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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
“小主,醒醒,时辰不早了。”
阮云被唤醒,脑子一片混沌不知今夕是何夕。
“已经卯时初了,再过一阵儿,锦福宫的主子们都要去长宁宫请安了。”桑葚提醒道。
请安!
阮云豁然清醒,当即起身。
锦被下滑,露出了白皙肌肤上的斑驳痕迹,让小宫人不由耳热。
忆起昨夜的事情,他只觉得身子又泛起了酥麻的余韵,连忙理好里衣,又穿好宫装。
恢复了端庄男儿的模样,他耳尖的热度才稍稍降了一些。
洗漱过后,就是梳妆。
他选了一个镶翠银冠,青丝束好后,再配上两条彩色坠珠充耳。
从铜镜里看到两个小宫男眼中的惊艳,他才自得地拿起螺子黛描了描眉。
眉稍细细描好,再将本就饱满的唇瓣涂得更加莹润。
桑葚拿着胭脂,有些犹豫:“小主的脸色白里透红,好像用不上?”
他自小被养得精细,气色算得上充盈,昨夜又刚被宠幸,整个人都像盛开的花儿一样娇艳,自然不需胭脂添色。
阮云对着铜镜端详了一下,还是没有再改妆容。
确认妥当了,他才换了宫靴,戴好禁步,由卷耳领着去往长宁宫。
路过锦瑟殿时,他正碰到了带了一行人的曲昭训。
在朦胧的灯光下,他只看出是一位绰约美人。
“侍儿拜见昭训,昭训万福。”他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恭敬福身。
曲昭训停下脚步,有宫男在他身边耳语了一句。
“昨夜侍寝的阮采男?”曲幽兰打量他的面容。
刚破身的少男哪受得这话?脸上瞬间染了霞色,但面对高位的问题,他不敢不回:“是的。”
当真是秀色无边。
曲幽兰转头不再看他:“免礼,一道去长宁宫吧。”
阮云稍微放松了一些,扶着卷耳起身,跟在曲昭训后面慢慢前行。
“采男今年多大了?”曲昭训一边前行一边问道。
虽是闲谈式的问话,他也不敢轻忽:“侍儿刚过十六。”
“二八年华啊……”曲幽兰不自觉地抚向眼尾。
此时天刚破晓,晨光在他身上凝成了优雅美妙的景致。
阮云看到这景象,呆了一瞬,从昨夜起就在心中弥漫的喜意都收敛不少。
“……君后处事公正,锦福宫又没有主位,”半晌,曲昭训又说了一句,“只要恪守宫规,其它的倒可以自在些。”
公正,自在?
在寻常人家,主夫若是公正,偏房小侍是能好过一些。但自在这东西,就不是出赘男儿能妄想的东西。
阮云一时辨不明他的意思,只把这话记在心里:“多谢昭训提点。”
曲幽兰随意地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在路上,又碰到了锦绣宫的鲁贤卿的鸾架。
曲昭训当即退到路边行礼。
宫道很宽敞,但阮云还是被挤到了边角。
等贤卿的仪仗过了,曲昭训才缓缓站起身,沉默地继续前行。
一级之差,身份就是一个鸿沟。
阮云记得,曲昭训和那位卿主子受封才人,如今却一个在辇上小憩,一个在地上行礼。
个中滋味,他品着都有几分难受,更何况当事人。
又想到刚晋升的萧才人,他心中也生出了紧迫感:他不想落到这个境地。
他想要晋升!
他垂下目光,脊背却挺得更直了。
……
长宁宫内,傧侍们原本在低声交谈,阮云跟着昭训一入内,所有目光就集中了过来。
“这位就是阮采男吧?”有人低声问了出来。
面对众人的目光,阮云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跟着我就行。”曲昭训低声说了一句,就带着他先向三个坐着的主位行礼。
淑卿和贤卿闲谈之余对他们微微颔首。
甘傧放下茶盏轻声道:“我们都是来给君后请安的,不用多礼。”
两人这才起身。
甘傧的目光划过他的腰腹,垂下眼又端起了茶盏。
见三个主位不在意,有些自持身份的昭训和贵人也克制住了好奇,采男才人们见他跟在曲昭训身边倒也不好贸然上前。
倒还清净了一时。
“君后到……”。
令官的长喝还没结束,整个大殿的莺莺燕燕立马就端肃了起来。
淑、贤二卿立在第一排,甘傧其次,接着是六位昭训、九位贵人,然后是十多位才人,以及数量不少的小侍。
阮云一看这情况,很自觉地走向后面的采男堆。
看着前面美人如云,他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采男,只是众多宫侍之一。
这些都是侍奉妻主的人。
他要怎样才能获得更多的宠爱?
君后扶着大长秋的手缓步走到上首的凤座坐下。
主位们带着所有傧侍齐齐福身行礼:“侍儿拜见君后,君后吉祥。”
“免礼。”
沈明月让众人免礼后,先问了皇嗣是否安好,各个宫傧们一一回答。
“淑卿、贤卿、甘傧,你们宫内可还安稳?”
君后掌管整个后宫,主位们处理自己宫内琐事,然后向君后汇报。
宫里人多了,难免会有摩擦,不过三个主位都不会把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出来说,因此只有贤卿说了一句:“何才人身子有些不适,太医说要将养几个月。”
“那就通知尚寝局,先撤了他的绿头牌。”君后随口做了决定。
各宫事务处理完了,才是新人敬茶。
掌管彤史的宫男道:“昨夜是锦福宫新人阮采男侍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他。
如此私密之事,居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念了出来。
阮云脚趾都忍不住想要卷缩,可面对众人目光,他不得不挺直脊背。
“请阮采男上前敬茶。”尚仪高声道。
前面傧侍们让出了一条路。
阮云绷紧心思,维持着端庄的仪态走到君后面前。
“跪!”尚仪高喝。
阮云跪到面前的竹席上。
“拜……”
他以手加额,深深拜了下去。
这是一个绝对臣服的姿势,不只因为对方是国父,更因为对方是妻主的正夫。
这是宫侍对君后的崇敬,也是偏房对正夫的顺服。
尚仪没有喊起,他就恭恭敬敬地伏着,身体都不敢有一丝晃动,生怕被挑出了毛病。
“起……”
尚仪喊起过后,他才直起上身。
宫男端了一盏茶走到他面前。
“请阮采男敬茶。”
茶水有九分满,阮云端茶的动作越发小心。
端了茶,又向前膝行两步:“请君后喝茶。”
他练规矩时是下过苦工的,腰身、手臂十分平稳,膝行到君后面前,茶水一滴没洒。
沈明月接过茶盏,不紧不慢地在唇边碰了碰。
“今后你就是陛下的傧侍,要全心服侍陛下,知道吗?”他放下茶盏,不轻不重道。
阮云恭敬再拜:“侍儿明白。”
又有宫男端了托盘上前:“这是君后赏你的珍珠头面和《男诫》。”
“谢君后赏赐。”他心中紧绷,仪态却依旧端雅。
敬茶之事结束,他的名字就正式记上了宫傧册子,紫宸宫使者又捧了一个盒子过来:“阮采男,这是你的孕果。”
孕果!
能改造男儿身体,让男儿有怀孕可能的圣果!
他的心神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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