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十四章
宴会进行一半,一些官吏听闻褚北墨在县令府,前前后后提着礼物赶来。
平日与马舟钦相看两厌的副县长也到了府上。
马舟钦受宠若惊:“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副县长把礼物藏到身后,他客气笑道:“县令大人多心了。我听闻殿下到了您府上,还带了他的好友,这些礼物,是为那位好友准备的。况且您府上什么东西没有?还差小人这一点礼物?”
马舟钦脸色僵硬,他尬笑道:“你说的是。”
他不欲让人进去,副县长却不和他多言,径直走进大厅,见褚北墨和苏眠,行了一个大礼:“听闻殿下得了一位新友,小人为殿下高兴,这些礼物,特意为殿下好友所准备。”
苏眠接过礼物,其包装精美,看起来像是女子所用之物,苏眠拿在手里觉着烫手,便放在边上。
他一堂堂男子,怎能用女子之物?但他不好意思拒绝他人的礼物,只能收下。
褚北墨手撑在案台上,头轻歪搭在上面,看苏眠盯着那堆礼物,笑道:“苏眠兄极喜欢那些礼物?”
苏眠心中叹气,但嘴上道:“看着稀奇,倒是喜欢。”
褚北墨抬眼瞧着苏眠,苏眠硬是在一个男子身上看出几分妩媚来。
若这皇子为女子,算得上倾国倾城,也正是他喜欢的类型,苏眠心下想,若非骨架过大,这些礼物给他更合适。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褚北墨坐直身子,黑袍压身,薄唇轻勾,却再无半分妩媚之意。
刚才真是看走眼了,苏眠脑子中的小人给了他一拳,这分明是男子,哪来什么妩媚?
他正欲开口,褚北墨先他一步:“可是想要我送你礼物?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能给你。”
苏眠被说的肉麻,但也感动万分,他道:“礼物是身外之物,远不及殿下的心意。”
褚北墨像是十分满意苏眠的话,他眼中笑意更浓。
宴席上必会喝酒,马舟钦令人上了几壶酒,众人喝的不亦乐乎,期间云泽又出去几次,马舟钦半醉半疯,没发现他的动向。
苏眠注意道云泽动向,心下疑惑却没做声色。他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他拿起酒品尝,与曾喝过的啤酒不同,这酒带了几分甜。
“公子酒量了的。”马舟钦见苏眠几杯酒下肚仍然不见醉,称赞道。
苏眠脸上已经浮上红,但脸色如常:“出门在外,谁还不会喝酒了?不会喝酒就在家里蹲着!”
苏眠语气冲冲,马舟钦被说的有些无措,他看向褚北墨。
褚北墨起身到苏眠身旁,问:“醉了?”
苏眠摇头。
褚北墨轻叹,对县令道:“时候不早了,我便先走了,马县令和各位继续。”
-
天已黑,夜空再次下起小雨,屋檐上灯笼燃不起火,整条街漆黑一片。
上马车后苏眠就沉沉睡去,褚北墨坐在对面,看着熟睡的男子,他对外道:“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马舟钦房间四周都是侍卫,估计账本就在里面,但他把守太严,小人进不去。”
褚北墨转动手上翠绿戒指,勾着唇:“竟然严,就让他松散热闹些。”
云泽道:“是。”
苏眠近日多梦,喝过酒后脑子更是昏昏沉沉,连续做了多个梦。
梦中场景不断变幻,他在一个乌黑长发女子怀中。
女子轻轻摇着怀中幼儿:“眠儿乖,爹爹马上就回来了。告诉你哦,爹爹中举了,他在给老师报喜,等他回来了,我们就杀母鸡吃。”
她指着地上咯咯的母鸡,哄着:“吃母鸡,吃母鸡喽。”
苏眠想看清女子容颜,他拨开女子长发,她刚要露出脸时,场景突然变化,他站在人群前方。
四周人群议论纷纷,女子跪哭在地上,她崩溃喊着:“世林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他怎么会贪朝廷的救灾钱?他是冤枉的啊!!”
苏眠看向前方,法场上一全身是血的男子被架在断头台上,他嘴里流着血,他抬头对上苏眠目光,他道:“照顾好娘。”
苏眠没听见声音,却明白了男子意思,他对女子道:“不哭。”
女子抬起脸,苏眠看清了她的样貌,肤白柳眉杏眼,唇若丹霞,此刻崩溃无助近乎疯狂。
她抱住苏眠,他在女人怀中,泪水沾湿他的衣服,烫伤了他的心。
“行刑!”
苏眠听见物体掉落的沉闷声音,落在他的心,压得他不能思考,不能呼吸。
场景远去变化,他不断下坠,竟掉入湖中,他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一只手突然拉住他:“哥哥不要伤心,我陪着你......”
......
