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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义庄小“闹”故友逢
一楼的残局,虽已有玄门中人来处理过了,但烟北鸿那只灵鼻,还是闻见了空气中未曾消散的一丝血腥气:“二师兄,这里……死过人?昨日我醉酒之后,可是发生了什么?”
“是倾雪阁。”他淡然一答,随后又提醒烟北鸿道:“我此去义庄,也是因听闻云飞轶出了寒山后,就被倾雪阁之人杀害了。”
“云飞轶?就是我之前救的那个云飞轶?”烟北鸿心里霎时气愤起来:“这倾雪阁到底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大肆造杀!真当我玄门无人,治不了他们么?”
“倘若当真能治,又何须留他逍遥至今。”可夜璃月虽是言语隐愤,但却又想不明白,明明笑起来那样温柔阳光的一个人,怎就偏偏成了那玄门公敌呢?
“反正我不管!再怎么说,那云飞轶也是我救过的命,这倾雪阁杀他的时候,居然也不问过爷的意见,待我遇到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烟北鸿恨得咬牙,颇有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夜璃月却不如他乐观:“我总觉得,那雪无情身上有诸多秘辛~”
总是会让人想着去探索,了解。
“你见过他了?什么时候?”
“昨日、你醉得不省人事之时,但也只是一面之缘,我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有些怪。”但是怪在何处,夜璃月又说不上来了。
“是挺怪的,有你在,居然还能任他在你眼下伤人。”想到这儿,烟北鸿就又不干了:“唉~好气!二师兄你昨儿个,怎地也不知道叫醒我一下!”
烟北鸿一路闹着夜璃月,缠着他问:“传说,雪无情常年身穿红衣,带着面具,是不是真的?”
“是。”夜璃月简单地回忆了一下答道。
“听说他还有个嚣张跋扈的妹妹,是也不是?”
“不错。”夜璃月想到昨日所历,心中还道:“你也已见过。”
“啊?我何时见过了?”烟北鸿昨日浑浑噩噩,对于自己见过何人,遇过何事全无印象。
不过,他倒也懒得去纠结,此时此刻,他只调皮地倒退着走在夜璃月面前,戏说:“传言说,那雪无情天人之姿,那他妹妹,是不是也很漂亮?”
“话多。”夜璃月懒得理他,拿剑把人往旁边一拨,然后自己一运灵力,就当着烟北鸿的面,御剑走了。
“天下美人最是赏心悦目,我这也不是,想换换心情么。”烟北鸿连忙御剑跟上,奈何他的配剑太过普通,到底比不过夜璃月的灵剑灵气充沛,他在后头着急大喊:“喂!二师兄,你等等我啊!”
陵幽地域富庶,百姓安居,可到底还有天运不公,使这天轮之下,总是免不了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之地,从而造就一些莫名亡故之人,死后无处可归,亦无家人收殓尸身,只能集中往这城外南郊的义庄里一放,好等哪日吉时,一起化烧了去。
所以久而久之,这义庄里的尸体越来越多,也越发显得阴森了,导致他人白天从门外路过,都能感受到一股子阴气,到了夜里,就更没人敢来了。
要不是想求一个真相,夜璃月也不想到这脏乱之地来。
他在义庄前院里收剑落地,随即就有一骨子阴风当面吹来,呜呜嗷嗷跟鬼哭似的,所以他即便知道这会儿不会有外人来,也不敢有半分大意,决定先在原地确认一下具体环境再做打算。
烟北鸿比他慢了半刻过来,落地时操作似乎有些不当,激起了地面一些粉尘,顿时叫他被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连忙掩住口鼻,唔唔地骂道:“靠!这什么鬼地方!”
“你以为呢?”夜璃月唉了一声。
“不是我说,就算是停放死人的地方,也不至于这么阴森脏乱吧?该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烟北鸿忽然就觉得浑身发凉,握剑的手也有些冷了。
“不知。”夜璃月冷静地握着剑,言:“不过,虽万物有灵,但世间人心,却比之更易怀鬼。”
“好像也对!但二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似乎真的太过安静了。”
烟北鸿暗自提上一口灵气,压下身上凉意,再环看四周,总觉有些不妥。
而此时,夜璃月已进入到义庄里屋,在众多尸体里,找出了云飞轶的尸身,
至于他如何能如此肯定,自是因为之前在寒山见到云飞轶时,他其实有注意到,云飞轶右手手腕处,横斜着一处陈年旧伤,当然,更明显的,是云飞轶胸前的衣服里,微微斜漏出来的云氏掌令。
“还真是他啊。”烟北鸿也跟进来确认到。
“外伤没错,掌令不假,亦无易容痕迹。”夜璃月不知这尸体上,会否带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所以并未直接上手,拿剑尖去拨弄着看了看后,随即皱眉道:“也不知那倾雪阁,为何非要取他性命?”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杀人灭口啊。”除了这个,烟北鸿也想不到别的。
“但传言中,那雪无情肆意狷狂,也从不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若当年云氏灭门的罪魁祸首当真是他,他也断不会否认,又何须杀人灭口?”
“也是,不过他这样的人,也可能是想杀人就杀了呗。”烟北鸿摊手道。
夜璃月想了想昨日之事,烟北鸿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只是……
他心里还是有些没想明白,正想与烟北鸿再细说些,岂料,身后忽闻破风之声,直向他二人疾行而来!
