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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教官
“不必这么惊讶,我承认我确实在射击方面有些天赋。”陆明禹轻轻一拨,将手枪保险关上,随后将枪微微抬起,向枪口吹了一口气,袅袅的硝烟被吹向了远方。
叶承言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差不多得了,谁家西部牛仔跑出来了。”
随后他又补上了一句:“不过确实有点帅。”
沈赭没有说话,但是眼里写满了欣赏之意。
陶艺歌着实有些讶异,问道:“你之前有接受过系统性训练吗?”
“倒也算不上是系统性训练。”陆明禹将枪放到了身前的平台上,“我家旁边有一个射击俱乐部,高中学习压力太大了,总得找个地方宣泄一下。我打枪,射箭都还蛮准的,扔飞镖也还行。”
“只在业余时间练习,能达到这个水平,确实称得上有天赋。”陶艺歌点了点头,“这下我真是得相信你的自信了啊,哈哈。”
“现在才相信吗?陶队,你要是现在才相信的话也不会默许我去和王勉比赛了。”陆明禹狡黠地看着陶艺歌,但陶艺歌只是哈哈一笑,并没有接话。
“好了,试射结束了,你们都拿起枪开始射击吧,我在旁边给你们矫正姿势。”
射击训练不一会儿就结束了,让陆明禹很是不舍,有些意犹未尽地问道:“陶队,这子弹也太少了吧,感觉没射几枪就没了。当时我还想着当特工了天天能多摸些枪呢。”
陶艺歌拍了拍陆明禹的肩膀,说道:“你就知足吧,给你们的子弹已经够多了,我们特勤局能拿到的训练用弹药量在所有部门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哪来那么多子弹给你们打。”
“经陶队这么一点拨,我感觉射击也不算难,老陆你别得意,我觉得过一两个月就能虐你了。”叶承言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陆明禹把头转向叶承言,模仿起叶承言的语气,阴阳怪气道:“差不多得了。”这一下便把叶承言哽住了,一旁的沈赭和陶艺歌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训练安排得紧锣密鼓,没有给三人留下多少休息时间。不过三人的下一场训练并不相同,沈赭和叶承言去测试超能力,而陆明禹则去学习保卫任务和突击攻坚任务中的战术指挥。
这两部分的课程并不是由陶艺歌来教学,而是一个看上去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来教,进教室之前的陆明禹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他听陶艺歌说这个老师的脾气不怎么好。陶艺歌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陶艺歌升任副队长之后的指挥类课程就是这个人教的。
“你就是陆明禹?”陆明禹刚踏进教室,男人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的,老师您好。”陆明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男人抬起了他的头颅,凝视了陆明禹片刻。要是放在以前,陆明禹走在街上遇到眼前的这个男人,都不一定敢用正眼去看他。太令人胆寒了,他不用做出什么凶神恶煞的表情,只要用那双眼睛盯着你,你就会觉得自己的脖子下一秒便会被他掐断。
男人对陆明禹的态度好像还比较满意,缓缓说道:“我叫夏凌,叫我夏教官就行。”
陆明禹吞了口口水,点了下头,便找位置坐下了。
夏凌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上课了,陆明禹的心顿时一沉。
“怎么就我一个人?”陆明禹心想,皮肤上顿时蒙了一层白毛汗。和这位教官共处一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怎么还是一对一授课?陆明禹觉得这跟在刑房里被审讯官拷打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新晋的副队长,课程进度与其他人不一样?亦或是自己的这个小队比较特殊,课程安排与其他队不一样。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只能自己一个人捱了,陆明禹放弃了挣扎。
在这堂课上,陆明禹拿出了此前十二年学习生涯中从未用过的认真劲,几乎将教官的每个字都刻进了脑子里。要是之前上学有这个劲头,泉南一中只会是他中考志愿里的保底学校。
而且这位夏教官并不是那种对着教材和PPT干讲一节课的老师,他特别喜欢互动,喜欢用他那冷酷到可以用言语杀人的语气向台下的陆明禹提问,陆明禹每次被问到的时候大脑便会超负荷运转,在被提问了四五个问题后,他觉得有些头晕。“应该是缺氧了。”陆明禹心想。
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时间流逝得似乎格外的慢,陆明禹每当觉得快要下课了便会用余光扫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可只会失望地发现相较于上次看钟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
“你觉得怎么处理这个突发事件比较合理?思考三分钟,给我草拟一个应对方案。”夏凌问道。
“啊。”陆明禹的心猛地一停,坏了,刚刚走神了,就这么一瞬,他再看显示屏时就已经有些恍惚了,脑子里霎时变成了一团浆糊。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分析起了当前可以获得的所有信息。
眼前的案例是一件保卫任务,护送领导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突然接到了后台的警告,有信息源透露,有一群暴徒策划了在途中针对领导的袭击,暴徒有大约二十人,持有重火力,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
当前车队的位置在一条并不宽阔的马路上,向左转或者向右转都有路。向左会通往较繁华的街区,沿途多高楼大厦和人群,走此路到目的地需要约十七分钟;向右会通往较偏僻的郊区,沿途少掩体,比较空旷,走此路到目的地需要约二十五分钟;直行五十米会上一座高架桥,走此路到目的地需要约十三分钟。
此时根据卫星图像显示高架桥、左转道、右转道这三条路线上都有少许车辆,但是都不多,足以让车队顺利通过。
该任务的原定计划是走高架桥,到目的地后有人接应。
因为此次任务是非重大活动,所以并没有安排封路,护送车辆和警卫人手也很少,除开领导所在的主车,护送车辆只有三辆,每辆车里有一个四人小组,陆明禹小组所在的车辆处于殿后位置,此外还有两名摩托车护卫。
所有车辆都是防弹的,但不能防御重火力,所有警卫都配有手枪和突击步枪,没有重火力。
试问,车队若要继续开往目的地,该怎样规划路线,怎样应对可能的突袭?
