷气从背后窜上来，我头皮一阵发麻。我强忍着想往后退的冲动，声音干巴巴的。“那是什么？”“记忆。” “谁的？”“我们的。”我怔住，不敢出声。灯光闪了一下，我愣住。她的语气变得有点哀伤，
　　像在回忆，又像在提醒。“那是我们的记忆。”“我们？”我条件反射地反问，“别‘我们’，我可没报名入鬼籍。”
　　她没理我的嘴贫。声音在脑海里一阵轻一阵重，像有人在翻旧录音。“你有相同的频率。那晚之后，我们的意识连在一起了。”
　　我抬头看着灯，“连在一起？能不能不要啊？这玩意儿能解绑吗？”她似乎笑了一下。
　　“顾倩宁，你以为你还在梦里吗？”我咬住嘴角，故作镇定。那是什么？你给我看的那些，实验、痛苦、那些人是谁？”“我们。”
　　她的声音有一瞬间低下去，“那些是我们。”“你是那批‘觉醒失败者’？”
　　“失败？”她轻轻重复这两个字，语气里带着几乎听不出的笑。”我一时间说不出话。她的声音又响起来，
　　这次更近，近到我能感觉到每一个字都从我脑海深处挤出来。“你以为你活在现实里？”我皱眉：“什么意思？”
　　“你现在听到我，就已经不在他们设定的现实里了。”“设定？”我低声反问“他们让你以为自己是‘学生’，让你生活、上课、交朋友。其实那不过是另一个测试场。”
　　我心脏一跳。“你在骗我。” 她说“你不信也没关系。很快你会知道。”空气开始变冷。灯光闪了一下。我忍不住后退一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让你醒。”那声音一顿。
　　“也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几乎是咬着牙问：“他们是谁？”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有静电一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轻轻晃。“去实验楼。那里的灯，一直没灭过。”灯再次闪了一下。
　　我的耳边只剩下呼吸声，那声音淡得像雾一样散去。我转头，整栋屋子都亮着灯，却没有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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