“小心!”夜璃月眼疾手快,一剑斩破向着二人迎面疾来的箭矢。
烟北鸿随即提剑,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怒喝:“哪家宵小,竟敢偷袭!”
而回答他的,却是更猛烈的箭矢袭击,夜璃月虽从不伤人,但他又没说过,他人来犯也不还击!
只不过,他一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将那些箭矢反手相送之际,也就多少留了些余地。
他带着烟北鸿冲出义庄屋外,原来的空旷院落,已弥漫起了漫天大雾,让人视线模糊,于是横剑冷声道:“若再不收手,休怪在下不再留情。”
“呵~早就料到你们倾雪阁会来毁尸灭迹,我们既然来了,又岂会怕你不留情面。”大雾之中有人喊话道,那声音听着,倒确实是一番义愤填膺的模样。
“阁下怕是误会!我师兄弟二人,乃是寒山凤鸣楼弟子,途经此处,也是想来查一个明白的。”烟北鸿一阵好笑,这可真是比窦娥还冤了。
又有人说:“你说你是凤鸣楼弟子,那便是么?当我等都是白痴吗!”
“喂!这些时日,你们多少也该听说过了吧?我凤鸣楼中,玄门尊主的二徒弟夜璃月,可是得了神凤衔剑相赐的人!我没本事你们不识得无妨,那总该认得我这凤凰令,以及我身旁这人,手里拎着的这把灵剑吧?”
灵剑认主,烟北鸿不好触碰,只好一手放出凤凰令的虚影华光,一手捏着夜璃月的手,让他把剑举高些,并运使灵力驱散了周边些许雾气,也方便外面那些不知哪儿来的人士,好看个清楚明白。
漫天雾气当中,那些人好像终于看清了些许,大多都从自家长辈那里听说过,夜璃月得的是一把雪白通透的灵剑。
灵剑从来是一人一剑,不会有复,就算有人能铸造出八九成的相仿外形,也无法煅出灵剑上那种与主人同气连枝的灵气。
“住手!都住手!是自己人。”大雾后方有人大喝。
不多时,夜璃月二人面前的浓雾散去,义庄大门缓缓打开,外面站着不下百人。
其中一位像是领头者,带着几人走进义庄,对着夜璃月佚礼道:“在下孟伟,请恕我等眼拙,竟不知二位仙君是尊主座下弟子,还望恕罪。”
“恕罪?”烟北鸿收回凤凰令,双手抱在胸前,气道:“你一个不查,就险些把我们师兄弟二人扎成了刺猬!你说~要是我家师尊,知道你们这般对待我家二师兄的话,他会不会生气?”
狐假虎威,说的就是烟北鸿这等模样。
孟伟被吓得当即出了一身冷汗,连连赔罪:“还请二位仙君宽宏大量,我等也是听闻了云氏一事,众家一时愤然,商议了好几日,才得出这么个粗笨法子,想着说,只等那倾雪阁之人前来毁尸灭迹时将其活捉,好替云飞轶公子,一解冤恨。”
他这边耐心地同夜璃月解释,人群后方却有一人想要悄悄溜走,夜璃月眼神未动,本想出奇不意将人拿下。
谁知他还未动手,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嬉笑:“哟,这位同修,事儿还没办完,怎就要走了呢?”
众人寻声齐齐转身,只见一身粗布麻衣的男子,手持一把双刃带刺长剑,架在对面那人脖子上,另一手似乎还拿着一个火红色的频婆果
他咬下一口频婆果细细咀嚼,随后问来:“说吧,你哪门哪派来的?若老实交代,我便留你一命,如何?”
“妄想!”那人知道自己行迹败露,横竖都是一死,干脆心一横,直接把脖子往剑上一抹,归西去了。
“啧啧,还真是忠心呐,宁死也不肯出卖主子。”粗衣男子连连啧叹,心想,原以为能抓条大鱼,却只来了只小虾,真是无趣~
而且那人方才自尽时,溅了他一身血渍,他嫌弃地看了眼后,大呼浪费,随后就把没吃完的频婆果随意一扔,再揪住自己身上的麻衣一扯,自言说:“太久没穿这种衣裳,还真是难受。”
当他脱下麻布粗衣,撕下脸上人皮面具之后,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得了!这人可不就是他们久久未曾见到过的陌家少主——陌凄了。
“少主。”这群人里,有些是陌家的人,见到自家少主,赶紧上前见礼。
“无事无事。”陌凄挥开他们,快步走进义庄,来到夜璃月身边,笑着见礼:“元沂,终是再见了。”
元沂是夜璃月的表字,在凤鸣楼里,平辈弟子一般唤他师兄,只有长辈偶尔会唤他表字,旁人他又接触的少,久而久之,外人也就不知此事了。
连烟北鸿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他悄悄往夜璃月身边移过去,低声问他:“这人谁啊 ,他怎么会知道,二师兄你的表字?”
“一个故友。”夜璃月也同陌凄见了礼,回道一声:“久见。”
“实在抱歉,本是与你约定了三日前相见,奈何途中出了些差池,让你久等了吧?”
陌凄一脸坦然,夜璃月也不能怪罪,至少见了面,知道他平安,也就够了。
随后,二人一同出了义庄,前去查看刚才自尽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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