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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电话
过了期中考,丘露草享受了几天不用复习的日子,在秋风下悠闲地逛街,吃好吃的,看书,逛公园......
考试后的一个星期,期中考的成绩出了,各科成绩都是匿名公布的。
丘露草下午上完课回到宿舍。宿舍里没人,她坐在桌前,对着电脑,点开学校网成绩公布的链接。
她社会经济发展的匿名学号是RN33。
丘露草在刘教授发来的列表上找到她的学号:
RN32 90%
RN33 70%
RN34 75%
她扫过所有人的成绩,60%以下的人也有,她不是最差的那个。
早有预料,考得一般,不过她习惯了,她高中就是这样,高考......撞了狗屎运。
“不是最后,一切好说。”她安慰自己说。
她又查了别的成绩,数学85%,英语85%,金融79%。
查到最后,会计69%。
小小会计居然只考了69%。
丘露草震惊,respect。
是她低估了她的专业吗,她以为当个会计会很简单。
她明明写完了,她猜可能是哪里弄错了,长达七八位的数,她算的时候就头痛,可能某一题算错了,下面就都错了。
更不巧,成绩出完,老妈就来电话了。
她拿起电话铃响的手机,走到窗边。
窗外,枝头上蹲了几只小鸟,天气风轻刮着绿叶。
此时南城的家里,日光照着房里,温暖惬意,丘城安在沙发上看今日报纸。
座机话筒的电线圈弯弯绕绕,被许慧初扯着。
“丘露草,上了大半学期,你也不知道给家里打电话!”
“你打来不就好了吗。”丘露草嘀咕着说。
许慧初两手握着电话筒,耳朵贴紧了些。她知道她女儿,有不想告诉父母的话时,说话就会特别小。
许慧初问她:“学校,过得怎么样?”
“蛮好的呀,吃吃喝喝又是一天。”
许慧初猜她某些怪异行为会吓到别人,说:“有没有吓到同学?”
丘露草气气地说:“哪有。”
许慧初又问:“学习呢。”
“一般。期中考有几门考得很低,平均分以下。”
“高考不是考得挺好的吗,怎么大一又这样了。”
又是学习,她到大学也逃不掉的话题,她猜到妈妈打电话过来,也是问她这个。
丘露草倔强:“早知道不说了。”
"这不操心你吗,找到考试成绩差的原因没?”
丘露草试图分析:“作业和考试两模两样,这能怪谁?考试简直是地狱难度。像会计,作业用的是一万两万的,考试用的是全是什么?56128393。”
“怪你,”
“......”
丘露草倒吸一口气,说:“考试跟个脑筋急转弯似的,我的脑子转不过来。”
“你不会把知识捋清楚,全部记住?”
“那也记不住全部呀,哪有人家天才般的大脑。”
“你只记得住人家是天才,不知道人家背后的努力?”
许慧初的意思是,花时间记,肯定能记得下来。她总想着女儿都大学了,该刻苦了,谁知,又像以前那样,叫人担心。
丘露草:“人家是天才,效率高。”
她复习完一科,再复习另一科,到最后,又复习前面的,有些知识早就忘了,又得努力将前面的知识捡起。让她这个学习效率慢像乌龟一样的人学得扎实,总是要花很多时间。
许慧初觉得女儿花时间,再慢,总能将知识点全部记住。
“那你平时都去干嘛了,不去学习?”
平时干嘛,这丘露草就可多东西说了。她掐着手指数,说:“我看了很多书,吃了很多好吃的,还跟朋友去了郊外摘芭乐,还有舍友生日,吃了好吃的蛋糕。”
她越说越松下心来,只要不是问学习,她还是很愿意和妈妈聊天的。
五个手指头掰完,丘露草发现这个月有很多开心事,比高三时多。
许慧初问她:“你看什么书?”
“专业书。”
“那你考试考这么差?”
“专业书都是课内补充的知识,考试不考。”
“那你不能把课内的学完再看?”
丘露草没回她,只说:“怎么像个辩论似的。”
一旁的丘城安放下报纸,对许慧初说:“我说你,女儿都大学了,你还管她那么多。”
许慧初手盖住话筒,丘城安的话没传进话筒里。她正教育女儿呢,哪轮到他什么事。许慧初指了指丘城安,示意他别插嘴。丘城安斗不过她,重新拿起报纸看。
丘露草这摆烂的样子,也不知是随了谁,肯定是随了她爸!
许慧初摆摆头,拿起话筒:“行吧,多吃点水果也是好事,总比垃圾食品强。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丘露草说:“那你挂吧。”
话落,“滴——”
丘露草看了看手机屏,这就挂了?她以为妈妈还会嘱咐她几句,例如好好学习?
她其实还想说,她吃的垃圾食品也不少,开学买的零食都快给李锦琪和宋听然瓜分完了。
丘露草鼓了鼓嘴,又松气,发出噗噗声。她自认为把学习当作快乐是件很难的事,她已经尽力平衡快乐和学习了,就是达不到妈妈的期望,毕竟没有天才的大脑。
她望向窗外,刚才那两只枝头上小鸟飞上天,一只鸟追着另一只鸟的尾巴,似是在玩游戏。
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多好呀。
身后“砰”的一声,开门声带着点兴奋。
丘露草回头看,宋听然撞门而入。
“怎么了,这么高兴?”她问。
宋听然整个人像绽开的烟花,在宿舍蹦,“我喜欢的那个歌手演唱会加场了,下周,就在市体育馆。”
“那你是不是要买票?”
