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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山
“卫明,让麒麟暗卫去查慕容家在做些什么,无论明的暗的产业全都查清楚。”
司九经先想了想补充道:“事无巨细上到慕容瑜每日做些什么,下到奴仆采买,各个庄子都派人去查。”
“是。”卫明从不问为什么也不多嘴,这是司九经最喜欢他的地方。
慕容家要炼制这些丹药,就必须要有一个能供他们容纳和炼制的地方,雁过留痕,司九经就不信查不出。
卫青这时正好前来汇报,他急匆匆,有些着急,“陛下,查到了冯冀的踪迹,有人看到他曾在方寸山下的镇子出现过。”
“什么时候的事?”
“回陛下,三日前。”
司九经沉吟思索,冯冀竟然出现在了方寸山,这方寸山也在冯其然口中出现过,看来这方寸山是得去一趟了。
“可有查到方寸山的消息?”
“查到了。”卫青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递给司九经,指着上边一处说道:“这方寸山地处西南边境,再往前便出了东离国。”
“方寸山下有一云边镇,冯冀就是在那出现过,方寸山上住的是云萝族,他们世代隐居在方寸山,甚少下山,只有采买时才会到云边镇购买所需物品。”
“这云萝族,以采药为生,族内人天赋异禀,皆是医药天才,善于医道,据镇上的老人说,五十年前还曾见不少云萝族人出山行医,这近五十年却再也不曾见云萝族人下山了,前来镇上采买的也多是奴仆。”
“云萝族么。”司九经转着玉扳指,这听起来像是云萝族出了什么事,否则不会近些年来再也不曾有人见过他们下山。
五十年前,云萝族人还曾经常出山行医,为何近些年却不再有人见过,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这血煞丹难不成和云萝族有关?
“卫青,你们先行带人去云边镇等着,我会亲自去一趟方寸山查看,记住到了镇上隐藏起来,别打草惊蛇。”司九经觉得自己还是得去一趟,若是这方寸山真有什么,卫青他们不一定能应付。
“陛下要亲自去?”卫青听闻有些惊讶,“那为何不和属下们一起,您独自一人,无人保护。”
司九经抬眸看向卫青,凉凉地目光觑着他,“你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们?”
卫青一时语塞,说的也是,以陛下的修为,谁能保护他,别拖累陛下才是,卫青一时间觉得他们这些属下着实有些没用。
“属下这就去安排。”卫青低着头,疾步退下。
“林德原,去安排一下,这几日就对外称孤感染风寒,不宜上朝,谁来都不见。”林德原躬身应是。
他虽不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但还是不免担忧,“陛下,您还是多加小心,这宫里,奴才会小心应对。”
“嗯,孤不会离开太久,下去吧。”
司九经觉得还是去和师祖说一声,免得这几日他不在,师祖找不到他。
待林德原退下后,他便到了浮玉山,找了一圈都未见到师祖,见着墨麒在书房便问道:“墨麒,师祖呢?”
墨麒见司九经去而复返,应是找师祖有急事,起身边走边说:“师祖带着凤芝去山中查探了,你找师祖何事?师祖怕是得一个时辰才回。”
“是找师祖有事,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想来和师祖说一声,我收到消息得亲自去方寸山一趟,这几日怕是不能过来修炼,师祖若是有什么事,可等我回来再说。”
“既然师祖不在,还请墨麒替我转告。”司九经还得回去安排好宫里,免得走漏消息,让人知道他出宫。
墨麒点头答应,“我明白了,等师祖回来,我会转告她,你此去,可需要帮忙?”
司九经摇头,“此去不过是查探些事,应是没大问题,我能应付。”
墨麒看着司九经出门,便转身回了书房,既然他这么说,应该也没大事。
一个时辰后,花静禅回来了。
她将整个浮玉山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只是后山有个寒池,让她有些在意,想着明日再去那寒池看一看。
花静禅坐在躺椅上,倒杯茶抿了一口,躺椅吱呀吱呀地响,凤芝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墨麒从殿内出来,端着碟灵糕,“师祖,刚刚司九经来过,他让我转告您,这几日他要去方寸山一趟,就不过来修炼了,让您不必担心。”
“方寸山?他可是查到了什么?”花静禅捏起一块灵糕,慢悠悠地嚼。
“我观他的样子,应是查到了什么,不过他说只是去查探些事,应该没大问题。”见花静禅未说什么,墨麒起身回了书房。
两日后,花静禅正在查看寒池,这寒池看上去并无任何问题,但她总觉得不对,这是种感觉,说不上来。
“难不成,在池底?”
