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1970：我的善意“潜伏”

　　清晨的街道办还没开始正式办公，林凡等在李主任办公室门口，脑子里反复推敲着说辞。他必须把这次冒险行动，描述成一种不得已但正确的选择。

　　李主任一来，看到眼圈发黑、一脸疲惫的林凡，很是惊讶：“铁军同学？你这么早在这里干什么？”

　　“李主任，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林凡站直身体，语气沉重而迅速地将昨夜陈教授病危、紧急送医、偶遇民兵、医院抢救的过程叙述了一遍。他重点强调了病情的危急（“再晚一点人就没了”），农场刘富贵的当机立断（“体现了组织对生命的负责”），以及自己参与其中是“恰逢其会”、“协助领导”。

　　“……李主任，情况紧急，实在来不及按部就班办手续。刘领导和我都认为，救人压倒一切！不能因为手续问题，眼睁睁看着一个……一个犯了错误但正在接受改造的同志病死在农场，那传出去，对我们街道和农场的声誉都是打击！所以我们就大胆做了决定。现在人还在医院抢救，需要住院费，手续也需要补办，特来向您请示汇报！”

　　林凡说完，微微低头，一副等待批评但绝不后悔的样子。

　　李主任听完，半晌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看着林凡，这个少年又一次让他感到意外。私自送改造对象就医，风险极大。但林凡的处理，无论是面对民兵的机智，还是事后立刻来汇报的果断，都显得异常老练。而且，话里话外，都把街道和农场放在了“负责任”、“讲人道”的道德高地上。

　　良久，李主任才缓缓开口：“你们啊……胆子也太大了！”语气中带着责备，但并非真正的怒意。

　　“是，我们考虑不周，请主任批评！”林凡立刻认错，态度诚恳。

　　“批评有什么用？人已经送去了。”李主任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好在你们理由充分，人也救过来了，算是积德。这样吧，手续我去跟工宣队刘队长沟通，尽量帮你们补上，定性为特殊情况下的紧急人道主义救助。”

　　林凡心中大喜，连忙道：“谢谢李主任！”

　　“至于住院费……”李主任沉吟了一下，“农场那边估计困难，街道也没有这项预算。你们劳动实践小组，不是有点收入吗？能不能先垫上？算是……算是街道向你们小组的临时借款，以后想办法从别的地方给你们补。”

　　借款？林凡心里苦笑，小组那点钱，加上他之前系统奖励的，恐怕也撑不了几天。但他知道，这已经是李主任能提供的最大帮助了。

　　“没问题，李主任！我们小组先垫上！”林凡毫不犹豫地答应，“保证不影响医院的救治！”

　　离开街道办，林凡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手续问题有望解决，但经济压力陡增。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缴纳了第一笔住院费用，看着手里所剩无几的钱，紧迫感更强了。

　　他需要钱，需要尽快让“劳动实践小组”和初步建立的“废品回收网络”产生更大的效益。吴工程师的技术，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就在林凡一边照顾昏迷未醒的陈教授，一边思考如何快速赚钱时，王卫东果然找上门来了。他直接闯进了病房，脸上带着抓到把柄的得意和厉色。

　　“林铁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带反动权威进城看病！你还把不把组织纪律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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