“我肯定是要去看的,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宋听然经常在宿舍里说,那个歌手唱歌很好听,现场live场场封神,说多了,她也想去看一次。
“演唱会,可以呀。”
“那我们可以一起抢票,票价大概是八百多。”
“八百?!”丘露草被演唱会的价格震惊到。
不过,想体验一次,总是要花钱。丘露草点开手机银行,就在刚刚,妈妈给她转了生活费。
“嘿嘿,这个月的生活费到账了,我们一起去吧。”
“再过一小时就要抢了,你准备,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我不信抢不到!”
她们准备抢票,离抢票开始的一个小时,宋听然将抢票步骤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还让她多练习几遍。两个人坐在电脑前,明明还有一个小时才开票,却莫名紧张,直飙冷汗。
丘露草嘴里背诵着银行卡号。
宋听然说: “不过,就是因为粉丝多,他才敢加场的,你说我们会不会抢不到?”
“不会吧。”
虽然丘露草知道演唱会门票难抢,何况是宋听然口中的超级大明星,但以她迷一般的运气,以及许愿神加持,总不能抢不到吧。
抢不到,那她不是白抢了吗,还对着电脑坐了一小时!
灵机一动,她嘀咕说:“我和宋听然想去看演唱会。”
“想看演唱会~”
“想看演唱会~”
她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了一圈,周围却没有按预想的那样变化。
外挂呢?
她找了又书桌底下,看了身后,天花板,都没见它在。
她闭眼,再次许愿:“许愿,抢到两张演唱会票。”
又睁开眼,还是没见许愿神出现。
宋听然朝她看了眼,说:“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算了,有些愿望还是能自己实现的,也不一定要许愿神帮。
没有它,我也能抢得到。
丘露草转身朝着宋听然,握拳打气:“没事,我们一定能抢到票的!”
宋听然应道:“嗯,一定能。”
一小时后,啪啪打脸。
她们刚点进去,已经在排队了,宋听然快些,排到一万多名,丘露草慢些,排到一万五,等排到他们,早就卖光了。她们都怪是学校网太差了。丘露草还怪,怎么这次许愿,许愿神就不出现。
“现在怎么办?”宋听然问。
“不去了?”
“不行,我找黄牛。”
宋听然拿起手机。过了十几分钟,她说,刷到有个帖子说正好有两张票。她联系了帖主,价格是原价加一百块。
丘露草隐隐不安,“只用加一百?”
“可能是买多了,或者急转,现在还早,卖得便宜也合理。我看了,她有详细的付款和票的信息,应该不会有假。”
宋听然给她看了详细信息。丘露草答应下来,给宋听然转了票钱。
-
此时,男生宿舍天台上,衣服被外面的风吹得卷起。
池寻伸手摸了摸,是干的,直接连同衣架和衣服直接拿下。旁边杵着杆子,但他没用。
他拆下衣架,胡乱地将衣服塞进塑料袋里,衣服皱成一团,塞得袋子鼓囊囊的。
他看了眼,上面没有他的衣服了,转身离去,顺着楼梯下到三楼。
再过两间房,就到了。
他宿舍对门的那间302房的门突然打开。
来人看到他,视线从他身上扫落,意味不明的眼神投向他。“哟。”
贺白,池寻的死对头,也是大一,他们是大一打篮球认识的。贺白是校园榜上公认的帅哥,建筑系系草。池寻对他的帅,嫉妒,倒是不嫉妒,就是恨,纯恨。
池寻头歪向一旁,翻了个白眼。
池寻想回宿舍,一步步朝他走进。
贺白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怕他真走了。
“有事?”池寻下巴抬了抬,他比贺白高,身高上有绝对压迫感。
“一周后,市里体育馆旁边的篮球公园,打不打篮球?有个校内篮球比赛,我,贺白,都庆大学篮球社社长。你,池寻,学校篮球联赛常胜队伍的队长,我们强强联合如何?”
“和谁打?”
“都是篮球社里的人,外加几个感兴趣的。”
“打篮球,可以啊。”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贺白正想拍他的肩膀。
眼镜下,池寻双眸微压,瞳孔由明转暗,带着股邪恶。他斜了斜嘴角,朗声说:“不过,和你组队就免了。”
贺白的手顿在半空,撒气地质问他:“为什么?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联手,肯定能拿下胜利。”
“我当然知道我肯定会赢。”
池寻对他的球技还是很自信的,况且他体能好,连着上两场都没问题。
池寻语气一转:“不过,赢了在旁边给你当花环啊。比赛完,女生全围着你转了,好没参与感。”
贺白鄙夷:“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池寻问他:“哪种人?”
贺白说:“一直不找女朋友,却又想要女生围着你的花心大萝卜。”
“屁,单纯看你不顺眼。”
贺白:“那能怪我吗?”
“我当另一队队长,就这么说定了,具体的,微信发我。”
“哦。”
贺白知道他下定决心要整他,他只能靠实力说话了。
池寻扭开把手,宿舍里的白光照进楼道。
他进门前,还补了一句:“谁让你,狐假虎威。”
贺白听出他的内涵,跳了起来,“谁说我离开了你就不行了!”
池寻看着他跳脚的模样。
没错,就是要这样。
他们很久没有当过对手了,池寻也期待这场势均力敌的比赛。
池寻带着必赢的自信,嘴角抬起,进了宿舍。
“啪——“他关了门。
贺白对着池寻的宿舍门,“我告诉你,我很强的,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况且这次有人过来看......”声音渐小,他有些没底气。
贺白也是抱着必赢的决心才来找池寻。谁知,池寻今天翻脸不认人。
要赢的人是池寻?
贺白揪起鬓角的头发,毛躁,抓狂。
赢下比赛,闪耀全场,还是想想如何体面的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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