陆明禹看完之后大脑都放空了,一般来说第一节课不是导论课吗?老师简单介绍一下课程的基本内容和学习要求,讲讲考试形式,期末画不画重点,容不容易挂科之类的。
“怎么这一节课没上完就让我开始实战模拟了?”陆明禹的心在滴血。
但是也不能直接摆烂说自己不会吧,他觉得这句话要是说出口的话,今天只能趴着或者躺着出这间教室了,想站着出去应该是有些困难。
“没办法了,只能根据他之前讲的那些知识点来胡扯了。”陆明禹决定放手一搏。
“嗯……”陆明禹开始组织语言,“首先,肯定要放弃原计划,也就是绝对不能走高架桥。”
“为什么?”夏凌斩钉截铁地问道。
“走这条路被埋伏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这是原定的路线。风险也是最大的,因为一旦上桥后遭遇伏击,比如桥发生了爆炸,或者被人为制造的车祸困在桥上,就陷入了必死之局。”陆明禹一边思考一边分析道。
“继续。”
“左转道这条路线也不可取。敌方若在沿途伏击,会造成巨大平民伤亡,我们将陷入道德与战术的双重地狱。高楼林立,狙击手和爆破点防不胜防,敌人能埋伏的地方数不胜数。这条路线尽管快,但是风险依旧很大。”
“综上,采用排除法,只能选右转道。这是唯一的生路,也是我们唯一的战场。理由如下:一,沿途视野开阔:敌我双方都缺乏掩体,这抵消了敌方的埋伏优势,使其充分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下;二、在空旷地带,复杂的伏击战术难以展开,战斗会更直接,便于我们发挥精锐小队的单兵素质;三、减少附带损害:平民最少,我们可以放手一战。”
“嗯,继续。”夏凌点了点头。
“第一步,通知各单位,呼叫协助,车队变阵。下达车队右转,进入郊区路线的指令。同时,让后台呼叫沿途所有可以赶来的国家力量。进入空旷路段后,车队立刻变为菱形防御阵型。主车位于中心,两辆护卫车一前一后,我所在的车辆位于主车的侧翼,便于协调。摩托车护卫在另一个侧翼。”
“第二步,欺诈,通过无线电传达要按原计划行驶的信息,这只是尝试,若是暴徒窃听到无线电后相信了最好,不相信也不影响后续计划。”
“第三步,集合力量反制。当敌人出现在空旷地带开始进攻时,让沈赭锁定高价值目标,在交火中找出对方的指挥者或重火力操作员,对其使用能力。让他瞬间丧失指挥和战斗能力。这会极大伤害对方的力量。”
“让叶承言担任救火队员,当某侧防线压力过大时,他作为最强的机动力量,可以迅速支援,以个人武力维持防线稳定。”
“陶艺歌陶队长,神枪手,在空旷地带能让他的价值最大化,优先清除敌方持有□□、狙击步枪等重火力的威胁。”
“常规警卫负责火力压制,配合陶队和叶承言,形成密集的火力网,压制并分割敌人。”
“至于我,我的枪法也不错,在补强火力的同时协调各方,发挥好领导作用。我相信,按照这种布置,足以在敌方摧毁我们之前先摧毁他们,再不济也能拖到援军赶到。”
“就是这样,夏教官。”
说完之后,陆明禹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但是却连大气也不敢喘,静静地等待夏凌的反馈。
夏凌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鼓起了掌。
掌声不是很大,但瞬间让陆明禹那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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