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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五皇子府的府兵都是五皇子亲手培养出来的,比起其他王府的少爷兵要强上不知多少。
以至于陶轩冕都从季珩府上来与他们汇合玉家的探子都没找到机会混进去。
一见面就看到玉家双子因为到底如何接近五皇子府吵的不可开交,几人不可能蹲在五皇子府外只能到最近的商街上的客栈暂时落脚。
眼见天都要泛白这两个家伙也没吵个明白。
“好了好了,自己人有什么吵的。”陶轩冕看着两兄弟直摇头。
按以往来说哄这两个混世魔王的活都是季珩在做,陶轩冕头一次意识到那叛徒竟然也不容易。
一个玉大是一百只鸭子叫,一个玉二就是两百只鸭子一起叫,他俩加起来起码是五百只鸭子一起吵吵闹闹,中间掺杂着互相攀比与夹带私货的争吵,天都要亮了都没有吵出个一二。
“季珩那里是一个普通女人,那边闹的很凶。”陶轩冕叹口气,他在几人中是除了苏轻虞与季珩关系最好了,哪怕至今他都很难想象,季珩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背叛了苏轻虞。
他性子温吞,情绪波动远没有其他几位好友那般明晰,但是季珩的背叛如同一杯清水里掉进了一滴臭水,乍一看并无异样,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杯水已经是臭水了。
每每想到这里都令他汗毛乍立且胃腑翻涌,季珩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数十年如一日,甚至是用仰慕的眼光看着苏伯父的?
只要想着季珩竟然是发自内心要娶轻虞,陶牧冕就感到困惑不解,在他亲自确认的部分中,这个男人甚至在亲手布置这场婚礼。
“他和疯了一样,闹得每一个宾客都在替他找人。”陶轩冕摇摇头,似乎是吹了凉风,像是被针扎着一样痛,喘了口气,勉强发出声音,“希望轻虞不在那附近。”
陶轩冕脸色很不好,玉家兄弟两个不敢再闹。
“云乘,你不会犯病了吧?”玉司萧皱眉扶住陶轩冕的肩膀。罗牧桑和他的父亲不在,没人敢为陶少爷开方子,关乎陶轩冕的安危玉司萧不敢托大。
玉司弦心急,不住的挠头甚至拽下自己几根头发来。陶轩冕少时有哮喘,虽说很少犯病,但是他现在的脸色着实不好,“那那怎么办啊!”
陶轩冕想出声却先咳了起来,两个人更是慌张。
“琴一、琴二,去找大夫!”
“我没事。咳咳——”陶牧冕拦住二人,“大概是着凉了。”
显然他这话不是很有说服力,玉司萧二人仍旧一脸紧张的神色。
“咳咳,你我几人能想到五皇子,季珩不可能预料不到。”
玉司萧打断他,“云乘你先去休息,放心,五皇子府外已经派人暗中去找了。若是老大就在五皇子府上我会派人去交涉的。”
陶轩冕才不放心,这俩兄弟一晚上了还没从五皇子那里搞来一点消息,现在又哪里能放心。
越急越乱,“咳咳咳,你,咳——”陶轩冕现在还真有点喘不上来气了,“人人都能想到,轻虞现在的处境不安全!”
“陶陶,你去休息吧。琴一很快就找来大夫了。”玉司弦看着他都揪心。
陶轩冕摇摇头,“天光都未亮,哪来的大夫?”
“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倒是你,要是出了事,老大肯定会怪我俩!”玉司弦直接拽着他往旁边的床上拉。
他哥玉司萧也很快加入,一把将陶轩冕按进被子里。
两人通力协作,默契的很,你拽他的鞋子,我搬腿的,很快把人塞进被子里裹成一团。
陶轩冕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被裹成了个卷。
“你们!这个时候倒是齐心!”陶轩冕气笑了,“咳咳咳。”
一晚上这两人都没商量好怎么进五皇子府,对待自己人倒是利落。
陶轩冕的言外之意实在明显。兄弟二人都不好意思。
“五皇子府上的人什么都问不出来。”玉司萧为自己和弟弟解释道,“阿弦想硬闯,我不同意。”
“京城实在不是本少的地盘嘛,报上名号又没用。”玉司弦拍拍他的被子。
“你就好好休息,医生来了好好看病,等你醒了我俩一定把老大接到手。”玉司萧安慰陶轩冕道。
“就是就是!陶陶你好好休息!”
陶轩冕拗不过二人,只能叮嘱,“尽快找到轻虞,京城已经不安全了。”
两人答应,最后还是选择主动接触。在琴一、琴二带来大夫后,确定陶轩冕只是稍感风寒这才放心出门。
*
苏轻虞认真的看着宣兰飏给她的契约书,她倒是没有想到宣兰飏真的会拿出来一份契约给她看。
苏轻虞心里清楚他们的联盟是脆弱且不稳定的。
宣兰飏是宣宸霖手下一把好刀,而她要做的恰巧是打破了宣兰飏的安稳。
在现实这个没有她参与的人生中,宣兰飏是靠自己站在这里的。而自己要求的“合作”却要宣兰飏动摇自己的“立足之基”。
只要一个不小心,宣宸霖觉得他不再有价值,这个不受喜欢的皇子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因此,苏轻虞哪怕嘴上说着切切实实要与他合作,但是她本人仍旧准备着随时可能面临的分离。
若是她对宣兰飏一点都不了解,任何可利用的她都可以抓住时机,但是既然她经历过一番宣兰飏的“人生”,她就不可能纯粹的利用他。
若是宣兰飏对那个位置毫无意向,她又怎么能干预他人的人生?
