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死对头一刀后互穿了

　　“大人真像我肚里蛔虫一般，我正打算不管这单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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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是坦诚。

　　“这条件我接了。”司九州勾唇，总归君子之约，防君子不防小人，或许度清光一贯以来的作风是守约，但她可不是。

　　度清光深深看她一眼，似乎看透她的想法，还要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
　　算了，和司九州约法三章完全无用，先将眼前之事对付过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祈笙和疏星安顿完马回来，见两人不进官府，倒喁喁私语半天，面面相觑。

　　司九州招招手，将祈笙喊到身边，伸手指指度清光：“最近暂时叫他夫人，叫我公子。”

　　祈笙点头，好好，叫大人公子，叫师姐夫人……诶不是，什么？

　　那边度清光也叫上疏星：“以后喊她姑爷，喊我小姐。”
　　疏星：“啊？！”

　　两人就这样简单交代了一下，留下疏星和祈笙迎风凌乱。

　　不，怎么一下子跨度这么大了！

　　还是疏星先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是戏，头儿一定是扮假身份来套消息！”
　　祈笙看着两人的背影：假扮啊……不过他觉得大人和师姐某种程度上挺配的，这能说吗……

　　“咳咳。”似对身后两道炙热的目光有感，度清光无端轻咳了两声。
　　一旁立时伸过来一只手：“娘子小心些，莫着凉了。”

　　这就已经演上了？
　　度清光抬头，面前人正顶着他的脸，目露促狭。

　　司九州的手一向温凉，与她给人的感觉一般，面上带笑，心却不一定如此。
　　而他的手常是温热，此刻覆上司九州的，一热一冷，相贴之处有些隐隐发烫。

　　感觉很奇怪。

　　司九州不知是否也有这般感受，只覆了一瞬，便很快抽离。

　　鬼使神差地，度清光却将手覆了回去：“……多谢夫君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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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九州无法控制地打了个轻微的寒颤。

　　谁恶心谁呢？

　　“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一个雄厚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腻歪”。

　　来人身形高大，看上去是练武之人，穿着的衣服有点磨损旧痕，不过还是能看出是身捕快服。

　　司九州道：“这位捕快大哥，我们有事来找侯仵作。”

　　“侯仵作？”对面一皱眉，“找他做什么？”

　　司九州一脸伤心：“家中有人过世，想请仵作去看看。”

　　“过世？怎么没听有人来报案？”

　　“捕快大哥有所不知，家中人是病死的，非受人杀害，自然没有报官。我们只是想着，好好为他入殓收棺，但是平日里寻的医郎忌讳这个，于是就来寻官府的仵作。”

　　司九州谎话张口就来，那捕快听完道：“这事本该禀明一下县令大人，不过大人今日不在官衙内，你们直接去找侯义吧。”

　　青天白日，县令大人不在衙内坐堂？

　　司九州：“我们本也觉得打扰了官府办公，因而想拜见县令大人，说清缘由，好叫他不要怪罪我等才是。不知县令大人是因病休沐，还是家中出事……”

　　对面一拧眉：“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们不是来找侯仵作的吗？”

　　度清光低下头，和司九州交换了一个眼神，忙道：“得罪了。”

　　四人朝捕快指的方向走去。

　　祈笙小声道：“这里看着人烟冷清，若有人来报案，真能及时接案吗？”

　　司九州道：“你回头去打听一下，看看此处县令是何等人物。”
　　“是。”

　　县衙后屋，炉上咕嘟咕嘟煮着不知什么，发出一阵烂熟的草药味道。

　　袅袅升起的热气中，有一人从一边推开半扇门，见到他们，脸上有些意外：
　　“几位是？”

　　这人中等身形，平眉高鼻，穿着粗布麻衫，似乎过得很清贫。
　　司九州眼尖，见他没关紧的半扇门内，有床榻被褥，难道平日里便住在这里？

　　这人顺着她的目光，拉紧了门：“几位见笑了，我是官府的仵作，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县令大人便允我住在这里。不知你们几位是谁，来找我为了何事？”

　　“仵作大人，”度清光扮女子行了一礼，“民妇是隔壁镇上的。家中爹爹病逝，郎中忌讳，无奈之下，才想来请仵作去看看尸体。”

　　他说着抬眼，一双眸子含泪欲泫，真有几分凄惨。

　　“……”
　　司九州本该赞叹他的表演，但对于他将她的身体扮成忧郁小白花，又感到几分不适。

　　“是啊仵作大人，您就答应吧！我们家小姐会好好答谢你的！”身后，疏星也一下子扑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

　　……这小子平日跟着她时，又不见这么机灵。

　　司九州沉吟一下，眼见对面人神情有些松动，立时走上前去，装作握手，塞了小块金子过去。
　　——这金子还是在度清光的暴发户套装里拿的，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侯义掂掂手中份量，终于点头：“好吧，不知几位家在何处？”

