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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开场
钟声长鸣,悠远肃穆,响彻云霄,将全场鼎沸的人声瞬间压下。
明江圣山之下,莲台擂台之上,云蒸霞蔚。
司仪官声如洪钟,穿透云霄:
“苍寒宗,宗主夜暮到——”
声落,只见天边一道寒光破云而至。队伍肃杀,弟子皆着素白剑袍。旗升万扬行,队清剑光影。旗帜升扬,其上唯有孤峰悬雪,意境苍茫。
车驾缓缓停驻,夜暮自车头交椅上起身,她一袭玄色长裙,面容冷峻,目光如她宗门的剑一般,扫过全场,带着无形的威压。她未发一言,一步步踏空而行,径直走向大台中央的主位之一。
随即。
“明江宗,宗主花几何到——”
主场之势,瞬间迸发。三列仪仗踏着独特的步伐而来,旗帜招展,上面绣着明江奔流、圣山壮丽图景。弟子手中长枪如林,枪缨鲜红似火,随风烈烈舞动,与山河旗交相辉映。
花几何缓步而出,他身着繁复华丽的宗主袍服,面容儒雅,嘴角含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温润却深不见底。他行至台中央,与夜暮微微颔首,一同面向众人,尽显东道主的气度。
“岐岭宗,宗主陶谦到——”
东方忽起大风,卷起烟尘如龙。蹄声一片,队精骑呼啸而至,当先一人勒马腾空,稳稳落地,正是陶谦。他作风粗犷,不尚虚礼,身着便于骑射的劲装,腰间挂着一对奇门兵刃。
他哈哈一笑,声若洪钟,对着台上拱了拱手,便自顾自走向座位,洒脱地坐在一角,与周遭的严谨格局略显不同,却自成一派气势。
“平壶宗,宗主陆渡沙到——”
金光乍现,一辆极为奢华、镶嵌着各色灵玉宝石的马车缓缓驶入,光芒几乎要盖过日光。队伍中弟子佩刀持枪,刃光闪烁,与明江宗的枪缨遥相呼应,锋锐之气扑面而来。
车帘掀开,陆渡沙稳步走出,他衣着华贵,气势沉雄,目光锐利如鹰隼。他环视一圈,最终走向陶谦,在其身旁落座,二人似有默契。
“玄陵宗,宗主谢宁洛到——”
四列玄陵宗弟子肃穆而行,青衣如墨,步伐沉重。谢宁洛牵着小女儿谢满漫的手,缓步登台。他面色平静,无喜无悲,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那孤绝的气息,比之夜暮的冷,更多了几分死寂。
他依序落座在陆渡沙对面。
谢满漫却未立刻跟随父亲,她松开手,快步走到陆渡沙面前,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声音清脆地唤道:“舅舅!”
陆渡沙那锐利的目光在触及小丫头时瞬间柔和下来,罕见地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满漫也来了,快让舅舅看看,都成大姑娘了,下回生辰要不在舅舅那里办?”
“好啊。”轻快的回应。
“满漫回来。”谢宁洛冷道。
“不嘛~”
“不必这样,谢庆,都是一家人。”陆渡沙笑道。
一旁的陶谦目光自然落到结义三弟陆渡沙身上,出口道:“又没事,谢宗主,不过是舅舅见侄女。”
这一声“舅舅”,一道家常的问候,在这五宗巨头齐聚、暗流涌动的场合下,显得格外突兀,又格外真实,瞬间牵动了无数道微妙的目光。
五宗宗主,至此齐聚。高台之上,风云际会。大赛,即将拉开序幕。而台下的暗流,已然开始汹涌。
钟声九响,余韵在群山与江面之间回荡,肃穆之气笼罩四野。喧闹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目光汇聚的高台之上,站起来的并非东道主花几何,而是一身玄色、气息冰寒的苍寒宗宗主——夜暮。
她仅是立于台前,周身散发的凛冽剑意便让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她没有客套的寒暄,目光如出鞘之剑,扫过全场,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穿透力,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五宗大会,非是儿戏。” 开场第一句,便定下了冷硬的基调。 “大道争锋,机缘自取。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
她言简意赅,直接指向身后莲台边缘升腾而起的五道蕴含着不同五行气息的光门。
“此乃五行幻境,内藏险阻,亦蕴机缘。规则唯有一条:三日后,持银狐走出幻境者,依信物定排名。”
“前十,可入圣山剑痕峡参悟一日,并可向胜者宗门提出一个不违道义的要求。”
“不限于法器、法宝、藏书等。”
这奖励由她口中说出,更添几分沉重与诱惑。圣山剑痕峡,传闻是圣花娘当年枪法最终融汇之地,留有无上意境。而一个“不违道义的要求”,其背后可能带来的利益与变数,更是难以估量。
“现在,开始!”
她甚至没有宣布开始,便直接下达了指令,仿佛多一个字都是浪费。
台下瞬间涌动起来。夜思雾被这冷酷的氛围激得打了个寒颤,却又更加兴奋。夜思雨眉头紧锁,感觉这规则之下,潜藏着比想象中更浓的血腥味。
看台的若无因对夜梦令道:“你们苍寒厉来举办的大会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是单纯的看看那个天赋好的,好让他入宗门?”