“姐姐可以看看还有哪里不全面的。”
苏轻虞注意到宣兰飏似乎有些紧张。放下手中那张薄薄的契约书。“不,已经很好了。”
不能更好了,但是是对于她来说的。
他们的约定是帮苏家澄清。这张纸上清清楚楚写着要苏卿仪活着离开宗人府,继承原本该属于他的世子之位,并且调查清楚苏长策的真正死因。洗清苏家的罪名。
而对于宣兰飏自己,他却是表示要南疆地区通商。
这句话看着复杂,但是宣兰飏知道苏轻虞身边有国内最大的皇商做背景。陶家的父亲是苏长策最忠心的手下之一,而他也代表着陶家。苏长策卸任后,此人就跟着苏卿仪。
这部分是宣兰飏结合梦境与现实推断出来的。
宣兰飏简直是要求了一个能做到的最简单的。
“这个要求会不会太简单了?”
宣兰飏微微摇头,“南疆地形复杂,山连着山,寨子与寨子间甚至语言不通,所以物资流通网络并不发达。我希望陶家能帮我解决一下山里的乡县物资匮乏的问题。”
南疆匪患严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物资匮乏不流通,同时地势恶劣无法耕作。
“你想要陶家给你修通商路?”
“是。”苏轻虞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狡黠,“如果这个要求太复杂了,不如换个简单要求,姐姐呆在我身边就好,我当然要为我亲爱的王妃的母家洗清冤屈。”
这么想确实不是很容易了,苏轻虞一下子想到这点,开通商道就要有路,地形复杂修路都困难。
苏轻虞打心底就没想过一直当他的王妃,思及此倒是觉得合作的条件比较对等了,“看来这件事除了陛下就只有陶家有这个钱做这些了,好我答应。那我们签字画押?”
宣兰飏本来想要提一个很麻烦的条件让苏轻虞知难而退的,谁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心下更不开心,“姐姐和陶家关系真好,这都能答应下来。”
苏轻虞一个苏家遗孤能够命令陶家干这事吗?宣兰飏不禁思索起他的轻轻姐姐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理由甚至能调令起陶家了。
苏轻虞其实不想骗人,但是自己就是苏卿仪这事实在是核心,哪怕是宣兰飏,他终究是一个认识了两天的外人,苏轻虞不可能推心置腹告诉他这等秘密。
“陶叔叔原本就是父亲的手下,会愿意看在我父亲的薄面上帮我苏家洗清冤屈。”
宣兰飏没见过那皇商家出的武状元,但是在梦里见过那陶家大少爷,对他的轻轻态度亲昵,只要想起来就醋意翻涌。
“陶家这么大方,姐姐说的手下不会也是陶家来的人吧?”
宣兰飏倒是有所耳闻当年苏长策广结善缘,当过兵的少爷兵除了跟着他进过几天军营的,还有后来跟着他打北戎的,好友遍布天下,连宣宸霖都笑他功“功高震主”还倒过来赏赐他。这种君臣和谐的景象原本还令人津津乐道过。
不过人心易变,君心难测,很难说苏家此难不是因为他那多情多疑的父皇的默许。
苏轻虞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称陶轩冕几个为手下的,自己一个女子如何当几人的“老大”?既然宣兰飏问了干脆认下来。
“是,陶,大哥,与我青梅竹马长大,这次也是他带人来救我。我也同殿下讲过,这次我哥哥被陷害可能与那季珩有关,大概是要羞辱我苏家才要娶我为妾。”
娶她为妾是苏轻虞的猜测,苏轻虞根本想不到任何季珩娶她的理由,当然觉得就是要羞辱她。
她一个女人,男人不都觉得占了一个女人身子就能羞辱她本人和她的家人?
说到这里苏轻虞感到一阵反胃,面对宣兰飏竟然感到了一丝委屈,苏轻虞不想在他面前伪装,脸上的厌恶表现得明显,“我本意逃婚,这不是阴差阳错嫁给殿下你了。”
宣兰飏心疼她,更是觉得季珩此人阴毒,知道苏轻虞这一时半会肯定对男人都不喜欢,也没有贸然靠近苏轻虞身边,只是语言上安慰,“姐姐不要怕,在我这里没有人能强迫你。那季珩也不可能从我手上把你抢走。”
虽然不全是真话,苏轻虞有一点心虚,但是看着宣兰飏那心疼的表情,苏轻虞心头还是如同照了太阳一样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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