　　司九州忙道：“不远，往西行一段路便到了。”

　　侯义熄了炉上的火：“正巧今日无事，这位公子和夫人请带路吧。”

　　司九州谎骗说自己住在西边，实际是看准了西边人烟稀少，还有处密林，适合干见不得光的勾当。

　　她不知度清光打算如何套话，不过她又不是玄影卫，用点非常规手段查案，才是她们幽篁里一贯的作风。

　　路上，她装作好奇的模样打探消息。
　　“侯大人，听闻之前碧玉轩的家主下葬，也是您去验的尸身。”

　　侯义点点头，神色无异：“的确如此。”

　　“那听说那位家主因病逝世，是真的还是假的？”

　　侯义有些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九州笑道：“好奇罢了。毕竟这种江湖世家，一般不都是仇杀什么的？这温老家主生病过世，也算寿终正寝吧。”

　　见她这么解释，侯义略放松下来，点点头，却没有接话。

　　司九州无视身边度清光制止的目光，又问道：“侯大人当仵作多久了？验尸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古怪事情？”

　　“吁——”侯义终于感觉不对，他勒停马，眼带警醒地打量司九州，“你……”

　　度清光在一旁圆场：“侯大人莫慌，不过是我夫君爱好这些故事，想着大人既是仵作，自然有不少特别的见闻罢了。”

　　天色将晚，四周荒郊野岭，祈笙看着这两个人：不是，大人和师姐，实在太像骗小白兔的大灰狼了。

　　显然侯义并不是入世未深的小白兔。
　　见氛围不对，他立刻要掉转马头——

　　司九州眼疾手快点了他的穴。

　　侯义不能动弹，只睁大眼看着面前人，眼中尽是慌乱。
　　“侯大人，人生在世，求财，总是太危险，您说对吗？”

　　她从侯义腰带间抠出之前给的金子，收回自己怀中。

　　“你们到底引我来做什么？”侯义咬牙问道。
　　“侯大人自己不清楚？”司九州叼了棵草，吊儿郎当地问他。

　　侯义哽一口气：“我，我虽穷，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哦？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司九州眼中犀利，“那有没有瞒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侯义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你们，你们别想诈我！”

　　“侯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大人既然能说我在诈你，看来你也想到，我问你的是什么事了？”

　　她手一抖，转瞬间手里便拿了一串坠子，像是装饰衣容之物，再细看，链上全是细细密密的玛瑙，每一颗几乎都光泽靓丽，品质非凡。

　　“侯大人手快，将此物收起，可惜我眼尖，还是看见了。一个清贫的官家仵作，连住都要住在官府，怎会有如此名贵之物在身？”

　　侯义嘴硬道：“这是家母传下来的传家宝，轻易不给外人看见，自然也不会拿去典卖赚钱。”

　　“这么说，此物是传了好几代才到你手上的了？”
　　侯义道：“没错。”

　　司九州笑道：“可我怎么看，这像是今年新出的款式，由皇宫司珍房推出，才在民间流传开来。”

　　侯义一时哑口无言，张嘴还想辩解。

　　见司九州既已将他们的目的暴露，度清光干脆一个翻身上了侯义的马，手掐上他的脖颈：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这里有几百种死法等着你试用。你喜欢拔指甲、割舌头、烫脸，还是……”

　　他语气阴森，听得侯义抖似筛糠。

　　司九州摸摸下巴，度清光审讯之鬼的名号原是这样得来的，要不是在玄影卫，倒是适合收编进幽篁里的好苗子。

　　那边侯义忙喊：“我说我说！”
　　度清光微微松开手。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关于碧玉轩温老爷的死吗？”侯义慌张地回忆道，“我记得那日，温十一，就是温府的管家来找我，说他家老爷去世了，要找我去验验原因。”

　　“我当时没想太多便去了。到了温家，探了温老爷的尸身，的的确确是心悸的迹象。身上没有外伤，没有中毒，唯一只是脸面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伤，但也并不致命。”

　　“于是我说，温老爷是癫痫发作，无意识下用手挠花了脸。温家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家主，却说温老爷的指甲长度不足以造成面上的伤痕，要我寻出缘由。”

　　“这时，温十一却私下来找我，说他家小姐是悲痛太过，方才不依不饶。既然身体已经确认是心悸而亡，追查面上的伤痕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是教我回复温小姐，只说是温老爷在病发挠脸时，因用力将指甲弄断了。”

　　“温十一还说……还说给我一笔钱财，让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见他停下说话，度清光手中发力。
　　“我真的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侯义颤抖着大喊。

　　度清光松开他。侯义尚未从极度惶恐中回过神来，司九州便接着一个手刀砍在了他后脖颈。

　　在晕过去之前，侯义只看到面前人带着修罗般的微笑开口——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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