夜梦令只是盯着台上的姐姐夜暮,他神色暗淡,紧皱眉头,目光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若无因见他出神,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带着几分关切地唤道:“梦令?”
回过神来,低声应道:“没事,小悠哥哥。”
“你姐姐,她真是…”若无因顺着了他之前的目光,也望向那位冷峻的苍寒宗主“…想做像圣花娘一样,强大到足以守护一切,也能……改变一些规则的人吧。”
“想起了小时候,姐姐,哥哥,还有我…”他的声音很轻,如同梦呓。
“夜三郎。”若无因的声音柔和下来,他没有追问,只是唤了他的外号。
这声呼唤里包含着理解、陪伴。他懂得那份看着亲人渐行渐远、变得陌生,因为他有过,他们很像。
夜梦令,勾起一笑:“我在的。”
两个人相互吸引的命运,有一半是我们同病相怜。
就在大赛司仪正准备宣布报名开始的瞬间,一道清越含笑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全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如此盛事,怎能少了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株繁花似锦的古树枝头,一名女子慵懒地斜倚其上。她一身修身淡紫衣,裸露众多而不妖艳。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女子身上右肩张扬的花纹,左腿上则蔓延着同样的花纹。红色似火般,蓝色似水般,最终汇成艳丽的紫。
她面容算不得绝色,但眉宇间那气质一流,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组合成她奇特的个人魅力,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轻轻一跃,身姿如羽,翩然落在擂台边缘,动作优雅写意,仿佛不是来参赛,而是来赴一场闲庭信步的约会。
有人台下疑论:
“那是何人?”
“好独特的气息……”
“衣着如此张扬,定非无名之辈!”
面对无数探究、惊疑、乃至戒备的目光,她恍若未觉。只对着高台主位上的几位宗主,尤其是东道主花几何,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一介散修,在下钟莫。”她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却清亮如电,扫过全场,“来自山野小门,不足挂齿,今日特来见见世面,让诸位见笑了。”
花纹光鲜而露,言语谦逊却难掩骨子里的傲然。
高台之上,几位宗主反应各异。花几何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兴味,依旧温润含笑,仿佛早有预料。夜暮的目光冰冷如旧,只在钟莫右胸那朵异花上停留一瞬,便不再关注。
谢宁洛眼帘都未抬,仿佛周遭一切与他无关。而陆渡沙和陶谦,则明显露出了审视与戒备的神色。
五大宗主对这花纹的来路可一清二楚,他们可对钟云璃并不陌生,想必来者是其人之女。
台下,夜思雾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扯了扯兄长的袖子:“哥,她……天上来的神女吧。” 夜思雨面色凝重,并未回应弟弟的话,只是死死盯着钟莫左腿上那花纹总觉得似乎在某个人身上见过,低声道:“此人……来厉不一般。”
在人群的僻静角落,若无因微微挑眉。夜梦令则低语:“她的气息……很怪,像钟云璃。”
“钟云璃…”若无因自是认得的“照你这么说,她说自己叫钟莫,不就是钟云璃的佩剑‘莫归’吗?所以她是剑灵。”
“剑灵化人。”夜梦令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若无因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莫归’剑,邪得很。据古老的传闻说,是当年圣花娘为荡平魔祸,亲手斩杀了一头近乎不朽的域外巨魔兽,抽其脊骨,以其神魂为焰,才煅造出的……天地间第一魔剑。此剑威力无边,却也继承了那巨魔兽的凶性与怨念,非大能者不可驾驭。”
其又有一卷记载,此剑是赠友人,而这个友人,并未有记载。
他顿了顿:“但其后又有一卷野史记载,此剑……圣花娘并非自用,而是赠予友人。只是这位友人的名讳,所有正史均未有记载,仿佛被刻意抹去。”
“圣花娘亲手锻造的……魔剑?”夜梦令的眉头紧锁“当初小悠哥哥与钟云璃,钟云璃是在魔教内得到此剑?”
“对,他从石柱中拔出来的,此剑就认他当主了。说来也奇怪,钟云璃明明很佛系的很,可偏偏就是他成了此剑的主人,想不通。”若无因摇头。
“原来如此,小悠哥哥知道的真多。”夜梦令点着头。
好像他吃过因为若无因与钟云璃当时合作走的进些的醋。
钟莫对这一切议论置若罔闻,她微微一笑,从容步入参赛者的队列之中。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一条道路,气场如此强大逼人,仿佛靠近她,都会被她灼伤。
她就像一滴落入清水的浓墨,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让这场大赛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莫测而迷人的迷雾。
魔教少主,正式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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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钟云璃我不想写他正面出场,他是一个活在别人话里渐渐圆满的人。
(?o?)不过等之后写前身忆会写这个人,不管了我先娶了这个钟云璃。
花几何这个名字是我被数学逼疯想的,也是没招了,好一个“几何”。