突然,花静禅感应到了什么,传音给墨麒和凤芝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寒池边。
半个时辰后,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云边镇。
这云边镇听上去,寓意美好,可现实却是无比荒凉,花静禅站在街道上,附近的房屋都已经破败,刺骨的风肆虐,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怨气。
她广袖微拂,将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拦在三尺外,凤芝张着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前面不远处的水井边,半埋着一副白骨,“师祖,这镇子 ... ...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活气。”
墨麒踏进巷尾一间酒肆,玄色衣摆掠过破败的门槛,指腹蹭过墙面上干涸的暗褐色痕迹,这里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墙面上,地面以及桌椅都有血迹。
他转身看向花静禅,眉峰微凝,掌心浮起一缕淡黑色怨气,“师祖,是怨气,且 ...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蜷缩干瘪的腐尸,“这些尸体魂魄被强行剥离,像是用来血祭。”
花静禅闭上眼,灵力顺着地脉游走,与方寸山传来的微弱感应来自同一个方向。
她转身看向方寸山的方向,目光一寸寸往上,只看到这云边镇的怨气已然算轻,越往山顶,怨气越是浓郁,几乎要呈浓墨。
司九经身上的令牌,能让自己感应到他隐约的位置,令牌上有她设下的护身灵犀印,遇到危险可抵挡。
司九经应是遇到了危险,触发了灵犀印,这才让她感应到。
“他在方寸山,方才我顺着地脉感应到怨气的源头,也在山上。”花静禅眸中寒芒微动,朝着镇外云雾翻涌的山峦掠去。
凤芝和墨麒立即跟上,墨麒语气微凉,“师祖,司九经临走前说过,他要来方寸山查探,难不成这方寸山藏了什么?”
“这里怨气如此浓郁,是有人在此用了血煞祭。”说话间,人已到了方寸山上。
凤芝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她俯身捡起那块木牌,木牌上还渗有血迹,正面刻着‘方寸’二字,翻过来背面用小字刻着‘云萝 ... ... ’之后的字就看不清了。
前边是方寸山的山门,原本应是葱郁的山道此刻只剩下枯木横斜,腐叶下可隐约看见斑驳的血迹,花静禅带着墨麒和凤芝拾阶而上。
除了肆虐的冷风,山上寂静得像是没有任何生物。
山上错落有致的竹屋也都已经破败不堪,布满灰尘,随处可见的血迹迸溅,已经凝固成褐色痕迹。
一路过来,倒下的门窗桌椅都残败不堪,花静禅发现有不少草药顷翻在地,看起来没出事前,这里的人像是采药为生。
她走进一间屋子,里头架设着不少晾晒草药的架子,厨房里头还有不少药煲还放在炉子上,房间里有不少医书以及铺开还未来得及收的银针。
“看这里的痕迹,这里原本生活的应是以行医为生的人们,现下看来,应该是整个村落都出了事,且这些东西都未来得及收,像是突然发生的。”
花静禅捻起一根银针,这根银针掉落在床上,席上还躺在一副白骨。
“是谁做的事,整个村落以及山下镇子上的百姓都不放过,竟连这病人都 ... ... ”墨麒指着这床上的白骨说道,这种行事,在仙域也是被严厉禁止的。
仙域虽经常发生械斗,争抢灵药灵器等,也不乏勾心斗角,但屠尽整个村落,祸及无辜之人的行事也是会被缉灵队抓捕的。
“往这边走。”花静禅循着感应绕到后山一处洞府前,洞府外布着聚灵阵,阵眼处的灵石已然微弱,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这剑气——
司九经应是在此和人发生过打斗,这招式身法,是一炁万象破。
“师祖,这是一炁万象破,是司九经曾在此和人发生过打斗。”墨麒认了出来,看来司九经应该进了洞府。
“我们进去。”花静禅率先步入,一路顺着狭窄的山道往下走,终于在拐出一处转弯口后,视野开阔起来。
只是洞府深处的景象,让三人面色冰冷,神情凝重。
凤芝难得没有咋咋乎乎,这处开阔地的中央,有数十个白骨堆砌的丹炉错落摆放,炉内还残留着暗红浆液,空气中除了怨气,更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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