苏眠是被阳光晃醒的,他坐起身揉按太阳穴,这古代的酒,竟比他想的更烈。
他隐隐记得梦中发生的事,他想,最近怎么总是梦见原身的过去?却不见梦见他上一世的记忆?
想到此,他怀念起那些电子产品来,便道:“系统,你有游戏功能吗?”
“回答宿主,'行医治病'医疗系统是正经系统,不提供任何娱乐功能。”
苏眠暗中唏嘘,无用的系统。
“A2医疗系统不是无用的系统,系统会给宿主提供帮助。”
还会还嘴了?
苏眠懒得和系统争辩,他洗漱后到了正厅,褚北墨养了只鹦鹉,他在教鹦鹉学舌:“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鹦鹉跟着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现在正值烈夏,哪来什么秋?”苏眠到椅子上坐下。
“怀念秋景罢了。”褚北墨见苏眠来,他坐到另一边,“苏眠睡了整日,现在可好些了?”
整日?
他竟睡了一天?
“给苏眠兄准备的醒酒汤可喝了?”褚北墨问。
苏眠想起桌上的那碗汤,尝了一口苦的,还以为是放久的茶,便倒了,但他道:“原来是殿下准备的,我已经喝了,殿下费心了。”
“苏眠兄客气了。”褚北墨道,“我一直叫苏眠兄的名,却不见苏眠兄唤我名,瞧着生疏极了。”
见褚北墨委屈的像个黑色大狗狗,苏眠心下动容,但还是道:“我一草民,怎么敢直呼殿下名讳。”
褚北墨桃花眼盯着苏眠:“原来苏眠兄担心这个?那你在无人的时候唤我名讳,如何?”
苏眠还欲再说,褚北墨抬手打断:“好了,若你再说,本皇子要生气了。你就按我说的做,在无人时唤我名讳,可行?”
苏眠心下一惊,这皇子果真是娇生惯养长大,竟会对他撒娇,他无奈叹气:“那便依殿下的。”
“现下此处无他人。”褚北墨道。
“好,褚渊兄。”
褚北墨笑的艳,他问:“苏眠兄可还想去何处?”
苏眠依旧念着集市,褚北墨便打算第二日带他去,可在第二日一早,江别便找上门来。
他满脸忧虑:“苏郎中,我爹昨夜一直腿痛,痛得整夜不得眠,还劳烦你到府上去看看。”
苏眠虽不知这穿着花枝招展的狐狸眼贵公子如何认得他,还找上门来,但竟有病患,他必然会去治,这不仅涨了积分,也是他的行医梦一部分。
他和江别到了府上,年近半百的男人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抱着腿盖在床上痛的打滚。
苏眠上前安抚道:“大人还请坐直身体,把裤腿卷上去,我这就为你检查。”
江文忠扶着床沿缓慢起身,他按照苏眠的话把裤腿卷到大腿。
江文忠整条腿肌肉萎缩,如同泡了水的纸晒干后褶皱,且膝盖处变了形。
苏眠道:“还请大人起来行走两步。”
江文忠被扶着起身,却伸不直腿,走不动半分,他道:“我两条腿痛的走不得路。”
苏眠上前按压江文忠的腿,像全是肥肉,无半点肌肉。
他思考一番站起身道:“大人先前腿痛吗?”
江文忠道:“痛啊,不过没现在严重。”
苏眠道:“有时早晨起床还会肿胀疼痛?”
江文忠像是见了救星,他接连点头:“是。”
“可有外感风寒病史?”
江文忠闻言脸色难看,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他闷闷回答:“是。”
苏眠道:“如此看来,大人这是得了痹症。”
“痹症?”
“因为潮湿阴冷而产生的邪气,导致了疾病,叫作痹症。痹症又根据病症程度氛围行痹、痛痹和着痹。”苏眠道。
“大人年迈,曾得过风寒,想必因邪气得了行痹。此地多雨,气候潮湿,而大人屋中又阴凉刺骨,现下加重,邪气入脏,到了晚期,成了着痹。”
其实江文忠换了风湿病,但古代并无风湿病一说,他想了很久才记起风湿病在古代的病称。
风湿在古代被叫邪气,而痹症就是风湿病。
风湿在现代医学中早中期并无统一名称,若要分,行痹则为早期,现代医学中叫作急性期;痛痹在中期,为亚急性期;痛痹为晚期,叫作慢性期。
闻言江文忠神色紧张,他问:“晚期?我这是无救了?”
苏眠道:“并非无救,若跟着药物进行治疗,可以改善,只是完全根治,较为困难。”
江别道:“我们会按着苏郎中的药物治疗,只要苏郎中愿意相助治疗就好。”
苏眠点头:“现下先给大人用针灸缓解阵痛罢。”
插入书签
关于风湿病,我已经去努力了解,不对请补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